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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是信了。

    两人行出小巷,到街口打听祁从云所说青龙塔的位置。一个没了门牙的老太太把手放在耳朵旁,问了两遍:“你们要去哪里?”

    “青龙塔,听说就在此地,”祁越把声音放大些,又要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在吵架。

    “真的?”老太太显然听懂了,却瞪大了小眼睛。

    祁越点了点头。

    老太太狐疑地看了看顾寒,又看了看祁越,接着伸手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祁越往后躲了躲。

    “不瞎呀,”老太太更加狐疑。

    祁越怀疑他听错了,紧接着便听老太太道:“喏,你们往后看。”

    不远处九层高塔挑着屋檐无声的伫立,风过檐铃响,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祁越道声谢,又一次拉着顾寒落荒而逃。

    简直无法用糟糕来形容,祁越从刚才就心不在焉,脑袋像傻了一般。那么大一座塔,还离得那么近,他没有发现,顾寒竟然也没有发现……顾寒为什么也没有发现?

    “师兄,你在担心什么吗?”祁越想掩饰下方才的尴尬。

    顾寒停了会儿:“没有。”

    转过街口,是一座拱桥,桥头也是春意盎然,通过拱桥,便是那青龙塔了。

    “越儿,”祁越回头,董胧雨冲他招手,身后跟着祁从云。

    “我跟你爹在这里等着你呢,路上很赶吧?”董胧雨走得很快,裙袂仍丝毫不乱。

    “还好,”祁越终于可以解放自己,不用再拿着手里的一束花。他顺手把顾寒手里那把也拿过来,又递给董胧雨:“这是师兄……”

    “听宁老头子说过很多次了,你就不用啰嗦了。”祁从云接过董胧雨转递过来的那一大束桃花,当下间接地表达了不满。

    “见过两位前辈,”顾寒拱手。

    “不用多礼,”董胧雨笑道,“跟越儿一样还是个孩子。越儿也常提起你,今日可算见到了。”

    “……”祁越确定自己并没有经常提起顾寒,他总共才回过几次家啊?

    “好了,那东西就在青龙塔中,不过要等两日后,这塔开光完毕,才能进去,”祁从云的语气似是恨不得立马离自己儿子十万八千里,“我们就不在这里了,你们自己去取。”

    祁越用头发也知道祁从云没说完的话是没什么:取不来是自己没本事。也许是顾寒在这里,祁从云多少留了点口德。

    董胧雨也点头,不知是不是祁越的错觉,董胧雨多注视了顾寒好一会儿,随后眼神收敛,又被笑意包围着看不出来了。

    “这两日你们可以先去逛逛,看小寒的样子,没怎么下过山吧,”董胧雨临走又照嘱咐祁越,“过了这桥对面,有一家卖杏花糕的,味道极好。跟它一条街上有你喜欢吃的梅子,我尝过,虽然味道稍稍有些恹,也还不错……”

    祁越不想在顾寒面前被当成小孩子,更不愿勾起顾寒的往事,便推着董胧雨道:“我知道啦,您先走吧……”

    董胧雨搭着祁越的手,忽然道:“那对连枝,你没弄丢吧,给谁了?”

    祁越差点吓得跳起来。他避重就轻道:“没有,在山上放着呢。好了,您快走吧。”

    “那就好,我走了,”董胧雨又笑着与顾寒示意。

    祁从云手里拿着一大捧桃花,敏锐地瞧见了董胧雨在皱眉沉思。

    “越儿他……”董胧雨停下,回头看青龙塔的影子已经模糊成一个灰影,“他与小寒……”

    “如何?”祁从云少见董胧雨这副操心样子。

    “许是我多想了,应当是误会,”董胧雨道,“可这孩子一向不善言语,我又怕他是真的……连枝是你做的,你方才也没感应到么,另一半在他师兄身上。”

    祁从云停下,片刻后打了个哈欠:“不碍事。他能懂什么,不行打一顿就好了……我开玩笑的……”

    桑落落等人到江阳便用了一日,打听得林孤芳所说白虎山所在,已是入夜。唐昭放出去一只木鸟,想来若是林孤芳在附近,一见必知,两厢也好会合。

    三人在山脚下树林中空地点了一堆火,暂且落脚。桑落落有一下没一下地往火力扔捡来的枯枝,一边扔一边打瞌睡,连着打了几个之后,就坡下驴地身子往地上一歪睡过去了。唐昭替她拨了拨衣裙,免得沾到火堆上烧起来。

    “问水,”唐昭转头,“你困吗?”

    杨问水猛地抬头,像被吓了一跳,随后摇了摇头。

    唐昭又道:“若是困的话就休息吧。我倒是不困。”

    “我不困,”杨问水只道。

    火堆中干枯过分的树枝发出“哔啵”的声响,溅出几点火星,唐昭侧身避了避,又笑着与杨问水道:“近来你修为精进许多,可是得了什么诀窍,也好叫我学一学。”

    “没有诀窍啊……”杨问水道,他又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昭只见他素日努力,此时也聊做调侃,并不在意有没有诀窍。两人闲聊几句,便又各自打坐。

    杨问水闭目放慢吐息,眼前浓黑如墨。火堆的热息扑过来一阵又渐远。在那浓黑中又生出灰色的烟雾,袅袅而上,盘旋不绝。

    “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你的同门,你是因为什么而修为大涨?”那团烟雾化成虚虚实实的人形,问杨问水。

    杨问水把黑雾劈散。少顷,丝丝缕缕的黑雾又聚到了一起,重新在他眼前聚拢,“他们都是这样,你修为低时不闻不问,待到修为高了才会看你。”

    那阵黑雾来回盘旋,杨问水表面看来维持着坐姿一动不动,神识中却已使剑砍了那黑雾八百次,只不过无济于事。

    “你要不要去试试打败祁越,把他打趴下,从此后,再也没有谁看不起你。”

    “一派胡言!”杨问水的神识怒吼。

    那团雾气又在他眼前停下,声音震得杨问水胸腔嗡嗡作响:“你掩饰什么?你嫉妒他,嫉妒祁越比你年纪小,不用努力便能在比试中出尽风头。你还嫉妒顾寒,你永远都比不过他,你一直在嫉妒你的同门,我在你的心里,看的一清二楚了,哈哈哈哈……”

    杨问水怒不可遏:“我没有!休要挑拨,总有一日我会将你驱逐出去!”

    “你舍得丢弃你大涨的修为吗?再回到从前谁都可怜你看低你的日子?”雾气渐渐淡去,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而来。

    “杨师兄一贯那样,他说不用你们就别管了。”

    “是以往流传下来的一把邪剑,不可接触。”

    “同为一门,你瞧瞧你师弟,虽然讨人厌,剑比你使得好多了。”

    “你的修为能劈动吧?”

    ……

    杨问水额头汗如豆大。火苗快燃尽了,剩下细细的一簇忽闪着。杨问水睁开眼睛站起身,蹒跚地拿着剑向林中走去。

    他大喘着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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