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
    ,“好疼……”

    萧朔已走到书房门口,肩背倏而绷得锋锐,停下脚步,低头定定看着他。

    云琅实在不舒服,苦着脸,低声抱怨了几句。

    萧朔阖眸立了一阵,示意老主簿推开门,抱着他进了书房,小心放在榻上。

    “小侯爷大抵也是在宫中牵动旧事,想念先王了。”

    老主簿不敢惊动,守在一旁:“要叫梁太医来看看吗?”

    萧朔坐在榻边,看着云琅蹙了眉翻来覆去折腾,慢慢握了他的手:“等一刻再叫。”

    老主簿忙低声应了,放轻动作退到边上。

    “歇一歇——”

    萧朔尽力回想一阵,照着记忆里父亲的语气,摸了下云琅的发顶:“歇一歇便好了。”

    云琅扒拉开他的手,蜷着转过去。

    “我帮你揉。”萧朔扳住他的肩,叫他躺回软塌上,“胸口疼?”

    “哪都疼。”云琅难受得心烦,很不高兴,嘟嘟囔囔地,“让萧朔揉。”

    没想到云小侯爷和端王的刎颈之交还有自己的份,萧朔怔了下,静坐了一阵,轻声道:“好。”

    萧朔伸手,替云琅慢慢揉着胸口积淤。

    老主簿大气不敢出地守在边上,看着王爷周身凌厉冷鸷竟被揉得渐渐消泯,几乎说不出话,屏息悄悄退到屋外。

    云琅躺在榻上,他气息不稳,其实并不舒服,但有人哄脾气就好了不少:“渴。”

    萧朔应了一声,起身要去叫人,老主簿已眼疾手快,接了下人端来的参茶送进来。

    萧朔接过来,坐回榻边。

    云琅咳得肺疼:“让萧朔倒。”

    “好。”萧朔替他倒了一盏茶,将云琅稍扶起来,喂他喝了两口。

    云琅神思昏沉,凭着本能折腾人,其实并不能喝多少下去。萧朔拿过布巾,替他仔细拭净了唇角水痕。

    老主簿看着眼前情形,老怀大慰,抹着眼泪搬过来两床被子。

    萧朔不知府上哪来这么多被子,看了一眼,揽着云琅坐稳,叫人将被子垫在云琅身下:“还要萧朔做什么?”

    云琅上身被垫起来些,气息顺了不少,混混沌沌摇头:“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的。”萧朔淡声,“他欠你的,应当偿你。”

    “他欠什么。”云琅睡昏沉了,这件事倒还分得很清,“我才欠。”

    萧朔不欲同云琅争辩,静坐了一阵,摸摸他的头:“他很想你,想让你高兴。”

    云琅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茫然:“什么?”

    “无事。”萧朔道,“还要他做什么?”

    云琅被照顾得舒服了,躺在榻上已很知足,沉吟着折腾了两个圈。

    老主簿又是心酸又是高兴,一心要帮上些忙,屏息凝神,悄悄探近榻边。

    云琅高高兴兴:“让萧朔穿小姑娘的衣裳,给我跳个舞。”

    老主簿:“……”

    作者有话要说:爱大家!

    31、第三十一章

    萧朔坐在榻边, 深吸口气,分几次慢慢吐息。

    老主簿哭不出来,满腔复杂地立在榻边。

    萧朔将云琅放下, 他胸口起伏, 眼睛都已有些发红,死死按着火气:“去,弄一套……”

    “王爷!”老主簿失声劝道,“不可!”

    萧朔眉峰拧得死紧:“有何不可?”

    “小侯爷……这些年是太苦了。”老主簿愁肠寸断,“又是被咱们府上所累, 您自是该多补偿他。可纵然再龙,也不能……”

    老主簿横了横心,进思尽忠:“您也知道小侯爷的脾气,无非想一出是一出, 过后自己都未必记得。可您若当真穿了, 先王在天之灵看见, 又当是何心情?”

    “父王看见。”萧朔面无表情道, “会将我关在屋里, 叫玄铁卫将门窗尽数严锁。”

    老主簿忙点头:“正是——”

    “不准我跑, 叫上母妃。”萧朔道, “一起来看。”

    老主簿:“……”

    老主簿细想了半晌, 竟当真如他说得一般无二,一时痛心疾首, 跌足长叹。

    “况且。”萧朔坐了一阵, 不急不慢道, “我何时便说,寻来给我穿了?”

    老主簿还在搜肠刮肚地找话劝,闻言愣了下:“您不穿吗?”

    萧朔莫名扫他一眼:“我疯了?”

    老主簿张口结舌,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讪讪作揖。

    “近日里,云小侯爷时常反躬自省。”萧朔道,“曾对我说过,他于推己及人、将心比心上,差得实在太多。”

    “小侯爷如何想通的?”老主簿骇然,“您按着他狠狠打屁股了吗?”

    “……”萧朔:“总之。”

    萧朔弄不清一样刑罚如何能扯出这么多事,烦躁一阵,抛在一旁:“总之,他曾对我说,要我时时提醒他一二。”

    老主簿不明所以,愣愣跟着点头。

    “今日之事,你来作证。”萧朔道,“你亦亲耳听了,是他得寸进尺,欲壑难填。”

    老主簿被他们王爷的文采惊了,不敢反驳,低声:“是。”

    “他既然要作弄我。”萧朔淡声道,“我便当真弄来这么一身,伺机叫他推人及己,穿上试一试。”

    老主簿欲言又止,立了半晌,小心试探道:“若是……您一让云小侯爷穿,小侯爷就受了惊吓、旧伤发作,胸口疼得喘不过气呢?”

    进宫这一夜,已有不少分拣出来的旧日卷宗堆在书房榻边。萧朔拿过一份,皱紧眉:“他又不是文弱书生,岂会半点经不起吓?”

    “平时自然经得起,您一让小侯爷穿那等衣裳,说不定就会经不起的。”

    老主簿谨慎措着辞,迂回渗透:“若是还要跳舞,小侯爷还会昏死过去,人事不省……”

    萧朔:“……”

    老主簿亲耳听了云琅的周密计划,忠心耿耿同他保证:“真的。”

    萧朔原本不曾考虑到这一层,闻言细想,面色又沉了几分,将手中卷宗抛在一旁。

    “您——您不是知道,小侯爷哪里怕痒么?”

    老主簿帮忙出主意:“云小侯爷装晕,定然不能乱动。您若能伺机呵他的痒——”

    “都已年纪不小,又不是弱龄稚子。”萧朔冷声,“如何能这般不成体统?”

    老主簿这些天看着府中上下折腾,险些忘了这两人都已不是弱龄稚子,干咳一声:“是。”

    “罢了……寻来挂在他院里,日日叫他看着。”

    萧朔自宫中折腾一夜,身心也多有疲惫,用力捏捏眉心,不耐烦道:“再蹬鼻子上脸,便拿来放在他面前,叫他赏玩半个时辰。”

    老主簿眼睛一亮,忙应了:“这个法子好。”

    萧朔吩咐妥当,又回到榻边,细看了看云琅气色。

    云琅自小便有这些毛病,越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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