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春潮与凉风
    了几秒钟,说:“江北别墅。”

    师傅见她醉醺醺的样子,皱着眉说:“去江北最少八十啊,你要吐我车上得给洗车钱。”

    时尔笑了声,费劲巴拉的从包儿里找出张一百的塞给司机,口齿不清的说:“等我...吐了再给。”

    因为塞车,时尔到江北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沉了,一路上她都强撑着精神气,下车的时候好险没摔个跟头,站直了身子抬头看眼前这幢三层别墅,她竟有种如隔三世的错觉。

    酒精让她的脑子十分不清醒,她盯着自己的卧室窗户看了一会儿,抬手就把包儿扔进了围墙里,紧接着就踩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块儿砖头撑着围墙想要爬过去,好在这围墙是观赏性的,家里没指着它防贼,时尔努力了几次竟也爬了过去,只是落地的时候崴了脚。

    她晕乎乎的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连包儿都没拿就拖着个病脚往里走,盯着门把手看了半晌,终于确定它应该是砸不开的。

    大概是爬墙浪费了她仅剩的力气,时尔顶着一脸酒晕,遗憾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软软的靠着柱子,眼眸半开半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可到底是天气太冷,她哆哆嗦嗦的冻醒了好几回,酒热都快散的差不多了。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见花园大门被打开来的声音,在冬日傍晚的袅袅余晖下,那声音听着格外的格外喑哑,似乎还带了一些锈制摩擦的音效,又平添了一份荒凉。

    有足印踏残雪,一只手拿起被时尔丢下的包儿,沾染上的脏污被纸巾尽数擦去,那足印在时尔走过的路径下又印了一层新的痕迹。

    包儿被轻轻放置在时尔身边,有个声音缓缓响起,像是冬季夹杂着雪粒的北风,又带着浓浓的叹息:“回去吧。”

    时尔没有睁眼,梦呓般呢喃:“脚疼。”

    那个人单膝跪了下来,把时尔手上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温热的手心覆上时尔微肿的脚腕,一下下的按摩着,低声问:“疼吗?”

    时尔轻声回:“不疼,冷。”

    那个人没说话,把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裹在时尔的脖子上,熟悉的味道在瞬间涌进时尔的鼻腔,深色的羊绒围巾上几乎带着灼热般的温度,烫的她眼睫都颤抖着。

    天色愈晚,月色蒙蒙,只有几颗星在远方挂着,微弱的天光映射在庭院里满是枯枝的树上,时尔感觉到自己满是酒味的呼吸,连唇前的一片围巾都被沾染上的水汽,她努力的睁开疲惫的双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皎如玉树,眼底似乎映有远处月光的霜华,除却万千温柔,不惹一分尘埃。

    时尔定神看他,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只是问道:“你去哪儿了?”

    路子及晓得她还陷在酒醉里,温声回她:“我哪儿都没去,一直在这里。”

    时尔扯了扯围巾,皱眉道:“他们都跟我说你不见了。”

    “没有。”路子及还把她的脚放回地上,又帮她把围巾戴好,说:“我没有不见,我很好。”

    时尔也不知听没听懂这句话,扶着柱子站了起来,可还没迈步就歪歪扭扭的要往下倒,被路子及一把搂住。

    她寻着热源就贴了过去,软若无骨的靠着他,呼出的气还带着酒的醇香,全部喷洒在路子及的脖颈上。

    路子及浑身一僵,手都不敢往她身上放,半晌哑着声说了句:“我送你回酒店,行吗?”

    时尔的手塞在他口袋里,嘟囔着:“我想回我自己的卧室,我有东西没拿。”

    “什么东西?”

    “海报,你的签名海报,我忘了带走。”

    路子及的嗓音有些抖,他问:“重要吗,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冷风渐重,在没有灯火的重重黑暗中,时尔的声音像是一束光,蓦的照亮一院荒唐。

    她说:“重要,我一直很后悔,当时没有带走它。”

    路子及背着时尔进了屋,看她虚着一只脚,迷迷瞪瞪的在胡乱翻着找海报,到底是醉了,可这一个地方使劲的翻,找不到了就耍赖坐在地上发火。

    “不气。”路子及理了理她耳边杂乱的鬓发,说:“睡吧,等你睡醒了就不想要了。”

    时尔直直的看着他,那眼神太过露骨,像是饿了许久的狮子突然间看见一块儿带着血的新鲜牛腿肉,她舔了舔唇,说:“要,我想要。”

    这就像是在吸毒成瘾的人眼前摆上了一袋海洛因,他已经忍到穷途末路,你偏偏还要打开那袋子让他闻到香气,明知道那是致命的东西,明知道那只能消解一时的瘾,或许今夜过后,心结更重,病症难愈。

    可他忍不住。

    路子及忍不住。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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