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小财迷

第662章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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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扬转头看向寒月,“我每日让你给长庚熬的药,他可都喝了?”

    寒月一脸狐疑的表情,回道:“属下每日煎好药,亲自端到少阁主房中的,每次收走碗的时候,少阁主都喝光了的。”

    “你可有亲眼看到他喝下?”

    “这……属下不曾,少阁主每日都让属下暂且放下,他稍后再喝。”

    风清扬恨铁不成钢,骂道:“他稍后再喝……我看他是一口没喝,否则内伤怎会越来越严重!”

    寒月脸色一变,上前将手搭在顾长庚的脉象上,随即满脸惊愕的表情,“少阁主他……他一直没喝药!”

    风清扬气得直咬牙,“这混小子,真是不怕死……你们也是,明知长庚近日什么样,竟也不多留点心。”

    风清扬从怀里摸出瓷瓶,倒出药丸硬塞进顾长庚嘴里,对寒月道:“别愣着了,快去重新端一碗药来,趁着他昏迷未醒,灌也得给他灌下去!”

    “是,阁主!”

    ……

    直至中午,床榻脸色发白的顾长庚眼帘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眸,醒了。

    段飞第一个察觉他醒来的,赶忙上前,急声道:“长庚!你可算是醒了,可有身子不适的地方?”

    顾长庚转动眼珠子,看了看四周,一双眸子黯淡无光,整个人看着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

    他道:“……无事。”

    沈斐醒过来,眉头紧蹙望着他,担心地道:“你半夜突然不见了,寒夜将你找到时又不省人事,都快将我们吓死了!”

    “是啊,长庚,听风阁主说,这几日你治内伤的药,你一直未喝,唉……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是何苦呢?”

    顾长庚眼眸微垂,抿唇不语。

    过了半晌,他示意寒夜将他扶着坐起来。

    寒夜扶他从床榻坐起来,他轻咳了几声,对寒夜道:“去书房……将我匣子里的东西拿来。”

    “是,少阁主。”

    寒夜出去片刻后便回来了,将匣子里拿的东西递给顾长庚。

    顾长庚接过来,竟然是京都城禁军的兵符。

    顾长庚抬眸看向沈斐,将兵符递给了他。

    沈斐满脸不解的看着他,“长庚,你这是作甚?”

    顾长庚道:“这是三十余万禁军的兵符,你拿着吧,日后京都城的形势稳定下来,你想自己称帝,或者拥护谁为帝,皆可,至于小殿下……废帝后,望你能保他一生平安,清浅曾答应过柔妃,要照顾好小殿下的。”

    段飞和沈斐满脸惊愕,愣愣望着顾长庚。

    过了半晌,沈斐神情温怒,大声道:“这兵符我不要!顾长庚!我告诉你,我不喜朝堂,我只喜游山玩水、诗情画意,这你不是不知道!若非当初为了帮你报仇,这御林军的统领我都不会当!你若心系北冥,你便自己管!”

    顾长庚这一番话,分明就是在交代后事!

    顾长庚勉强扯了扯嘴角,将兵符硬着塞沈斐手里,“你暂且先拿着吧,日后如何……再说吧。”

    顾长庚心里明白,沈斐看似吊儿郎当,其实心怀大善,嘴上虽如此说,关键时刻,他不会置身事外的。

    兵符拿在手中,沈斐心中五味杂陈。

    段飞眉头紧蹙,道:“长庚……你听段叔叔一句劝,我知三小姐走了,你心中定不好受,你别做傻事,你如今还年轻,路还是得往下走的。”

    顾长庚心中一片死寂,没有了林清浅,活着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面对段飞忧心忡忡的目光,顾长庚微微垂眸,避开了他的目光,道:“段叔叔放心,我并未想做傻事,日后我会喝药的,只是近日我无心再打理朝政之事,因此才交代给你们。”

    段飞道:“这朝堂之上的事,你无须担心,有你段叔叔和沈斐在,你好好安心养伤,知道了吗?”

    顾长庚:“……嗯,我乏了,段叔叔,你们先回吧,我歇息了。”

    “那好,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段飞和沈斐都担心顾长庚,放不下心来,可除了叮嘱寒夜多看着他点,他们也别无他法。

    ……

    平阳侯府。

    沈斐回来时,满脸倦容,显然疲惫不堪,苏映雪亲自泡了一杯参茶给他,担心地问道:“你回来了,长庚他可还好?”

    沈斐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长庚今日将京都城禁军的兵符交于我,还说日后我想登基为帝,或拥护任何人上位即可,他分明是在,是在……”

    后面的话,沈斐说不出口了。

    苏映雪眉心拧成一团,心也跟着揪住了。

    “你别太担心,长庚定会无事的,清浅在天之灵,也定会保佑他的!”

    沈斐紧紧抱住了苏映雪,将头埋在她脖颈处,低声道:“映雪,答应我,你日后千万不能有事!”

    他无法想象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或许会变的跟顾长庚一般,心如刀绞,了无生趣。

    苏映雪心中亦是不好受,抱住了沈斐精瘦的腰身,郑重地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她舍不得他受这种锥心之痛。

    ……

    月余后,将军府。

    顾长庚瘦了许多,脸色极差,一日中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明明每日都在喝药,病却一点都不见好,身子反而是越来越差。

    寒夜扶他起来喝药,刚喝了一口,顾长庚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蓦地,他咳出一大口血出来,人便失去了意识,寒夜急疯了,大声喊道:“少阁主,少阁主……来人啊!快去请阁主!少阁主晕过去,快点请阁主!”

    不足一刻钟,风清扬来了,给顾长庚把完脉后,紧紧抿着唇,神情凝重。

    寒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阁主,你倒是说句话啊!少阁主如何了?他明明一直在喝药,为何身子却不见好转?!”

    风清扬本就烦躁,被这一问,更是忍不住了,嚷嚷道:“你问我,老头子我问谁去!心补须心药医,这小子得的是心病,这医治的药便是清浅丫头,你要老头子我去哪给他找!”

    寒夜被这么一说,声音一下子就小了,“那……阁主,这可如何是好啊?”

    风清扬烦躁地道:“别问老头子我了,这混小子没得治了,给他备一副好棺材吧!”

    言毕,风清扬气得拂袖而去。

    行至门口,寒夜要追出去,风清扬又扔了一个瓷瓶给寒夜,“倒两粒给他服下,或许还没死那么快。”

    寒夜接了,顾不上多问,急急忙忙去给顾长庚喂药。

    风清扬站在房门外,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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