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挤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姜遇桥,我长大了。”

    “……”

    “我再也不是那个你只要勾勾手指就回来你的小姑娘。”

    第36章 他却开始病膏肓

    单恋就像一场久治难愈的感冒。

    看起来不痛不痒,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多难熬。

    ——摘豆的暗恋微博。

    那天晚上,是钟先走的。

    如这十年来,姜遇桥每次在她眼前离开时的模样。

    没有多余的话。

    也没有回头。

    她不知道身后的男人会不会像她一样, 产生那烈的,惆怅又空落的滋味, 只是在脑中反复默念,钟,不许回头。

    你已经输给他十年, 不在这一刻又输。

    庆幸的是,直到她重新回到酒吧,坐在周明月跟前, 她的脸色都维持着一看起来很平静的模样,如不了解她的人, 还以为刚刚她只是去透了一气。

    然而只有周明月知道。

    这都是假象。

    也许她心里那个真正脆弱又纤细的钟,早已溃不成军。

    酒吧的相亲联谊终究只是一场闹剧。

    如姜遇桥所说的一样,大多数都是借着醉酒去开房的人, 剩的想要真正来追钟的, 也都被她明确冷了回去。

    周明月倒是真想和那那个嘻哈帅哥发生点,喝了三杯尾酒的钟太不让人放心,她只带着她回家。

    小姑娘喝完酒不说话也不撒酒疯,洗漱完乖乖回到床上睡觉。

    周明月见她这副不声不响的模样, 第一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问了半天,都是徒劳,钟都不肯说,她侧身安静地躺着,装作一副很困的模样, “我好累明月,让我睡一觉。”

    往后的几天。

    日子也平静如常。

    钟把票给郑菲菲后,便回到了己家。

    而后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有门。

    夏季燥绵长。

    她拒绝了所有社交活动,一个人在家里清清静静。

    像是要把中三年没睡够的觉补回来一样,钟睡眠时间眼见地增长。

    醒来以后,多数都是打打游戏追追剧,逗逗猫,日子过得也不错。就这不知不觉,报考截止时间很快就要到了,许琳特意回来帮她挑选,好说歹说,钟都没有想留在地的意思。

    哪怕周明月已经报了地的大学。

    为此,母女两人还吵了一架。

    许琳发了很大的火,即便这样,钟还是毅然决然地报了一个二线城市的大学。

    并不是多好的大学。

    专业也并不彩。

    只是因为那个城市冬天有很漂亮的雪,夏天的时候,还以去海边吹风。

    那个地方叫颐夏。

    钟从来没有去过,却着了想去的地方。

    最终,母女这场战役还是以顺从当事人的意愿为结束。

    八月底,钟收到了颐夏传媒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许琳和钟山从外地回来,为她办了一个小型的升学宴。

    来的都是非常近的亲戚,还有大院里关系不错的邻居,地点选在一家助海鲜,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其乐。

    这是钟恢复记忆后,第一次和付远航见面。

    一段时间没有碰面,付远航发现小姑娘像又高了,掌大的娃娃脸缩水了一圈,显得眼睛更大,官更看,身上的气质也不像以前那脱,举手投足间反倒有小大人的架势。

    倒是付远航瘦了些也黑了些,大概是谈了恋的缘故,整个人有难得的忧愁。

    两个人坐在一起,钟一边啃着螃蟹,一边开导他,“女生就是这个样子的,很需要安全感的,你要是真喜她,就对她耐心一点嘛。”

    付远航笑着了,“你这没谈过的,说得还像回事。”

    “没吃过猪肉又不是没见过猪跑,”钟着手指,见怪不怪,“你这谈了一两次的人,也没比我到哪里去。”

    付远航乐呵着,点随道,“是,你比我懂女生。”

    钟拿起一烤串开始吃,专注得来不及说话。

    付远航侧看她,言又止了一会,才开,“哥给你的红包,收到了吧。”

    钟以为他担心己的红包被许琳吞了,点点,“收到了,我妈都给我了,放心吧,”

    “哎,不是这个意思,”付远航斟酌着措辞,“就是这红包,有点大。”

    钟着竹签子的手一滞。

    付远航笑了两声,“这小一万里,得有一半吧,是你遇桥哥给的。”

    距离上次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

    思绪空白了一瞬,钟了声,意识扯了扯角,“这多。”

    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付远航顿了顿,着开,“,他不让我跟你说。”

    钟垂密的眼睫,盯着饮料杯里的咕噜咕噜的气泡,嗓音轻得己都快听不见,“那你帮我谢谢他。”

    “……”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答案,但付远航还是堵得慌,他往后靠了靠,叹了气,“,不瞒你说,他最近不的。”

    钟安静地垂着眸。

    没有表,也不说话。

    付远航吸一气,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絮叨,“前阵子他跟着医院乡支援去了,一去就是半个多月,回来瘦了一大圈不说,一个休息日都没有,那吴主任生怕他跑了往死了锻炼他,然后就前几天,大半夜了十个小时的手术,人累倒了,现在还在家修养呢。”

    听到“累倒了”这几个字。

    钟手指不

    控制地轻轻抖了,刚巧付远航看过来,目光相接的一瞬,她微微别开视线。

    付远航也不想在绕弯子,“其实上次你俩谈完,我就应该找你单独聊聊的,但没办法,我去世了,赶得巧。”

    这件事钟之前就听说了。

    也第一时间发信息问过。

    但因为在异地,她没办法过去,付远航也没什心情,两个人就只是简单地在微信上说了句。

    现在回忆起来,钟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只是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身边的一切都悄然改变,无论是付远航还是她,都被生活反复碾压得不得不再次大。

    见小姑娘有些惆怅,付远航了,“没事了,老人家身不好,我早就做好准备的,现在都已经释然了,”顿了顿,他话语里有些故作老成的刻意,“就是担心我。”

    钟抿了抿。

    付远航沉默了半晌,问憋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你俩真没了?”

    似乎猜到他这问。

    钟低垂着的帘眨了眨,眸光很淡。

    她不知道该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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