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浅草成茵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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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衙内张狂的淫笑,陈娘子悲愤的嘶吼,小女娃惊恐的哭泣。

    “住手!”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胖大婶一怔,刚才被她们挡在身后的小姑娘,居然跑到前面去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出去了?快回来!”

    旁边的枯瘦婆子则叹道:“糟糕,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怕是也要跟着倒霉了。”

    他们都是本地人,知道徐衙内贪花好色,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那小姑娘模样俊俏,被他看见只怕也难逃魔爪了。

    冷不丁冒出个小丫头,徐衙内随手把哇哇乱叫的小女孩扔到衙役怀里。

    “哟,打哪冒出来的小美人,本大爷今天艳福不浅啊!”

    风骚的晃动折扇,上下打量突然冒出的疏桐,白嫩的小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真是越看越爱,忍不住又露出一副猪哥脸。

    “小美人儿,你是不是看上本大爷了,也想和本大爷回去享福啊!”

    疏桐冷笑一声,“是啊,我就是看上你了!”

    徐衙内见她那笑眯眯的娇俏模样,浑身骨头一轻,得瑟的抖动身子。

    迈步上前想调戏小美人,可惜疏桐的动作比他更快。

    眨眼已经站到他面前,冲着徐衙内龇牙一笑,白森森的牙齿晃花了徐衙内眼睛。

    徐衙内得瑟的回以微笑,可惜他才咧嘴,突然感觉脐下三寸一阵剧痛。

    他“哦!”的一声惨叫,整个人便被踹飞,直接砸进陈娘子的小铺,只听到屋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相信他下场一定不妙了!

    变故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疏桐既然出手了,就没打算再客气。

    欺身上前,一拳打倒抱着小女娃的衙役,把那哭泣的小女孩丢到后面,还处在呆滞状态的胖大婶怀里。

    转身又踢飞钳制陈娘子的两个人,接下来她痛快的把一群衙役都揍了个遍。

    等到这些狗腿子全倒在地上哀嚎时,群众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下了。

    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的眼中都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实在是疏桐刚才的速度太快了,眼睛都跟不上。好像刚眨了个眼,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一群人都已经倒在地下。

    “芳姐儿!你没事吧!”第一个回神的是陈娘子。

    冲上去抱住女儿上下看看,就怕女儿有什么损伤。

    其他人也回味过来,徐衙内被人打了,还有他那群狗腿子都被人打翻了!

    这,这是真的吗?

    围观群众的目光落在场地中央,那笑眯眯的小姑娘身上,都觉得无比玄幻。

    这丫头也就十岁左右,真的是她动的手?

    有些不确定,不过又没有外人,应该,也许真的是她吧!

    胖大婶突然道:“哎呀,姑娘,你赶紧走吧!得罪了徐衙内你可闯大祸了。”

    陈娘子也回味过来,冲着疏桐千恩万谢,“小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们母女,害你得罪徐衙内,都是我们连累了你,你还是快逃吧!”

    人群也是七嘴八舌,有让疏桐逃命的,也有人提议陈娘子母女也赶紧离开的。

    疏桐接收到众人的善意,抿嘴一笑,“不妨事的!”

    “陈娘子你做的梅花糕很好吃呢!”

    陈娘子这才认出她是刚才买梅花糕的小姑娘,更是万分感谢。

    “小姑娘,你出手救了我们,我母女俩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只是徐衙内被打,徐都尉绝对不会轻饶的,你还是快逃吧!”

    围观群众也纷纷议论,“是啊!趁都尉府的人没来,赶紧逃命吧!”

    “哎呀,不好!里头怎么没动静了?”有人惊呼。

    “他不会被打死了吧?”说话人声音颤抖。

    “什么死了?那可糟了,我们这些人都要被牵连啊!”大家都回神了。

    围观群众一个个面如土色,打伤人和打死人是两种概念啊!

    那可是徐都尉的独子,他要是被打死了,他们这些街坊四邻都要被牵连,说不定谁也逃不了。

    突然人群中有人小声道:“不行!不能让她们走。”

    有一个人开口了,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没有牵连到自家,人们还是有同情心的,可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搭上自家几十口的人命,却是另一回事。

    刚才准备悄悄溜回家的人群又围了起来,看架势是要看住疏桐这个罪魁祸首。

    陈娘子见状,扑通跪倒冲着人群磕头道:“诸位乡邻还是让这位姑娘走吧,有什么事情都有我担着。若是徐衙内死了,就由我替他填命,绝不连累大家!”

    “呸!”

    人群突然站出一个麻脸婆子,愤愤不平地啐了她一口。

    “你说的倒轻巧,你那条贱命够抵的吗?今天这事都怪你!”

    陈娘子有口说不出,就听那麻脸婆子唾沫星子乱飞,“一个女人家,天天抛头露面的招蜂引蝶,人家徐衙内看上了你,你就老实跟他回去不好吗?”

    “非要折腾,现在倒好了,徐衙内若真的被打死了,连累的可不只是你们母女两个,我们这一条街上的人谁能逃得了!”

    虽然老婆子说话不好听,却也是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胖大婶抖抖嘴唇,也没心思帮陈娘子辩驳。

    倒是那干瘦老婆子哼道:“麻婆子,你说的是人话吗!陈娘子孤儿寡母的不抛头露面做小买卖,你要她娘俩饿死吗!”

    麻脸婆子一怔,气急败坏道:“我,我这不是气急了吗!她们母女死不足惜,可也不能连累我们一家老小啊!可怜我那小孙子才刚刚满月呀!”

    有一个人抱怨,其他人也怨声载道起来。

    更有人议论陈娘子刚才不该拒绝,一个寡妇迟早要改嫁,跟了徐衙内岂不比抛头露面的操劳好。

    也多亏了陈大老家离的远,否则他族人来了,陈娘子一定会逼迫改嫁,遇到更心狠的,说不定就把她卖到青楼去了。

    大家的抱怨让陈娘子心灰意冷,可她心里只有亡夫难道也是错吗!

    见这个女人抱着孩子瘫坐在地上,麻婆子可不心软,喝道:“现在知道怕了也晚了!徐衙内真出事,我们整条街的人都被人害惨了!”

    人群中讨伐陈娘子的声音更多了,实在是徐都尉行事恶毒,在安城百姓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

    若他的独子真被害死了,他们这一整条街的人,谁也逃不了?

    想到这里众人一时心灰意冷。

    疏桐可是经历过末世的,人性是最禁不住考验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什么便宜话都能说,一旦关联到自身的利益,便是最亲的人也会瞬间变脸。

    不过她也可以理解,嘴角一勾冷笑道:“大家放心,我下手有数里头那人还有口气,不信你们进去看看。”

    “啊,小姑娘,徐衙内没死啊!”胖大婶第一个跳起来。

    疏桐笑眯眯的点头,胖大婶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死啊!”

    在地上疼得打滚的一群衙役,听说衙内没死也稍微松了口气。

    他们被胖揍一顿,浑身疼得根本站不起来,可若是衙内被打死了,他们这些人性命也难保。

    人群中有几个汉子跑到屋里去,很快便把一块破布似的徐衙内抬出来。

    有人在他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惊喜道:“真的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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