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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总复习阶段,一节课最起码讲完一张卷子,太过简单的题老师不讲,基础知识点随一提,难题讲了江景也听不懂。熬了一天,他基本啥也没学到,卷子上画得乱七八糟,公式都记错了。

    江景把头埋进卷子里,有点闭。

    赵瑜没他这觉悟,一放学就抱着球往外冲,顺便提了句意见:“江哥,其实你以先找高二或者高一的借笔记看看,他这时候还在学基础知识。”

    他说完就直接走了,片刻后江景从卷子堆里抬起头,搓了搓脸,心想他哪认识什高一高二的……

    不对,还真认识一个。

    江景手一顿,想起一个他不怎待见的人。

    没记错的话何诗韵学习不错,之前江景无意中瞥了眼高一级部光荣榜,何诗韵的名字排在前列。

    江景脑子刚冒这个想法,一秒就薅了把己的头发,及时打消念头。

    疯了吧,问何诗韵要笔记?

    他还要不要面子。

    江景果断地抛弃了这条捷径。

    别说他现在就是一时冲动努力学习,就算他以后真中邪了,也不为了成绩卖脸面。

    他天被各科蹂躏了一遍,脸上就是个大写的“憔悴”,现在看着卷子就烦,想撕了又不,只得咬着笔认命写。

    教室外一道身影走过,像是故意来看江景似的,在离窗几步远的地方顿足,在他将要抬头时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江景照例斜挎着书包进班,校服领子立起一边,遮住了他瘦削清晰的颚线。

    昨晚在酒吧,季殊容又给他讲了一张数学卷。季殊容讲题极有技巧,先找一道典型的,教他怎分析已知信息,然后列举几个公式让他己套,套不来再接着讲。

    江景每天听他讲半小时,学到的东西比之前整个学期的都多。

    江景盘算着晚以让他给己讲讲物理,刚坐,就发现桌洞里多了几样东西。

    他的桌洞打眼一看杂乱无章,但是乱中有序,江景清楚地知道每样东西的位置。所以这几本不知道哪冒来的本子就显得格外突兀。

    他拿一本翻了翻,本子上的字密密麻麻,写的都是些数学基础知识,用了几种不颜色的笔,重点一目了然。

    本子的第一页应该是写了名字,现在却被涂掉了。

    江景嗤笑一声,举起本子对着阳光仔细一看,修正带盖住的字一目了然。

    赵瑜还纳闷他这是在干什,见他拿着本子突然起身,声问道:“干嘛去啊?”

    “还东西。”江景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三理科楼跟高一教学楼之间隔了一段距离,这时候全校都在上早习,有不姗姗来迟的学生背着书包飞奔。

    江景拎着本子跑得飞快,不到五分钟,他就站在了高一七班的门。

    江景撑着墙了几气,拽住一个正要进去的男生,把本子进

    他的怀里,说:“路上捡的,给你班何诗韵。”

    江景这张脸在整个附中颇有威慑力,男生不敢不从,依言把本子递到何诗韵面前。

    “高三江景捡到的,说让我给你。”

    何诗韵愣了一瞬,神情有明显的失落:“谢谢。”

    男生没立马走,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跟他认识啊?”

    当然认识,那是她哥哥。何诗韵把涌到嘴边的话咽去,摇摇头说:“不认识。”

    江景不认她这个妹妹,她不想给他添堵。

    虽然很有知之明,但何诗韵放学后还是忍不住去找江景。

    她前几天去理科楼找老师,路过江景班级的时候留意了一眼,那个时候已经放学了,原以为不会看到江景,没想到他居然会留在班里写作业。

    何诗韵接连去了几次,每次江景都在。

    她看到他一边做题一边抓狂,有心帮忙又不敢明说,于是偷偷送去了这几本笔记,都是她亲手整理的。

    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江景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何诗韵脚尖碾着地上的石子,寂静的小路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江景挎着书包,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何诗韵追上去,把怀里的本子递给他:“哥哥你就收吧,这些都很有用。”

    江景头一偏:“拿走,我不要。”

    何诗韵又往前递了一步:“快要月考了,你就随便看看这些也以啊。”

    江景翻了个白眼。

    从上次他脑子抽了帮她解围,这丫头片子就越发得寸进尺。

    江景一字一顿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来烦我。”

    他伸手把本子推进何诗韵怀里,抬脚毫不犹豫地走了。

    第26章 热意

    伴随着月考而来的,还有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江景一开始对这玩意不怎上心,后来听赵瑜说别班报100米的都是体育生,相比之他稍弱一些。

    江景嘴上说着无所谓,结果那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是一路跑着去酒吧的。

    100米考验的是速度不是耐力,江景会猛冲一顿距离,然后慢走一段,缓过来之后再加速飞奔。

    每次到酒吧他都累得喘不上气,秋风萧瑟里跑一身汗。

    季殊容问他:“有人追你?”

    江景喉咙发干,说不话,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

    季殊容递给他一个玻璃杯,说:“润润嗓子。”

    江景接过来抿了一,“嘶”了一声说:“这是酒啊?”

    “不然呢。”季殊容笑了笑,顺手去接他滑落肩膀的书包,说:“别喝太多。”

    书包带在江景手背上蹭了一,他意识想反手握住,但瞥见季殊容的动作后就顿住手,书包顺其然地落在季殊容手中。

    书包重量不轻,季殊容手腕往一坠,挑眉问道:“背着这沉

    的东西跑?”

    江景终于缓了过来,把玻璃杯放在吧台上,揪着领扇了扇热风:“快到运动会了,我跑100.”

    他校服拉链没拉,里面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领一揪就露脖颈处一片白皙的皮肤,汗珠在灯光莹莹发亮。

    季殊容把书包挂在臂弯,一只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江景:“擦擦吧,运动会什时候?”

    “后天。”江景擦汗擦得不拘小节,一张纸巾被揉得皱皱。他补充一句:“明天月考。”

    “所以晚背这多书是为了复习?”季殊容说着,上前一步走到他跟前,抬手捏起他脖颈上沾的碎纸屑。

    微凉的指尖和温热的肌肤一触即分,季殊容面不改色地弹了一指尖,纸屑轻飘飘地坠落在地。

    江景本来已经降温成功,现在不知道是什原因,热意仿佛从面八方袭来,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一阵灼热。

    他怀疑是酒吧的温度太高了,摸了摸脖子上刚冒的汗珠对季殊容说:“是啊,还想问你几个题来着。”

    季殊容抬了手里的书包,眼尾扫向后厨的方向:“走?”

    “走。”江景跟上他的脚步。

    由于他俩已经把后厨的角落据为己有,厨师也颇有眼力地没去打扰,除了杨潇会偶尔过来抽查江景的作业。这处就像是两人的私人空间一样。

    江景这次要问的题不多,主要就是想让季殊容帮他划一重点题型,晚回去突击一。

    课本基本都是崭新一片,季殊容微挑眉头没说什,他圈了几个容易得分的例题,问他:“以折角吗?”

    “随便折。”江景毫不在意道,接着目光希冀地问道:“这些都是必考的吗?”

    季殊容笑了:“试卷又不是我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必考,但大题应该会在这里面一道,很容易得分。”

    江景目不转睛地看着,半小时后心满意足地把书装进书包。

    “谢了啊。”他冲季殊容挤挤眼:“等考完了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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