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轻羽拂楼
    山叫起来:“哎呦,柜子什么时候空了?”

    她比金岁山还惊讶,一下弹坐了起来,柜子是敞开的,她丢进去的那些东西明明就在那。

    金岁山笑笑不拆穿了,路过她,揉了揉她倔强的小脑袋。

    谁都心知肚明了。

    第二天,她没走成。

    金毛昨晚一整晚都没回樟树下,金羽一大早出来喂它,在那叫了好久也不见它来,一反往常。

    去猫窝那找它,也不见踪影。

    捧着猫粮发愣时,忽的听到了一声喵叫,沧桑无力,迎着声望去,胡同道上,那只不知年岁的老猫像位佝偻老人,步履蹒跚,

    正拖着身子朝她走来。

    “你到哪去了?”

    金毛瘫在她身边,不似往日热情地翻滚,只伸着舌头舔了舔她递来的手。

    给它喂最喜欢的猫粮,它也不吃了,喝水器换了新的,让它喝水,舔了几口就不动了。

    “你这几天怎么越吃越少了?我可给你买了好多猫粮呢。”

    它好似能听懂,也好似听不懂,突然撑起身子往自己的猫窝那走,尾巴不再翘起,长长的拖在身后,像沉重的担子。

    金羽总觉得金毛是越老越不活泼了。

    它去了猫窝那,在自己的地盘上嗅了一圈。临了,朝那个喂了它快十年的女孩望去了一眼。

    这一望,让金羽整个人都不好了。

    它扭头走了,因为跑不动,只能拖着疲重的身子往胡同的进口那走。

    金羽喊它,它也不回头。

    她曾听人说过,猫到寿命的那刻会回来熟悉一圈自己的地方。她从前喊它,不管多远的地方,它都会奔过来。从来没有一次像

    这样,直直的往前走,视她不见。

    她就这么跟着它,走着走着,走到了楼坤的家门口,它扒着门,似乎是想进去,没隔几秒,呜咽叫着。

    金羽拍着门,望着地上嚎叫的金毛,眼眶瞬间涌进了泪水在那转着。它很执着,前爪虽然没劲,却一直扒拉着门。

    楼坤来开的门,低头便看见了金羽,眼眶里打转着泪,一直垂着脑袋看脚边的猫。

    “出什么事了?”

    她急急摇着头,指着金毛:“怎么办?它好像要不行了。”

    金毛急促喘息着,门开了,可它却没有劲爬进去,再望一望曾经它最爱晒太阳的那个窗台。

    它痛苦地叫着,声音宛若哀嚎,金羽听不过去,赶紧蹲下身把它抱起来,泪跟着滑落,往她最熟悉的地方跑去。

    那的爬山虎没了,凋零光了,它却还在,趴在那一动不动,很像以前,眯着眼睛在那睡觉。

    可金羽知道它走了。

    她从前最爱趴在这个窗台逗它,欺负它,如今他们又回到了从前,可这只猫却永远定格在了这瞬。

    楼坤透过窗户看那只猫,仍然趴在那沐浴着阳光,可洁白的肚皮那看不出一波一浪的起伏。

    金羽趴在窗台上哭,模模糊糊里都是一团黄色的影子,像极了那年的炎炎夏日。

    楼坤走了过来,心疼地把她搂进了怀里,她的脸颊就埋在他胸膛,那一刻,似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哭上。

    “它为什么要死?”

    亦如很多年前,她问他怎么才能帮它。

    他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告诉她,安慰她,希望她可以接受这个事实。

    “它老了,这是自然规律。”

    她摇着头哭,不愿意接受:“都怪我,我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我多舍不得它呀,它怎么就这么突然走了呢?”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抚慰着:“它不会忘记你,它还记得是在这里看到的你。”

    她哭的更凶了,正因为这样,她才舍不得它,不愿它走,那感觉像走了一位亲人,也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它,连它的最后一眼都

    是这么匆匆忙忙。

    她仍旧哭,情绪失控,扑在他怀里,他身上的衣服是薄薄的一件长袖,胸膛布料被她哭湿了。他不再劝她,安慰她,有些情绪

    需要抒发,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她轻拍着背,希望传达她一份依靠和安定。

    见证它咽气的是金羽,送它走的却是楼坤。

    埋在了那颗樟树下,它的窝旁,希望它一辈子都待在这个胡同口。

    他回到这,人躺在他的床上睁着眼睛发呆,泪早干涸了,在那咬着指甲盖,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直接坐了过来,坐在她身旁,摸着她的脸,她眼角通红,一哭便会这样,像以往那样用温热的拇指替她揉着。

    “你埋哪了?”

    “樟树下。”

    “谢谢你。”

    他伸手拉住她咬指甲的那只手,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她依旧小小一只,如今因为脆弱,更显的娇小,被他环在怀中。

    金羽不否认埋在他怀里那刻的依赖与依托,也正因如此,现在都没有理由去推开他。

    只能四目相望着,看他给自己揉着哭红的地方,又摸摸她那只手。

    “楼琛已经走了,明天跟我回去。”

    曾经以为自己的心很软,后天却变的铁石心肠,也以为自己不会再心软,可这刻,兜兜转转,心居然又软了。

    金羽点着头,不等她说什么,他便低头吻了过来,只一下,轻描淡写刻在了久违的唇瓣。

    她此刻的心,紧绷着,一个字脱不出,一句话组不成,更是连动作和呼吸都顿住了。

    生气

    返程的途中,金羽全程都在睡觉,拒绝一切交谈的可能性。昨日的那个吻,是继她安定心之后,再次慌乱了心,可她不可能因

    为一个吻就跟他和好如初,而眼下为了逃避,就只能装睡。

    尽管她知道,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给她送到了宿舍楼下,想再送上去,被她拒绝了。

    “你走吧,谢谢你送我。”

    拎他手里拿的两袋东西,他低头看见了里头的透明罐子,想起那夜她苍白的脸。

    “现在还是疼得很厉害?”

    这种问题她不想讨论,又是那副态度:“不要管太多。”

    他不动,她都有点急了:“快点给我!”

    “需要这么着急?”

    当然着急,公司里最八卦的人就在这楼上,看到了他们这样,明天公司就得炸了。

    上手抢了:“别搁这站着了,回去吧。”

    东西给她了,也没让她走,握着她手腕研磨着,盯着这张脸浅浅地笑。

    “车上装睡,睡了一路,躲到现在还在躲。你哪天有空,空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被发现了,她才不难为情呢。

    “松开。”

    不松:“听到了吗?”

    不说话。

    温柔地再问:“到底有没有听到?”

    不耐烦了,甩了他的手:“又不是聋了

    !”

    他背对着阳光,牙齿却白到金羽眩晕,也有可能是此刻他的笑容渲染到她,那阵心跳声又来了,赶紧拎了东西,往员工宿舍楼

    上跑。

    隔天就是节后第一天上班的日子,金羽和胡佳怡一同往日,拎一份早饭乘坐电梯。

    今天又是好巧不巧,遇到了楼上那三人。

    她进来抬头望见了他,但瞥一眼就是他身旁的女人和男人,瞬间移了眼睛,连他一同忽视了。

    刘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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