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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她闭上眼睛思量了一番,孝期既然不能议亲,萧明暄与他嫂子又浓情蜜意难舍难分,八成是听不进劝的,倒不如零敲碎打,塞几个美人先分分龙。

    宸太后打起精神,细心挑选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宫女送到长旸宫里去。

    林公公跟着萧明暄出宫又回宫,依旧是他身边最得用的奴才,人老成精,一见这阵势就知道是神仙打架,赶忙派人兵分两路,一路报至御书房,一路溜到凤仪宫。

    看新帝对他嫂子这黏乎劲儿,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奴才再没点眼力见,那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咸盐。

    萧明暄正批折子,听到信儿一皱眉,不耐烦地挥挥手:“送回去。”

    传话的小太监应了一声正要告退,又被皇帝叫住,只见他主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问:“凤仪宫那位知道了吗?有何反应?”

    小太监自然是不知道的,又一溜烟地赶回去问林公公。

    林公公翻了个白眼,觉得皇帝登基以来怕是日子过得太顺,想节外生枝找点刺激?

    凤仪宫那位能有什么反应?凤仪宫那位正挥汗如雨高抬腿、气喘如牛开合跳呢。

    小太监来报宸太后给长旸宫里送美女,夏太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接着给自己计数,脚步都不带停的。

    真有任他美女如云我自艳压群芳的淡定,让小太监暗中感叹这波澜不惊的范儿,不愧是金尊玉贵的皇家公主。

    夏云泽淡定,萧明暄却不淡定了,毛笔“啪”地拍在桌上,溅了一袖子丹朱。

    就那人的脾气,他可不敢认为那是宽容大度要与新来美女相安无事做姐妹,八成是没把自己当盘菜,说不定还巴不得夜里能躲躲懒呢!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狐狸!

    别看帏帐之中热情似火,事到临头连醋都懒得呷一口。

    他根本不爱我,他就是馋我的身子!

    萧明暄到底年轻气盛,受不得激,憋了一肚子火,奏折也批不下去,没好气地说:“把人送回去!孝期纳色,生怕御史不借题发挥?”

    小太监恨不得把头缩回腔子里,应声退下,跑比飞还快。

    林公公趁人不注意,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觉得主子真是多此一举,还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亲自把几位美女送回宸太后宫里,委婉地表示皇帝在孝期要修身养性不近女色,以孝治国当为天下表率云云,把宸太后气了个倒仰。

    他跟寡嫂夜夜笙歌,还有脸说什么修身养性?修到小嫂子身上去了吧!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跟他那死鬼父皇如出一辙!

    宸太后牙齿咬得咯咯响,折断了一根长指甲。

    那个小狐媚子白长了一张乖巧天真的脸,勾搭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看来这次她儿子被迷了心窍,须得细细筹谋。

    既打发了眼中钉,又不能伤了母子情分,最后还要如她所愿,挑一个德容兼备的端慧女子入主中宫。

    与宸太后考虑得截然不同,夏云泽完全没有统领六宫的打算。

    别说现在萧明暄后宫里就他一个光杆司令,还名不正言不顺地状似偷情,就算将来纳入佳丽三千,他也没兴趣当那个红粉队长妇女主任。

    窝在后宫里抢男人,这事儿想想都掉价。

    他不做草头王就够安分守己了,还要跟一群娇滴滴的小姑娘发展共享经济?

    没出息至此,他亲妈要是知道了非拧下他的天灵盖不可。

    夏云泽穿越以来能平安无事地混到现在,全仗着脸皮厚神经粗,拿得起放得下,心胸旷达随遇而安,才堪堪稳坐钓鱼台,不被各路妖蛾子按在地上摩擦。

    要不是心宽如海洋,他刚穿越看见自己的从壮汉变成弱鸡的时候就纠结至死了。

    不管海里起多大的风浪,真男人都要一肩扛。

    听到宸太妃给她儿子塞美人的消息,他心里当然不痛快,只不过那时候几轮训练下来心率飙上一百五,全力给肌体供能,实在顾不上伤春悲秋。

    况且这种事,是他们早晚要面对的。

    难道要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捧着醋坛子仰头猛灌?

    算了吧,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别说跟皇帝谈恋爱了,就是他穿越之前俩青年谈恋爱也要过父母那一关,俩男青年更是要过五关斩六将,杀出一条血路方能修成正果。

    他是个有原则的单身狗,可能就是因为太认死理才到死都是单身狗。

    他可以像哄祖宗一样哄他的恋人,有求必应,百依百顺,但涉及到动摇国本的事,则一步也不会退让。

    所以和皇帝谈恋爱又怎么样呢?同寻常人一般对待罢了。

    纵然体格有强弱之差,地位有高低之别,但两颗碰撞在一起的心,不应区分贵贱尊卑。

    要公平,要专一,要彼此坦诚,要相濡以沫。

    在这个前提下,他可以给对方全部的珍惜与纵容,拿着肉麻当情趣,屁股打肿也不反抗。

    一旦这段关系需要牺牲原则才能维持,他将果断抽腿,与萧明暄发展成社会主义兄弟情。

    一时剜心之痛,好过一世执迷不悟。

    他做完拉伸,散去一身汗珠子,把自己泡到浴桶里,还没来得及泡到通体舒畅,萧明暄就黑着脸破门而入,兴师问罪来了。

    在他凶相毕路的瞪视之下,夏云泽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水有点凉。

    忽悠瘸了

    一〇四、

    一看这脸色,就知道没他的好果子吃,夏云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马上认怂,试图靠一波彩虹屁保住狗命:“萧郎今天可真早,折子批完啦?萧郎治国有方知人善任八方安定天下太平富有四海,真乃盛世明君,王霸之气上冲霄汉,宽宏大量肚里撑船,虎躯壮如山,一笑百花惭!”

    他喘了口气,再接再厉,真情实感地赋诗一首:“春风拂槛春水凉,春雨霏霏夜未央,此生无悔遇萧郎,来生还上萧郎床。”

    萧明暄被他浮夸至极的一通马屁拍得哭笑不得,看他这样一本正经地瞎扯淡,再大的火气也被搅和得不知所踪,只觉得跟他计较才是自寻烦恼。

    他无奈地伸手按在夏云泽头上,似乎很想把人按下去灌几口洗澡水,夏云泽坏笑一声,撩起水就往他身上泼。

    萧明暄后退一步也没躲开他的近距离偷袭,衣袍下摆湿了一片,春衫薄软,湿答答地贴在腿上。

    他低头看了看,没有说话,神情复杂。

    夏云泽还不知死到临头,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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