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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了。

    有些话新娘子不好讲,他这个当弟弟的就得挺身而出,提醒惠妃娘娘她家公主可是带把的。

    夏云泽装出一脸懵懂无知,怯生生地问:“七姐的公主府何时竣工呀?”

    惠妃笑着说:“你姐姐及笄那年就择定地址开工建造了,说来也巧,公主府与燕家就隔着一条巷子,也是你姐姐与你外祖家的缘分呢!”

    不是……你看看我哥的脸色啊娘娘!他那表情好像连看了十八遍《咒怨》啊!

    夏云清僵着身子,面无人色,连嘴唇都白了,显然正陷入极其可怕的脑补中,夏云泽拍拍他的手,替他垂死挣扎了一把:“那我姐夫不、不用搬到公主府去吧?”

    其实他觉得俩人都那样了也没啥好扭捏的直接卷到一起去过没羞没臊的日子就是了,可是看他哥怕成这样还是让人心疼。

    他懂,他都懂,看他舅那张脸就不是个会做0的人,只有委屈他哥含泪躺平了。

    “这要看清儿的意思了。”惠妃这句话让夏云清暗中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句又让他炸毛了——

    “这可是清儿自己求来的驸马呢,可不能恃龙生骄欺负人家。”

    夏云泽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哥,他哥长睫颤抖,嗓子都吓哑了:“我不是……我没有……这从何说起啊?”

    难道跟出去的护卫有人打小报告?惠妃知道他们暗通款曲?否则这话什么意思?

    “荣华公主怕是不记得了,当时公主年纪还小呢。”燕老太太含笑接过话茬,开始给他们讲古。

    原来夏云清六岁的时候跟着惠妃回娘家省亲,这个顽皮过头的假公主趁着诸人忙乱,支开奶娘和宫女,从后花园围墙翻出去,由于年幼腿短,爬上墙头没了力气,头重脚轻就往下栽。

    幸好偶然路过的燕家二郎接住了他,还给他当了肉垫,没让娇贵的公主摔个头破血流。

    那年燕成璧也才九岁,就觉得这个小粉团真好玩,带他出去逛了一圈市集还买了几样玩具,送回惠妃娘家的时候人们都快急疯了,公主却笑嘻嘻拽住燕成璧的衣角不放,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母亲,我要他做我的驸马!”

    燕成璧已经具备大家子的良好教养,不卑不亢地向惠妃行礼告退,夏云清却不干了,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不让人走,眼泪鼻涕抹了燕成璧一身,连惠妃都哄不住,最后还是燕成璧无奈地向公主殿下折腰,保证长大了一定来娶他,才让公主不情不愿地松开尊手还他自由。

    燕老夫人声音柔婉,惠妃还时不时添油加醋,听得夏云泽瞠目结舌,万没想到他哥才六岁就有了强抢民男的黑历史?

    聊聊小孩子的糗事总是让人开怀,殿内人人带笑,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夏云清像被雷劈了一样,脑袋里的千头万绪都化成血淋淋的两个字:完了!

    他完全不记得跟燕成璧有过这么一段渊源!原来那家伙曾经见过他母亲?偏他以为瞒得密不透风,装得天衣无缝,甚至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假称自己是公主面首!

    夏云清盯着朱红色的柱子,想一头碰死算了。

    夏云泽握住他哥冰冷的手,看着大家都在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保持着最后一点兄弟情没跟着笑出来。

    他觉得他哥可能真的要哭了。

    夏云清浑浑噩噩地在崩溃边缘走了一遭,全仗着他弟圆场才没失态,度日如年地熬到燕家婆媳俩告退,他闷不吭声地回房,往床上一栽,脑袋扎进被子里。

    夏云泽送完客又回到惠妃这里,这次摒退了左右,直接把话挑明:“娘娘,我哥他不愿意啊!”

    惠妃垂下眼帘,手指轻敲桌面,沉默了许久,叹道:“我只是想找个人护他一生罢了。”

    她了解她这个儿子,骄横莽撞,心思纯稚,让他去动刀动枪可以,与人勾心斗角怕不要了他的命?须得有个稳重人在他旁边提点才能让他继续这么粗枝大叶地活下去。

    她第一次见燕成璧,就觉得小小年纪颇有风范,没想到十几年后,竟然真的能与清儿结缘。

    “终究是耽误了你舅舅。”惠妃抱歉地笑笑,保证道:“就让他把清儿当知交好友,护他周全即可,清儿是明事理的孩子,你舅舅若想纳妾,他也不会阻拦的。”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推三阻四就显得太不仗义,夏云泽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端起茶杯喝茶。

    娘娘你大概不知道,我舅既不会纳妾,也不会把我哥当好友就算了。

    建在燕府旁边的公主府更是神来一笔,本来以为有个战略缓冲地可以让他哥躲起来当鸵鸟,现在看看距离简直是把肉送到人家嘴边,除了乖乖被吃干抹净没有第二条路。

    何况他哥还撒下那样的弥天大谎,还不知道要被他舅怎样秋后算帐呢!

    既然大势已去,当兄弟的,还是去抱着他哭一哭略尽情谊吧。

    然后再改口叫舅妈就比较问心无愧了,嘿嘿!

    婚前恐惧症

    二十、

    托他哥下嫁他舅的福,惠妃投桃报李,替他在皇帝面前求了个恩典,以后夏云泽带足护卫也可以出宫去玩,不需要再当他哥的拖油瓶。

    他哥现在反而出不去了,天天被拘在长瑞宫里备嫁,整个人丧得不行,满脸都是生无可恋。

    连夏云泽提溜着一堆糖果点心过来都哄不甜他满腔的有苦难言。

    惠妃聪明一世,怎么就看不透燕成璧的本性呢?还煞有介事地给他打点嫁妆送羊入虎口,幻想着儿子儿婿亲如手足呢!

    就那样的……他还能剩下个渣吗?

    一想起那天燕成璧看他的眼神,夏云清就浑身不自在,又羞又恼又害怕——那人分明是算准了他在劫难逃,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他想想就冒火。

    可他又没办法告诉惠妃那小子心怀不轨,只好又找心腹太监弄了些软肋散迷魂香之类江湖上不入流的东西,以保证自己全须全尾地混过新婚之夜。

    然后他就可以躲回公主府闭门谢客并命大内高手轮班巡卫,让燕成璧哪凉快哪待着去。

    夏云泽看他那一堆用来保节操的迷药,啧啧称奇,困惑不已,问:“你对我舅当真没有丝毫情意?”

    夏云清被问住了,瞪着眼睛,期期艾艾地答道:“我、我身为男子,如、如何……”委身于人。

    他窘得话都说不完,忿忿地按住他弟的脑袋,想把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臭小子天灵盖拧下来。

    情意是有一点点的,但是也没到刻骨铭心的程度,不过是少年情窦初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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