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琉璃似的剔透眸子眨了眨,嘴角上翘,是小姑娘难得的俏皮,“你肯定不会吃我。”

    袁驰动作很轻,“你很了解我?”

    “当然了解了。”她信心十足,如数家珍般说着:“你从小在部队长大,十四岁被俄国伏龙芝军事学院破格录取,十八岁回国编入海军陆战队,十九岁代表国家参加猎人集训获得猎人勋章,二十六岁任潜龙突击队队长,三十岁……在最后一次围城战中牺牲……”

    然而,这些都只是官方说法,“我还知道袁将军很严厉,赵医生很温柔,他们是一对默契的伴侣,对国家忠诚,对职业负责……”

    尸潮爆发,始终工作在一线的赵医生倒在了手术台,坚守在军区的袁将军送走最后一个士兵,只留给自己一颗子弹,即使他们的身份地位已不需要做这些,但,“他们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别人,你和他们一样,正直、伟大、善良,他们会为有你这样的儿子骄傲……我也是,虽然我现在很弱,很笨,不够格成为你的伴侣,但我会努力不成为你的负担,努力成为与你并肩的人,你可以多相信我一点。”

    女孩的目光纯粹而热烈,像一道光乍然迸射进漆黑的深井,亮得灼人,因为太过强烈,他回避了,放下已经处理好的脚,站起身,“早点休息。”

    衣角被攥住。

    “我想……”她咬着唇欲言又止。

    血色还在蔓延,他垂下眼,“没有手套,清理不方便。”

    霁瑶本就是试探,想和他亲近,并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你抱抱我。”

    滞凝的血液在缓缓流淌,他无法分辨是真实还是错觉,只知道他必须离开这个房间这个女人。抬手抚上她的发顶,很柔软,一触即离,“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好吧,如同预料,这个固执的男人。虽然她不认为外面有什么可看的,还是道:“我等你。”

    袁驰离开房间,快要沸腾的血液开始平复,仍有一股躁动亟待发泄。

    重新走回一楼大厅,沿路观察那些遗留的弹痕,时日久远,他依然能分辨出个大概,基本是常见的热武器,就在他准备回楼上时,发现了异样。

    黑色大理石台阶防滑槽里有血迹,很新鲜,不超过一个月。

    霁瑶把积灰的被子翻了个面铺好,这个时候谁还管它干不干净,不冻死就谢天谢地了,不过,她还是弄了水沾湿了帕子擦了手脸。

    脱了防护服,抖开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蜷在床上跟姐姐聊着天等他回来。

    作者有话说:

    年底了,真的忙,更的少,大家还是攒着看吧,不然真是看了前面忘了后面惹~

    我是丧尸·锋芒

    袁驰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有点迷糊了,他抱着一床被子走到床边把她裹了起来。

    她揉着眼睛,“你要休息会吗?”

    看着裹得蝉蛹似的的女人,他上了床,靠在床头。女人蠕动着一点一点挤到他旁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天完全暗了下来,今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浓墨一般的漆黑。

    沙沙——

    沙土被挤压踩踏的声音,极细微,杂而不乱。

    袁驰睁眼,已经睡熟的人往他边上拱了拱,发出模糊的呓语,他伸手拂开她凌乱柔软的短发,俯身轻声说:“睡吧。”

    起身来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到远处缓缓移动的微弱灯火,几个模糊的黑影正在靠近。

    悄无声息离开房间,那声音渐渐近了,终止在酒店门口,夹杂着似是交谈的声音。

    他避进二楼转角的阴影,看着黑影一个个进入大厅,卸下厚重的防护,显出身形。

    很显然,他们是正常的人类。

    “今天这天不对,明天可能会下雨。”

    一行四人,对酒店地形比较熟悉,没有上楼,选择了直接在大厅安置。

    “我们已经晚了一天,下雨不能走,不是又要耽误一天……小夏,你干什么去?”

    一个瘦高的青年走向楼梯,“我上面拿毯子。”

    青年上了二楼没停下,直接往三楼,并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袁驰。

    靠里面的几间房门关着,包括霁瑶所在的那间。他溜达了一圈,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间,抱了几条毯子出来。

    袁驰刚检查过三楼的房间,并没发现毯子,显然是他们藏起来了,他判断这间酒店是他们固定的落脚点,每次来间隔的时间应该不会太短,一月左右。

    青年下了楼,下面人燃起火盆,围在一起喝水吃东西,并不是营养剂,像是饼之类的。

    他们交谈的声音很轻,并不妨碍袁驰听清内容,然而他们似乎很累,没说几句就歇了,瘦高年轻人被安排守夜,往火盆里添了点木料,那是一副大型油画的画框,此时再高的艺术价值也抵不过寒夜中的一丁点温暖。

    他从包里倒出一堆金属零件专注地拼凑,一个机器鼠很快诞生,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地上,机器鼠如行将就木的老人蹒跚两步倒在地上,被他捡起拆分又重新组装。

    霁瑶丝毫不知楼下发生了什么,一夜好眠,睁眼室内依然漆黑,只能透过窗口缝隙窥见一小片铅灰色的天空。

    “醒了。”

    她看到男人晃动的身影,人从被子里钻出,冷得瑟缩了一下,“天还没亮啊?”

    “今天应该不会亮了。”

    “啊?”她正思考为何,“哒——哒——”密集的击打声响起,下雨了。

    被污染的辐射雨是致命的,谁都不会选择这种天气出门,又给了她拖延一天的机会,她重新钻回被窝,“那我们今天做点什么?”

    “啪”衣服落在头上,男人说:“见客。”

    夏旭光的机器鼠经过一夜调试,灵活地在大厅窜了两个来回后咔咔一头扎在大理石台阶上散了架,大叔们见怪不怪。

    他笑嘻嘻过去捡,一双黑色军靴悄无声息闯入视线,视线往上是一双笔直的长腿。

    “谁?”他还未看清来人,身后男人们迅速戒备,端起武器询问。

    来人再下一个台阶,劲瘦身形乍然划破黑暗,显出锐利锋芒,寒光凌冽,他缓缓摊开手,面对威胁波澜不兴,礼貌道:“抱歉打扰,我只是路过,在这休息了一晚。”

    “小夏。”男人们逼近,枪口对准要害,用眼神示意夏旭光。

    夏旭光正对上来人,被他极具压迫感的黑眸钉在原地,咽了下口水,“我……我要搜你身,可以吗?”

    “可以。”

    他上身只穿了件黑色背心,皮肤很白,让人感受不到温度的冷白,随意站着,却如精密打造的兵器,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破绽。夏旭光直接按上他腰侧,一路往下,好凉,这人的体温简直不像活人,他打了个哆嗦,将之归结为太紧张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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