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焕,男人眼中含笑,脸被昏黄的烛光照亮,鼻骨挺直,在脸颊上打下一片阴影。

    男人也看着他,唇角浅浅笑着,声音很低的说:“宝宝,现在是要许愿了吧?”

    路止“嗯”了一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

    秦斯焕张了张嘴,有点笨拙的开始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 to you!”

    他调子不准,听起来不太好听,然而路止却心生温暖。

    之后路瑶他们也跟着唱起了生日歌。

    路止相信自己和秦斯焕会有一辈子的时间,以后也会一起过很多个生日。

    于是他许下生日愿望。

    ——希望叔叔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最好永远都不要难过。

    而后他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十九根蜡烛。

    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路瑶拿手机探照灯照明,摁亮了开关,灯光还没亮起前,秦斯焕侧了侧头,趁着周围一片黑,没人看清时,在路止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的小宝贝十九岁啦。

    *

    路孟晟醉的有点儿严重,直到路止和路瑶送完客人他都没醒。

    路瑶站在沙发边儿上,手指戳了戳路孟晟的脸,有些愁:“哥,你说爸什么时候才能不借酒浇愁啊?”

    “不知道。”路止把没吃完的蛋糕放进冰箱,垂眸想了会儿,随后抬头:“路瑶。”

    “嗯?”

    “你知道为什么爸不许我谈恋爱吗?”

    路瑶当然不知道,她摇摇头,试探性的说:“可能是因为你太傻?爸怕你被人骗?”

    路止其实完全不懂,为什么路孟晟都许路瑶早恋,可却跟他三令五申绝不许他谈恋爱。路止隐隐感觉路孟晟有事情在瞒着他。

    这时候快九点多钟了,路瑶打了个哈欠就回房间去睡觉了。

    路止站在客厅地板上,看了眼在沙发上睡得跟头死猪的他老爸。客厅里的地灯亮着,光线很柔,头顶的水晶灯也亮着,整个房间如同白昼。

    周遭非常安静,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似乎被无限放大。

    路止忽然听见路孟晟呢喃道:“哥哥,我不是怪物……”

    哥哥?

    路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老爸喝醉了还喜欢乱认哥哥啊?

    这也太他妈惊悚可怕了。

    路止好笑似的摇了摇头,准备去厨房给路孟晟煮一碗醒酒汤。

    他按照百度上醒酒汤的做法开始准备原材料,眸光一扫,看见了自己做的那盘土豆丝。

    那盘能把人吃吐的土豆丝安静的躺在角落,然而它的存在却无法让人忽视,像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路止——

    他,路止,就是个手残!

    路止伸手去拿那盘土豆丝,手指还没碰到盘沿,厨房边的阳台外,玻璃窗被敲响。

    骨节敲着玻璃,发出一声一声闷闷的敲击声。

    路止从厨房出来,转过头看向阳台。他倒不害怕,这周围都是邻里邻居的,而且他打架也挺厉害,一般的人也打不过他。

    玻璃窗户折射着室内的灯管,映了一条刺眼的白线,他隔着玻璃,看见了一张贴在玻璃上,熟悉的脸。

    那人眉眼间有三分痞,见他看过来,唇角勾起不太正经的笑,用口型说:“开窗。”

    厨房外的阳台不是玻璃门,窗沿也挺高,路止走过去拉开了窗户,“你不是回去了吗?”

    秦斯焕身子往前倾了倾,隔着窗台,温热的脸贴上他脸颊,有点粘人:“想跟宝宝多待会儿,不想走。”

    路止有点担心自家院子的安全性,他端了个椅子放在窗台下给秦斯焕垫脚,然后伸出手准备拉他一把,说道:“你先进来吧。”

    “宝宝。”秦斯焕手肘搁在窗台上,脚踩在阳台底板的边缘,歪头,说话间染上几分醉意,眉眼也比平时柔了几分,他说:“我买了很香的套套,我戴给你闻闻好不好?嗯?”

    路止沉默了下:“……”

    秦斯焕又说:“好几个口味的,还有甜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臭不要脸秦狗。

    ☆、九年光阴流转

    秦斯焕本来是准备回去了的, 可他离开时, 被岑齐远给拦住了。

    他知道路止是和岑齐远一块长大的,也从孟伟口中得知,从很久之前起,路止就经常跟在岑齐远屁股后头蹦跶。

    秦斯焕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路止和岑齐远有没有那么要好了, 也不知道这些年路止和岑齐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对岑齐远的了解也不多,也没见过岑齐远几面, 可哪怕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面之缘,秦斯焕也能明显感觉到, 岑齐远在路止心里是不一样的。

    岑齐远可以带动路止的情绪, 也能影响到路止。岑齐远现在和路止之间的关系虽然看起来非常冷淡,可也没彻底冷下来。

    所以秦斯焕留在那儿, 听岑齐远讲故事似的讲路止。

    晚上九点多钟, 街边灯光很暗, 他靠在路灯杆上,侧头听着另一个男人讲起他小宝贝小时候的事情。

    岑齐远说:“我是看着路止长大的, 我最了解他, 秦总, 路止这个人最拎不清,他满身都是刺, 心也是暖不热的。你现在看着他好像是挺喜欢你的,可你要是有哪儿做的不合他的意,他转头就能跟你翻脸。”

    就好比路止只是因为他要出国留学就跑来和他打了一架,后来又对他跟个陌生人似的。

    岑齐远觉得, 路止这人看着没什么棱角,随和好相处,然而那层随和慵懒的皮剥下来,里面全是硬刺,钢铁铸成的,能把人的心给扎烂。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不和路止交心的原因。

    这么个全身都是刺和铠甲的人,表面很乖很软,然而内里却是暖不热。

    秦斯焕舔了下唇角,心想岑齐远说的是个屁。

    他小宝贝明明外面是奶香味的甜,里面是棉花糖的甜,再往里拨,全是温柔。

    他家宝贝,就像是用阳光和着甜糖和牛奶给捏成的。

    他没说话反驳,只是目光带了几分讥讽盯着岑齐远,好半天才说:“你喜欢我们家路路吧。”

    “是又怎么样?”岑齐远说:“你和路止之间连关系都没确定吧?我就算插一脚,也不过是公平竞争。”

    秦斯焕被“公平竞争”这四个字给刺激到了。

    岑齐远也配跟他抢路止?

    他摸了摸手机,解锁屏幕,想把“铁证”给甩到岑岑齐远脸上,他跟路止结婚证都领了,路止的银行卡都在他手上呢。

    岑齐远这番话简直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可他转瞬又想到……小宝贝他妈的不让他给人说!

    秦斯焕自己快把自己给气死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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