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圣旨到丞相府了?”淑贵妃媚笑着问道。

    林琅天坐下,沉声道:“嗯,我进宫向皇上谢恩,这才过来的。”

    淑贵妃依偎在林琅天胸口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他下颚,“一切都朝我们预想的方向走,待子灏坐稳了太子之位,我们就……”

    眼中闪过一抹狠毒的光芒。

    林琅天轻拍淑贵妃肩头,“切勿心急,我们蛰伏多年,稍有不慎,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淑贵妃收敛起阴冷的气息,温柔似水,“是,奴家听林朗的。”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子,淑贵妃又道:“顾长庚留着始终是一个祸害,林朗还需寻机会将人除掉,记得将人引出府外才动手,莫要让人怀疑到你身上。”

    “我有分寸,你放心,再过些时日,皇上不再注意到顾长庚时,我会动手的。”

    ……

    又过了两日。

    林清浅昏昏欲睡的听着年过半百的先生念书,忽地望见春夏一脸焦急神色站在门口,想开口喊她,又不敢打扰,也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

    林清浅思索了片刻,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一趟茅厕。”

    陈先生对林清浅听学懒散,一脸无奈,但还是放下手中拿着的书籍,道:“三小姐去吧。”

    “多谢先生。”

    林清浅一出房门,春夏将她拉远了些,焦急地道:“小姐,顾公子今日又和二少爷打了起来,老夫人发了好大的火,罚了顾公子二十鞭子!”

    “什么?长庚哥哥又和二哥打起来?”

    林清浅下意识要赶过去,春夏一把拉住了她,道:“老夫人罚顾公子是在半个时辰前,现在顾公子怕是已经领完罚了。”

    林清浅一听,眉头越皱越紧,“那你为何不早说!”

    “奴婢不敢,老夫人吩咐了,先生教学时,任何人不能打搅。”春夏在外门干着急了半个时辰,林清浅这才看到她。

    林清浅扶额,这孩子为何不知道变通,随便送杯茶水进来,不也能通知她吗?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顾长庚已经领完罚,她只好问道:“长庚哥哥为何又与二哥打起来?”

    “奴婢听闻,顾公子的私塾先生让他点评一篇文章,顾公子见解让私塾先生震惊,大肆夸奖一番,甚至说与相爷知,相爷知道了,颇为高兴,赏了私塾先生,让他尽心教导顾公子,这事传到了二少爷那,他就来找篱园找顾公子……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

    接下来的,就算春夏不说,林清浅也猜的七七八八。

    按照林清远的尿性,自是不服,肯定要去篱园找顾长庚麻烦,这人嘴贱,素来明白如此说到顾长庚痛处,两人自然而然就打起来。

    林清浅脑中浮现上次顾长庚后背触目惊心的鞭伤,心中不安,对春夏道:“你等会儿进去跟先生说一声,我身子不适,回房歇息了,至于授课,明日再继续。”

    “小姐,小姐,你……”

    林清浅话一说完,人就走了,春夏拦都拦不住,只能愁眉苦脸站在原地。

    她等下要跟先生撒谎,若是被识破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来到篱园,林清浅火急火燎的拉住顾伯问道:“长庚哥哥呢?他在哪?”

    顾伯眼眶微红,道:“少爷在房里上药……”

    话音才落,林清浅径直的走向顾长庚的卧房,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长庚哥哥……你伤得怎么样了?”

    顾长庚上了药,刚披上衣服,衣襟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见林清浅进来,迅速拢好衣服,脸色发白,道:“你怎么过来了?”

    林清浅上前扯顾长庚的衣服,“我听春夏说,你被祖母罚了二十鞭子,让我看看,伤的如何?”

    顾长庚抓住林清浅的手,“小伤而已,无碍,我已经上过药,你无须担心。”

    见他脸色极差,林清浅不信是小伤,二十鞭子抽下去,后背不皮开肉绽才怪。

    “让我看看,我看过才放心。”

    顾长庚苍白的脸上透出一抹微红,拦下林清浅欲扯开他衣襟的手,道:“真没事,我……呲……”

    拉扯间,不小心牵动背后的伤口,顾长庚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林清浅见状,也不敢乱动,连忙道:“长庚哥哥,我先扶你过去坐下。”

    在桌前坐下片刻,顾长庚缓过那股疼,见林清浅面露担忧,开口安慰道:“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真的?”

    “真的,你上次送的金仓药很管用。”

    林清浅这才作罢要扯开顾长庚衣服,查看他伤口的打算。

    想到林清远小肚鸡肠的性子,林清浅头疼不已。

    顾长庚的才华,自是毋庸置疑,可若在他有能力自保前,林清远因此没完没了的来找麻烦,虽不会伤他性命,可皮肉之苦,怕是要受不少。

    思忖了片刻,林清浅眼睛一亮,道:“长庚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一定要认真听。”

    顾长庚如画的眉眼微蹙,疑惑的望着林清浅。

    林清浅并不解释,自顾自的给他讲起了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宫中有三位皇子,其余两位皇子皆由宠妃所出,文武双全,母族势力庞大,皆有望成为储君,另一位皇子则是出身卑微,由宫女所出,平日里性子软弱,任人欺负,庸碌无能。”

    顾长庚神情复杂望着林清浅,并未打断她,听她继续往下说。

    “待这位皇子成年,出宫自建府邸,他国举兵来犯时,他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被皇上器重,后被皇上封为太子。”

    林清浅不着痕迹察言观色,继续道:“许多人都说,这位皇子懂得收敛光芒,韬光养晦,后才有机会大展光芒,坐上太子之位,长庚哥哥,你觉得他们说的对吗?”

    顾长庚不答反问,“你从何处听的这个故事?”

    他漆黑的眼眸像是能将人吸进去,林清浅心一虚,别开目光,干笑着道:“我听府中下人们说起的,他们说是街上说书先生说的。”

    顾长庚缄默不语,林清浅心里打鼓,不会是惹他起疑了吧?

    就在此时,顾长庚声音清冷地道:“别人说的不错,若这位皇子不懂收敛光芒,韬光养晦,怕是尚未成年,便会死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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