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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这些头面在她看来还不如银两实用。

    “怎么会没有机会,你上回入宫,或是下回去柳家,总得需要打扮一下的。你不用担心,现在家里生意好,二弟三弟都在朝为官了。”

    姜其珩拉着她的手,“是不是这里面没有喜欢的?我改日再令人送新的来。”

    江素尘本想拒绝,可是想到万一以后能离府生活,要用钱的地方还是多了去,只好点头。

    姜其珩摩挲着她的手,以前刚入姜府,她手上还带着一层做丫鬟时的茧,现在养得细嫩,如剥了壳的鸡蛋。

    他家素尘,比那些京城贵女不知道好多少倍。

    “说起来,上次进宫你有没有见到你的姐姐?”刚提及叶婉辰,姜其珩担忧她是不是想姐姐了,江素尘那么喜欢那支簪子,说不定就是心里还在挂念叶婉辰。

    江素尘抬头看他,又垂下头去,入京这么久,他从未提过一次叶婉辰,是不是现在安稳了,对她还是恋恋不忘起来?

    姜其珩看着她一脸失神落魄的样子,猜想她是没有见着。

    叶婉辰如今是皇上龙妃,确实不是想见就见的,然而他不忍她伤心。

    “乖,二弟三弟都当官了,以后总有机会拜见她的。”

    他这话是安慰她,还是安慰他自己?

    江素尘越过他的身侧,眼神落到桌上的首饰上。

    还是早为自己做打算的好。

    —

    姜老爷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一旁的乐姬香儿连忙上前扶住他。

    “今儿老爷怎么又喝了这么多呀?”香儿看向一旁的丰泉。

    丰泉还是一脸的老实憨厚,他喏喏地说:“这不是天家又交代了新的生意,老爷开心便喝多了几杯。”

    他帮着瘦小的香儿,搀扶着姜老爷到了房内的床上。

    姜老爷躺在床榻上还迷迷糊糊地嘴里不知说些什么。

    香儿掐着腰,“丰泉,上回我交代你那事如何了?”

    香儿还有个不成器的大哥,她总想让姜老爷给她大哥一个活计。

    “香儿姑娘,我一个做下人的,不敢提呀,还不如你给老爷吹吹枕边风快。”丰泉赔着笑。

    “哼!不帮就不帮!等我以后做了三夫人,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对我!”香儿嚣张跋扈地啐他。

    她最痛恨就是姜兆生身边这个丰泉,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还不是姜老爷身边一条走狗罢了?然而这样的人,竟敢还把她的话当耳旁风!而且她久经风月了,早就看出这个丰泉看不起她。

    哼,都是做下人的,谁还比谁高贵?

    这时姜老爷迷迷瞪瞪地醒了,他一个翻身,大掌就往香儿的肥臀上摸去,“香儿,还不过来伺候我?”

    香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摸得浑身恶心,这姜兆生年纪都够做她父亲的了,还夜夜这么折腾,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然而她想归想,还是转身缠了上去,“老爷起来疼疼香儿嘛!”

    丰泉还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站在门边,他边退出去边说:“那小的就先出去了!”

    门刚一阖上,门外那老实巴交的人便换了一副阴狠的脸,他出去装了一桶井水,在袖子里掏出帕子,便就着水擦起被姜兆生靠过的地方。

    元月的夜,水打在身上刺骨。

    他抬头看着飘渺的月光,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70.素尘又进宫

    翌日下朝后,皇上留了姜其瑥入御书房。

    姜其瑥客客气气地端坐着,不知道萧永麟又想做什么。

    萧永麟看出了他的紧张,反倒笑了笑,“姜爱卿怎么如此戒备?”

    “微臣只是不知皇上今日留我何意。”

    萧永麟挥笔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大字,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回宫宴,婉妃没有见着妹妹,甚是神伤。蜡梅花既开,所以朕便想请江姑娘明日进宫来与婉妃见见。”

    姜其瑥不动声色地看着椅子把手上的雕花,这一趟,只怕是拒绝不了。

    萧永麟看出他的担忧,又补了一句,“姜爱卿怕什么,难不成还怕朕吃了江姑娘不成?”

    姜其瑥连忙垂头拱手,“臣岂敢!”

    抬起的手正巧挡住他满眼的郁色与阴鸷,若知伴君如伴虎所言不虚,他恐怕不会入仕。

    “既如此,明日姜爱卿便带着江姑娘入宫吧!朕也不送你了。”

    姜其瑥应了便起身退出御书房,冬日之下,彻骨的寒风吹得他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看着满天地的苍白,双手拢拳。

    他逼不得已才苦学入仕以证明自己,现下他又逼不得已要带着素尘入宫。

    他仰天苦笑了几声,身边的宫人戚戚,不知这个姜学士发生了什么。

    —

    雪扑簌簌地落在江素尘的眼睫毛上,姜其瑥伸手将其拂去。

    随即他又弯腰给她的大衣拢了拢,她裹得严严实实,远看就像一只大球。

    江素尘看他的眉皱得像一道山峰,她忍不住踮脚去摸他的眉峰,粗糙的眉毛刮过她的手心。

    “没事的,瑥郎。”

    她知道他的,不论下雨打雷还是刮风暴雪,他总是坚持不落下功课。

    千辛万苦才考上的功名,他这一路走来,不比其他人容易。

    姜其瑥双唇抿成一道毫无血色的直线,他眸光沉沉地盯着她,想要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甚至他在想,要不现在就要她回家去,把她送回她长大的山野小村里去。

    “素尘,是我让你受这样的罪。”

    江素尘朝他笑了笑,“瑥郎,不要担心,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自打上次宫宴之后,姜其瑥和姜其琰总是用忧心忡忡的目光看她。

    思来想去,恐怕是与皇上有关。

    上回萧永麟的行为确实是算得上冒犯了,只是她定了定心神,既来之则安之。

    再者,她也悄悄向柳贞云打听过了,皇上这些年后宫佳丽无数,然而他并没有醉心于温柔乡,除了溺爱亲妹之外,算得上是明君。

    是以,江素尘觉得姜家兄弟可能是多虑了,毕竟那位可是天家,想要怎么样的女人没有?

    姜其瑥拉着江素尘,缓慢地走进了宫门,雪地上留下两条一深一浅的脚印。

    “昨夜姜老爷似乎又睡在……外头,还说了这段时间让丰泉领着大少爷做生意。”江素尘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忍不住就提起了这事。

    “爹是越老越糊涂了,就算丰泉在家里头做了几十年,也不该让他领着大哥做生意。”

    姜其瑥冷冷地说着,这段时间林安玉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和他亲近起来,时不时就召他去聊家常,没聊两句就哭哭啼啼,不外乎是他那个爹在外面鬼混的事。

    丰泉跟着姜兆生做生意好多年,确实算得上是二把手,只是到底是外人,他一直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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