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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前一晚还搂在一起睡觉,现在见了照片,江景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还没等他平复,季殊容紧接着又发过来一句:半身等你回来再看。

    江景:……

    某人明知道他不经撩,还故意说这一句。

    江大爷决定报复回去。

    于是他缩进被窝,整个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点开相机,开启闪光灯,黑漆的被窝猛地闪起亮光。

    另一侧的舍友被吓了一跳,说了句:“卧槽,你干什呢?”

    江景闷声说:“没事,被子里进了只蚊子。”

    这个季节虽然暖和,但远没有夏天的高温,蚊子还不至于这时候来蹦跶。舍友是困意上头,并没有察觉不对劲。

    江景把照片发过去,想了想又打了一行字。

    江景:点[红心]我[红心]看[红心]涩[红心]图[红心]

    作者有话说:

    要等高考结束才开车!不然起不来床多影响学习

    第73章 放

    第二天中午拿饭的时候,江景凑近季殊容耳边故意问了一句:“涩图好看?”

    季殊容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装,已经剪短的黑发干净清爽。

    他把装着饭盒的袋子进江景手里,勾唇笑了:“好看,还有别的吗?”他的视线有意在江景身上逡巡,无声耍了个流氓。

    道高一尺鬩高一丈。江景咽了唾沫,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一:“看哪呢?”

    “你说呢?”

    “……”

    季殊容笑意更深,伸手揉了把他的后脑勺,说:“行了,快进去吃饭吧,里面还有一杯小米粥,别忘了喝。”

    江景拎着袋子一步三回头地往里走,隔着校门冲他挥挥手,接着便混进了人群中。

    季殊容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他在路边拦了一辆租车,坐进去的时候司机问:“您好,请问去哪?”

    季殊容扣好安全带,垂眸子:“去城郊公墓。”

    -

    到达公墓的时候刚好一点半,这个时间人比较,墓园里安静冷清。

    这几天天气一直很好,春风袅袅,阳光温柔,青草地里野花盛开。

    季殊容捧着花束,穿过一排排苍白肃穆的墓碑,在熟悉的名字前停住脚步。

    他鞠了一躬,俯身把花放在碑前,轻声说:“妈,我来看你了。”

    墓碑上面贴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里面的女人面容姣好,笑得羞涩动人。

    记忆里女人一直是歇斯底里或者病态灰败的模样,这样的笑容很见,小的时候见过,记事后便没了印象。

    季殊容仔细小心地擦去她名字上的灰尘,说:“抱歉,这半年没来看看你,以后会常来的。”

    他缓缓直起身子,安静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隔着数十年的光阴跟她对视。

    良久后才说:“这次来想说的有点多,别嫌我啰嗦。”

    “我得了跟你一样的病,之前一直没勇气告诉你,现在有了,所以跟你说一声。”

    “一开始我想不明白己为什会得这病,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想到你。所以一开始特别恨你,总觉得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境地。”

    他回想一会,叹了气说:“但后来想到你的过去,又突然没那恨了,只觉得苦。我那时候经常在想,我不会变成一个跟你一样的疯子吧,守着一堆不堪入目的过去,把己活成最讨厌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哑声说:“生不如死,求死不成。那几年真是太痛苦了,现在想想也很痛苦。”

    “不过我比你强,我放了。”

    他顿了,又说:“我也比你幸运,我爱的人样爱我。”

    “记得你经常跟我说,我跟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一样,骨子里流着样薄情寡义的血。”他极轻地笑了一,继续说,“是因为听你说多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觉得己这辈子不会真正去爱一个人。但很惜,你错了。”

    “我遇见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他伸手把飞到墓碑上的柳絮拂走,缓缓说:“他叫江景,我很爱他,以后会带他来看你。”

    “如果你还活着,应该会祝福我吧。”他直起身子,舒了气说:“不声的话就当你默认了。”

    温柔的风迎面吹来,花香清浅扑鼻。墓园里的石碑一眼看不到尽头,更远处是绵延无尽的天。

    这世界很大,天空之便是人间。世间熙熙攘攘,看起来天罗地网般的烦恼放在其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有些事在旁人眼里不过尔尔,但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那有多难熬。

    真正放之后回头看看,便会觉得一切还好。

    他深深凝望着女人的面容,说:“妈,五十二岁了,生日快乐。”

    ……

    “问问小江这周末有没有空,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许劭兴致很高,语调上扬,“本想上个周就聚聚,这不考虑到你俩小别胜新婚,特地给你留了腻歪的时间,怎样,够贴心吧?”

    “真贴心。”季殊容撑着窗沿,偏头看着外面鱼贯而的学生,说:“要不就晚吧,他周末只休息一天。”

    许劭说:“行,晚都没什事,那我定个餐厅,待会给你发定位。”

    这几天温度较高,不学生已经穿起了短袖。昨晚视频的时候季殊容还特意提醒,说别那早换衣服,会感冒。还以为江景会听话,没想到这人只是把校服外套围在了腰上,上身的短袖校服被微风吹起褶皱。

    季殊容推开车门走去,冲他招招手:“小景,这。”

    江景正扭头在人群中张望,听见声音眸光顿时一亮。

    他推着行李箱跑过来,打量季殊容身后的黑色轿车,好奇道:“这是你的新车?”

    “嗯,天刚提回来。”季殊容拨了拨

    他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曲指弹了一,“怎不听话,外套穿好。”

    江景捂着脑门:“这都快夏天了,外套太厚了。”

    季殊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拉开车门把他摁进去,说:“那也没到穿短袖的时候,回去给你买几件衬衫,现在穿正好。”

    校门前的马路上拥挤不堪,车子龟速前进,好不容易才挤去。

    季殊容放在支架上的手机嗡地一响,许劭发来的定位弹了来。

    他边开导航边说:“晚去吃,放松一。”

    江景在学校闷了两个周,一听要去吃饭然是相当开心。他随着轻快的钢琴曲左右摇晃,转头对季殊容说:“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的酒量比之前好多了。”

    “嗯?趁我不在还敢喝酒?”季殊容的目光从眼尾掠过,“胃不想要了是吧?”

    “……”江景狡辩道:“也就一次两次。”

    “挺好,继续保持。”季殊容说。

    江景没明白过来:“保持什?”

    餐厅就在前方拐角,季殊容转着方向盘开过去,停住车子说:“保持你一次两次的喝酒次数。”

    他探身过去帮江景松开安全带,在他上轻啄一,勾了勾嘴唇:“所以你晚一滴都别想喝。”

    两人跟着服务员上楼,一推门就见桌边几人笑着看他。

    “你看,我说什,牵着手太高调了,咱老季是哪种随时随地都要撒狗粮的人吗?”杨潇拍了拍身旁的空座,说:“来,坐这。”

    “说我什呢?”季殊容脱外套,走过去坐。

    许劭起身给他倒了杯茶,说:“打赌呢,赌你俩是不是牵手进来。”倒完一杯,他又朝另一个人问道:“小江喝茶吗?还是喝点饮料之类?”

    陆宴说:“喝什饮料,待会喝酒。”

    季殊容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接过许劭手里的茶壶,低头给江景倒满:“他喝茶。”

    包厢里开着空调,温度稍高,江景默不作声地把校服外套脱来,借着转身的动作在季殊容腰上掐了一把。

    菜陆续上齐,许劭财大气粗,各种菜基本都点了一份,桌上满满当当。他起开一瓶红酒,说:“来来来,都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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