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
    了我的?”

    “我不必叫他相信。”萧朔淡淡道,“我原本就恨不得将你蘸酱吃了。”

    云琅:“……”

    云琅咳了一声,讷讷:“没有威风点的吃法吗?”

    萧朔不同他废话,看了看云琅面色,将药仔细分出一小碗,自己尝了一口:“但你这一通胡搅,阴差阳错,也打乱了皇上的部署。”

    “他原本想放纵我暗中偷换刑部死囚,先把事情闹大,再作势彻查,查到我头上。”

    萧朔道:“把我叫进宫里,劝上几句不痛不痒的风凉话。一来激得我更恨你,二来,也是借机施恩。”

    云琅静听着,心底忽然动了动:“在刑部偷换死囚,是不是也是死罪?”

    萧朔吹了吹药汤,递过去:“你可分得出药性?药信得过,只是不知相不相冲——”

    “我那时若不闹一场。”云琅看着萧朔,“你真从刑部将我换出来,便会有一个把柄落在皇上手里。只要他还在位,随时可以用这个把柄来拿捏你……”

    “此事不必你管。”萧朔不欲多说,又将药碗向前递了递,“你只管喝药。”

    云琅看他半晌,拿过来,浅尝了一口:“温胆益气汤……没什么玄奥的,就是用得药材好些,效力大抵也比外头的强。”

    萧朔抬眸,示意他将药碗接过去。

    “如今于我没什么用,你喝了罢。”云琅笑笑,欠了欠身,“皇上……不会这般便作罢了。”

    “我知道。”萧朔听他语气渐微,蹙了蹙眉,伸手扶住云琅肩膀,“很不舒服?”

    “冷。”云琅呼了口气,“不碍事……我在想,皇上为何非要拿捏住你的一个把柄。”

    “他拿捏我,有什么奇怪。”萧朔看着云琅,不动声色揽住他,“别费心力了,回头再说。”

    “斩草除根,直接找茬杀了你不更干净?”

    云琅靠在萧朔臂间,歇了口气:“我不……不很懂这个,可兵法中有驱虎吞狼。你想一想,朝中,可有势力是要你制衡的……”

    “别说话了。”萧朔沉声,“再废一句话,我直接掐昏了你,你我都省力。”

    云琅闭上嘴,他药力耗得差不多,身上不自觉地发冷,摸索着攥住萧朔袖子,很周全地往身上盖了盖。

    萧朔:“……”

    云小侯爷半阖着眼睛,皱了皱眉:“太薄。”

    萧朔拿过厚裘皮,将云琅囫囵裹了,拿暖炉焐着,叫人靠在肩上。

    云琅靠着他,闷闷咳了两声:“萧朔……”

    “宫里知道我心神激荡吐了血,只说我睡了一夜,越发不好了。暖轿直接从宫里出去,洪公公会安排。”

    萧朔不想叫他费力,凑在云琅耳边,低声道:“你不必担心。”

    云琅点了下头,又尽力想了一圈:“你那时梦里——”

    萧朔抬手,虚扼在他颈间。

    “……”云琅静了半晌,低声嘟囔:“会玩。”

    萧朔被他气得眼前黑了黑,咬牙低声:“你究竟——”

    “我活着,萧朔。”云琅摸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握住,“别害怕了。”

    萧朔气息狠狠一滞,胸肩轻悸,低头看着安静苍白的云琅。

    云琅气血太虚,冷得厉害,往他身上偎了偎:“就是药力差不多了,睡一觉,还会醒的。”

    萧朔静了良久,低声:“还会醒?”

    “会。”云琅保证,“很快。”

    萧朔右手微微发着颤,使了几次力气,硬稳住了,将自己的袖子塞进云琅手里。

    云琅低头看了半晌,轻轻笑了一声。

    萧朔胸口起伏,定定看着他,将人一点一点藏进怀里,闭上了眼睛。

    -

    云琅被萧小王爷扣下,押在轿子里,抬回了王府。

    “怎么还去见皇上了?!”

    梁太医早被请到府上,抄着药箱火急火燎跑出来:“不是说就在偏殿值夜吗?又做噩梦了没有?先别说话,把安神汤喝了,我扎几针……”

    萧朔下了轿子:“不妨事。”

    “怎么不妨事?”梁太医朝他瞪眼睛,“上次你从宫里回来,接连几日陷在梦魇里,心神失守,险些醒不过来,不记得了?”

    “您老就别提这些了。”老主簿忙着劝,“请您来只是不放心,劳您帮忙看看。”

    老主簿被云琅哄得找不着窗户,在府上搬了一宿的被子,这会儿总算缓过来,低声道:“如今云公子回了府,与我们王爷这几日越发亲近,王爷不跟着也好多了……”

    “哪亲近了?”梁太医皱着眉,“我看分明还是水火不容。再说他这是心病,谁回来了管什么用?过来,诊诊脉——”

    萧朔俯身,探进轿子,抱出了个由厚裘皮严严实实裹着的人。

    梁太医:“……”

    “他又用了碧水丹,此时有些发热,要劳您替他诊一诊。”

    萧朔将云琅抱稳,叫他靠在肩上:“您方才说什么?”

    梁太医:“……”

    “既无事,我便先带他去书房。”

    萧朔暂且不剩什么心思管别的事,吩咐老主簿:“闭锁府门,只说我在宫里吐了口血,如今病得越发沉了,不能见人。”

    老主簿忙点头,去交代了玄铁卫。

    梁太医看得目瞪口呆,拽着老主簿,往回拖了拖:“他二人……几时又这般要好了?”

    “不知道。”老主簿讷讷,“此前我说云公子同王爷亲近,也无非是王爷把每日默念三百遍不拆了云公子,减到每日一百次罢了……”

    “那大抵……是事急从权。”梁太医悄声道,“用完碧水丹,人会气血两虚、混沌沉睡,是叫不醒的。若是不用抱着,扛回书房,也不很得体。”

    “正是。”老主簿连连点头,忍不住又瞄了一眼王爷不知为何皱得厉害的腰带,“定然,定然不是……”

    梁太医压低声音:“不是什么?”

    “定然不是。”老主簿用力摇了摇头,“我们王爷行得正走得直,既不看话本,也从不去青楼的。”

    梁太医:“……”

    老主簿劝服了自己,安排玄铁卫去将府门锁死,追上萧朔正要回禀,又听见两人间隐约动静。

    云小侯爷睡得暖暖和和,被轿子外的风一吹,皱了眉含混:“冷。”

    “就不冷了。”萧朔将裘皮裹严,“我们回府。”

    “什么府?”云琅睡得沉,想醒却又醒不过来,格外不情愿,“不去镇远侯府……”

    “不去。”萧朔轻声,“回端王府,回家。”

    云琅满意了,埋在他胸口,低声嘟囔:“王叔。”

    老主簿看着云小侯爷睡得踏实,心底酸楚得说不出话,带人悄悄迎上来:“王爷,叫我们——”

    萧朔摇了摇头,任云琅在怀里迷迷糊糊折腾:“嗯。”

    “王叔。”云琅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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