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都不认为她已经出了平安城。

    这样一来,留个阴秀儿时间就更不多了。

    她算了算,至少要需要到了北方,才能彻底将心放松下来。

    而阴秀儿最快去北方的路线,就是走水路,水路只要上了运河上的船,比走陆路会出现各种没法预料的事相比,要安全得多。阴秀儿早早就打听过,平安城自向东行六百里,就可以到达南北相通的京南运河航线上的云州府码头。

    阴秀儿不敢耽搁,日夜兼程,唯恐在陆地上被人阻拦住。

    这一日,太阳开始西斜。

    她看了看地图,距离云州府还有三百里,而离这最近的城镇云台镇,也有三十里,这还得走几个时辰。

    阴秀儿的腿着实酸了,她瞧见前面有一座破庙,便撑着赶过去准备休息一刻钟。

    破庙似乎荒了许久,阴秀儿这一踏入门口,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体在里面蠕动,阴秀儿扫了一眼,是个八九岁的农户孩子,黑瘦黑瘦的,脸上红烫,又似乎饿的只能趴在地上,他的眼神带着祈求。

    阴秀儿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触到这孩子的脸,果然……是高热!

    她立刻起身就退出了破庙,这孩子是很可怜,但是阴秀儿不准备去管这事,她没有时间去救她,因为她不是大夫。

    既然决定不救,那这破庙,阴秀儿也就不想待下去。

    一路继续赶路,终于在天刚黑之时赶到云台镇。

    阴秀儿很熟练地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要了个小房间,人住了进去,当晚就没再出去过。

    第二天凌晨,阴秀儿就起来准备赶路,谁知道才出房间门,就瞧见低下穿着点苍派服饰的弟子问掌柜。

    “这两日,有没有独行的男女住过客栈?身材这般瘦小!”说着,还比划了下。

    阴秀儿脸色一变,现在竟然开始查独行的身材弱小的人吗?

    当下,她退去了客栈后院,好在她的房间是最里头一间,阴秀儿此时不可能再从正门离开客栈。

    找到了后门,阴秀儿就急促地走了。

    客栈掌柜想了一会儿:“这么瘦小的倒是没瞧见过,大侠,可是要住店?”

    就是见过,他也得说没见过啊,这群江湖人最会闹事,万一人查到了人,打起来砸砸桌椅板凳酒壶杯盏,他可没瞧见几个人赔过。反正他们形容得这么模糊,他当做不了解最是合适。

    果不其然,这群点苍派弟子一听说没有,就没多一句话就走了。

    随后,又有不少门派弟子过来问,找的还是同一个人。

    客栈掌柜应付过后,就急急忙忙去催小二去人字四号房寻人,这人可不能再留在客栈了,就算昨晚那瘦小子不是各位大侠要找的人,人也必须走,否则一定会带累到客栈的,他可是小本经营,可经不起一场破坏。

    “掌柜的,那小子走了。”

    掌柜一怔,随后就恍然了,他背后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走了好走了好啊!

    第19章

    阴秀儿出了客栈,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云台镇今天竟然来了这么多各派弟子,还都在一一打听。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瘦小?

    独身?

    阴秀儿看向周围,当看到成衣铺后,想了片刻立刻就有了主意。

    买了两身衣裳,然后躲在茅厕里让将衣服塞进她的布衫里,身材顿时脓肿了一些,她带着帽子,打算混出城,然而城门口都有守卫。

    阴秀儿叹了口气,这样若一个个认真盘查,她装臃肿了也是及其危险。

    看来,她不能一个人出城了。

    ***

    李道河一直和虚了凡坐在城楼上面喝茶论道,同时,李道河手下的人也在源源不断地禀报着阴秀儿的消息。

    当李道河看见阴秀儿竟然平安走了五百里后,他眼里出现意外之色。

    一个从小在青楼长大的小姑娘,一身的容貌气质更是难以遮掩,李道河算着她最多走上百里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人平平安安走了五百里,而且入了客栈后,各派势力的耳目依然没有发现。

    虚了凡看见李道河惊讶的目光,心里并不意外。

    “圣僧似乎早已预料。”

    虚了凡只是说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李道河继续翻了一页密报,脸上露出微笑之色。

    “看来这一局是本尊输了。”

    虚了凡目光平静,李道河在还未结束时就承认赌约已输,确实诡异。

    “这秘籍就给圣僧了,本尊告退。”说完,李道河突然哈哈大笑,转瞬间,就消失在城楼之上。

    虚了凡目光闪过忧虑,他缓缓拿起来秘籍,然后也出现消失在城楼上,只是不同的是,李道河往城内走了,而虚了凡往城外离开。

    阴秀儿没时间想办法混商队,因为商队的人只要一问,她就暴露了。

    最后,阴秀儿转身就去了牙行。

    她要买一个奴仆,和她假装兄弟也好,兄妹母子也罢,都可以。

    她身上的银子并不多,看了标价,她真踟蹰间,突然发现了一个熟人。

    昨日破庙那高热的孩子被一个猥琐的大汉拖了进来。

    “在老屋庙捡到的,您们看着给,好好养养,卖去大户人家做小厮总能赚几个钱。”

    牙行伙计笑眯眯地看了他拖过来的小孩,然后就捏了捏,说道:“是个可以干活的,二十文。”

    大汉有些不满意:“这可就不厚道了,大户人家最喜欢买这个年纪的孩子做小厮了,怎么也得一两银子。”

    “得了,你要是觉得可以卖一两,你自己卖去,这孩子长得普通,还一脸病像,谁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这一说,大汉连忙讨好的笑:“这孩子高热熬过去了,现在绝对没事。”

    伙计扫扫手:“二十文。”

    大汉叹了口气:“就二十文。”

    反正是无本的买卖。

    那孩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阴秀儿目光微闪,孩子比成人要来得好控制,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若是买个大人,也不定会出什么事。更重要的,这八九岁的孩子也懂一些事,会听话。

    当伙计给了那大汉二十文后,大汉笑哈哈地走了。

    阴秀儿就立即开了口。

    不一会儿,阴秀儿就带着这个名字叫阿福的孩子离开。

    她没有立即出城。

    虽然她不再瘦弱,也不再独身,可是出城没有绝对把握,她不能就这么走了。相反,如今,她带着这个孩子一起住客栈,就不会再引起他人的怀疑。

    她牵着这个孩子就走了,大路上时不时有飞马跑来,阴秀儿带着阿福往边走。阴秀儿准备再去找家便宜的客栈。

    突然,阴秀儿拉着阿福的脚步微停,她的正前方,一个妙龄女郎,穿着凌华派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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