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烫伤药搽,邵箐含笑应了,喝了粥后,她忙忙说起河滩之事,又将从寇月处打听到的情况告知他。

    “巩县?”

    对于寇玄和寇家,魏景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只这巩县,思索片刻未有印象,这必然是个犄角旮旯的偏僻小县。

    黔水下游他已琢磨过一遍了,心里大致有数,因此也没太在意。

    “若是月娘行踪被发现,难保寇家人不会为了自保将我们供出。”

    邵箐小小声道:“夫君,恐怕我们得早做准备。”一旦发现不对,就得提前离开了。

    魏景应了一声,又说:“你莫慌,此一时彼一时也。”

    他在密林中最缺的就是一点缓冲时间和药物,现在伤口处理了,毒性也开始解了,且如今即便事态往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那也需要酝酿一小段时间,

    退一万步,届时他也有自信可携邵箐顺利脱身。

    这点倒不假,邵箐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道:“我们还是不露踪迹的好。”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最好的。

    她希望寇月和那袁郎能顺利避过去,将一切消弭于无形,可能性也不小,毕竟这对小情侣是私会,必会避人耳目。

    第14章

    然天不遂人愿,事情的发展偏偏往邵箐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奔了去。

    且爆发出来的方式,也很出人意表。

    在邵箐替魏景熬好最后一剂解毒药,正端着回屋的时候,她欲推门,忽听见一阵急促繁杂的脚步声快速接近,紧接着,身后院门“砰”一声被重重踹开。

    一男声厉喝道:“寇文长!你给我出来!”

    邵箐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十来个配刀皂卒从两边涌入,中间一个身穿公门皂服的青年男子,约莫二十上下,粗眉阔嘴招风耳,身宽体胖长相极一般,下巴倒是扬得颇高,盛气凌人。

    刚下值的寇玄急急自正房而出,怒道:“孙大,你这是作甚?!”

    这人正是孙家大郎孙综,气势汹汹而来,寇家主人出,他却愣愣未作答,一瞧,原来这人正失神盯着西厢房门前。

    一个身穿青色细布裙的年轻女子立于门前,她受惊回头,雪肤花貌,柳眉绛唇,一双盈盈水目,一段弧度优美的玉颈,金红色的夕阳落在她晶莹的肌肤上,灿然生辉。

    真真好一个绝色佳人。

    孙综惊艳鼓噪,一时只觉以往二十年都白活了。哎呀不得了了,这么一个美人,他必要纳入房中。

    正这么一想,西厢房门倏地打开,一个昂藏男子突兀出现,两道锐利目光如冷电,阴鸷冷厉,直直刺中他的心脏。

    一个激灵,孙综吓得立时回神,“哐当”一声,那青衣佳人已被男子拉进屋内,房门被甩上。

    魏景冷冷盯着房门,眉目间闪过一抹厉色,邵箐拉他,将小心翼翼护着没泼洒的药碗递过去,“夫君快喝了吧。”

    这是最后一剂药了,今天是二人在寇家待的第五日,魏景余毒将要去尽,外伤也见大好,她昨日替他换药时,锁骨两处伤口经已结痂。

    他已能下床走动,动作间的缓慢凝滞也渐去了。

    回眸看邵箐,魏景神色缓了缓,“嗯”地应了声,接过药碗一仰而尽。

    “也不知这寇家是生了何事?”

    五日下来,邵箐对寇家人观感愈佳,寇月纯善热情,王弥体贴周到,就连寇玄,也未见丝毫出幺蛾子的迹象。

    她一时有些担心,见魏景接过药碗,忙趴在窗缝上往外瞄。

    ……

    寇家确实惹上不得了的麻烦了。

    孙综一个心腹捅了捅他,他立即回神,心有余悸又很恼怒,忆起此次前来目的,登时一腔怒火尽撒到寇家人身上。

    “押上来!”

    一个灰白色长袍的书生被跄跄踉踉押进,皂卒狠踢了他一脚,他立即扑了一个狗啃泥,蜷缩着身体“哎哟”哀嚎。

    这人被打得脸青鼻肿,赫然竟是袁鸿。

    “好一个寇家贱婢,竟敢背着我与这酸儒有私!”

    孙综怒声喝破,寇月再忍不住,挣脱王弥的手,奔出扶起地上的袁鸿,声泪俱下:“袁郎,袁郎你怎么了?”

    寇玄挺身而出,挡在妹妹身前,沉着脸:“男未婚,女未嫁,不过旧日长辈戏言罢了,婚约作废就是。”

    “作废?!”

    孙综“哈”了一声,嘲弄地道:“你也不问问我为何突然就知晓了此事?”

    他冷笑一声:“四日前,合乡北出一里外的河滩,发现二男子尸首,经仵作验明,乃一日前被横杀。我领着底下弟兄细细查探,终于获得线索。”

    孙综倏地一指袁鸿寇月:“经乡民揭发,当日独此二人曾于事发地左近出没过!”

    寇家人大惊失色,寇玄看了一眼妹妹,见寇月脸色煞白,便知是真,他心下一沉,道:“月娘是合乡人,在合乡附近出没有何不妥?”

    “并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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