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身畔还站了一个大少年,他心疼小弟,忙忙出言相护,又笑:“阿景昨日一下场,就在舅舅手里诓了一匹玉狮子,你还不去取?是不要了么?”

    得了胞兄夸赞,刚转怒为喜的小少年急了:“去!我现在正要去!”

    他急急忙忙就出发,身后父母兄长哄笑一片。

    ……

    画面倏地一转。

    平海侯府,傅竣笑着拍拍小少年的肩膀,将玉狮子的缰绳交给他:“我傅氏先祖开国时也是勇将,可惜子孙无能,弃武从文,深以为憾啊!”

    “今后就看殿下的了!”

    “谢舅舅!”

    舅甥一向极亲厚,傅竣捋须,正要说话,忽又一人长笑道:“好马须配好鞍,下臣前些年得套好马具,也不知入不入得殿下的眼?”

    来人正是傅竣多年心腹,九卿之一的齐田,傅竣见他立即笑骂:“还不取来看看?”

    “哈哈哈,就来,就来!”

    ……

    画面又一转。

    大楚北境外三百里的旷野战场,匈奴残军已彻底崩溃,四散逃往漠北深处。此一战后,二十年内,匈奴再无力南侵。

    英伟的年轻将军一勒缰绳,胯下那匹雄俊的战马玉狮子长嘶一声停下脚步。他脸上身上被溅了血迹斑斑,杀气凛凛,意气风发。

    可惜他的镇定随即被一声高声传报粉碎,“报!京中传旨,陛下突发脑卒中,经已垂危!”

    年轻将军心胆俱裂,立即调转马头,往京狂奔。

    日夜兼程,一路上几乎没合过眼,终于在第六天的傍晚赶回京城,他心急如焚直冲皇宫,冲进父皇的寝殿,“父皇,您……”

    一阵晕眩,他“轰”一声倒地,最后一刻见帷幕后转出一个人,对龙榻上的说:“陛下,成了。”

    这人,赫然是数年前献上马具的齐田,他舅舅傅竣的心腹股肱。

    ……

    琵琶骨被穿透的巨大痛苦,让他在烈性迷药中挣扎醒来,沉重的手镣脚镣加身。亲密如手足一般的胞兄,已因“篡位不成”而“自尽身亡”;平海侯府抄家,满门男丁斩立决已执行,女眷幼童流放,故旧门生姻亲等正被新帝一一拔除。

    傅氏一门连同中宫嫡脉,一夕倾覆,始作俑者,正是他那个慈眉善目,爱他护他二十年的父皇。

    ……

    “啊啊啊啊啊!”

    哗哗的暴雨声,魏景于黑暗中倏地坐起,怒喝道:“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双目赤红,面容扭曲,胸膛剧烈起伏,恨意几欲透体而出。

    丽妃母子,还有他那个好父皇,欺他如斯,他必得将其掘棺鞭尸,一寸寸煅成灰,方能泄心头之恨,祭奠他胞兄舅舅等至亲的在天之灵!

    不,那不是他父皇!

    他不配!他不配!!

    “我要杀了你!!”

    魏景浑身颤抖,牙关“咯咯”作响,一时竟是无法自拔。直到呼呼狂风卷着雨水扑进不凹洞,冰冷迎面打了他一脸,他才从梦魇中彻底挣脱出来。

    黑黝黝的窄浅山洞,暴雨倾盆,他浑身冷汗,重重喘着气,良久,他无力侧身往山壁倒去。

    左胳膊一阵刺痛,这是中毒后的伤口。

    他捂了捂左臂,一怔。

    伤口包扎好了,里头敷了一团不知什么东西,湿润清凉。

    眼前闪过一双清澈澄亮的杏目。

    魏景顿了顿,垂眸。

    一个娇小且瘦弱的身躯,正蜷缩在他身边,因为地面阴寒又逢冷雨,她睡梦中不知觉挤过来,正紧紧贴着自己腿脚处。

    他动了动腿,她又挪着贴上来。

    魏景目光有些复杂。

    在亲身经历了尊崇的父皇设下的天罗地网,胞兄舅舅至亲惨死,母后生死不知,他满心愤怒怨恨,防备任何一个接近他的人。

    当然包括这个婚后没见过面的妻子。

    然而就是这个他半眼不看的瘦弱的女子,一路上似乎都病着,但病好些后,就撑着身体来照顾他,鼓励他,甚至还拼命助他脱身。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很不合常理,她究竟有何目的?!

    只是转念一想,如今的他,并未有任何东西值得人家惦记了。如果硬说有,那唯一的大概就是这条命吧。

    她并没有要他的命,反而一再救了他。

    钥匙解锁,这个暂且不说。先前在溪边晕阙时,他并不是彻底失去意识的。

    当时,因毒镖的毒性比他预料中还要厉害些,加上失血过多,让他来不及处理伤口就倒地。

    他动弹不得,但迷迷糊糊中仍有些感知。

    她替他止血,然后又急急移他到溪边放毒血,处理得很正确。

    他立即凭本能运功压制毒性,意识渐沉,直到一阵震动,他恍惚中费力睁了睁眼,发下自己不知躺在什么东西上,一个纤细瘦弱的身躯正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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