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来人!把另外的囚车打开。”梁自清向着大瓦玛的囚车过去,心底隐隐地焦急,若真如她所想,那谢安然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急匆匆地把囚车的锁链打开,梁自清等不及地自己上前,撩开他披散的长发,一双委屈焦急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俨然是当初看守囚车的士兵。

    梁自清立马拔掉塞在他嘴里的方巾,“人呢,跑了多长时间了?”

    “刚进城门他就跑了,属下,属下也是——”

    “不用解释了,等回了京师你要还有命,就领二十军棍。”

    怕什么来什么。梁自清从囚车上跳下来,两军这么多人,居然连两个囚犯都看不住,笑不笑话死了!

    “疯子呢?晏峰!”梁自清四下喊人,却不见晏峰的影子。

    “都头,他什么也没说就冲着东面去了。”

    宗立言闻言走了过来,见这里面的人也没了,火气噌就窜了上来,“谁看守的,昂,让你们寸步不离寸步不离!都他么听不懂是不是,现在人丢了,我看你们是都不想干了!什么往生军谢家军,一个个的还不如菜地里种菜的,好歹人家知道自己家的地得看住了!等什么呢!还不快去找!”

    “不能走!”

    闫朗和傅朔从人群中挤进来,两人对视一眼,傅朔说,“现在不能走,若是都走了,那这个也保不住。”傅朔的手指了指旁边的三瓦玛。

    “确实,我和傅大人的意见是,从县衙调官差,这样不需要我们——”

    曲毅这个时候也过来了,“不行,找人势必要有画像,深夜到百姓家里询问会造成恐慌,说不定这也会逼得大瓦玛杀人。”

    梁自清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别忘了,他现在身边有一个谢安然。如果猜的没错,谢安然放走大瓦玛应该是早有预谋,谢太尉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少有信心,他一定想着办法让自己立功。”

    闫朗接着傅朔的话说,“而此番来郢禺正是他多方努力的结果,一路到现在,他不说有过却也没有功,他很着急,所以没有立功的机会,就创造机会。”

    “你们是说,谢安然放人是为了抓人立功?”梁自清觉得谢安然的脑回路也真是清奇。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傅朔顿了顿说道,“也许谢安然单纯是被大瓦玛掳走的。”

    曲毅听了这话可是不大愿意,“你这是在侮辱士兵们的能力,如果不是里应外合——”

    “行了行了,那佘孟邺和闫朗清点两军人员,看看有没有人离开,离开的就是重点嫌疑犯。梁自清和曲毅你俩带一队人去县衙。”宗立言挥一挥手就将周边的人都遣回各自的岗位。

    曲毅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把往生军也安排得明明白白。”

    “应该的,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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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自清和曲毅借到官差后兵分两路,一路东一路西,梁自清带着十个人走在城东的小巷里。

    夜里从北边来的西风吹在身上有些凉,让被窝里出来不久的官差们不禁打个了个寒噤。

    挨家挨户的敲门巡查确实让百姓们云里雾里,一个个脸上都是疑惑,可往生军深蓝的衣服又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

    “哦,往生军啊,没事,他们会保护好我们的。”

    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话,梁自清又开心又担忧。古往今来,功高盖主的下场哪有好的,你听过流传千古的文人总比流芳百世的将军多。

    可为什么?

    兵,手里有刀,王,自觉坐不稳江山。

    “将军,前面有户人家说见过。”

    听到这话,梁自清立马跟着跑了过去,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铁匠衣服都没换,脸上都黑黢黢的,他见到梁自清跑进来一下子没站住坐在了凳子上,身后的妇人更是缩进了帘子后面。

    梁自清这才发觉是自己表情太吓人了,连忙搓了搓脸,“你说,你见过这个人?”

    身后的官差把画像拿出来,那铁匠又看了两眼,确定地点头。

    “他往哪去了,身边有没有别人,有没有人接应。”

    “夜里黑……我……”铁匠低着头,一眼都不敢多看,眼神在地上鞋面乱瞟,浑身都在抖。

    好像坏事全然是他做的一般。

    梁自清实在收不了这种磨磨蹭蹭的人。“你什么,你倒是说啊,这人关系重大,若是有一星半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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