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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像是情到了深处,已成了火焰,揉碎了心只给对方。

    呼吸间,冲动下的火焰再一次燃起,周围有股散不开的,遍布他的后背胸膛,二人的肩膀被对方用手死死摁着,可来自灵魂和精神冲撞的却令人不得解脱。

    一种夹杂熊熊烈火的情感释放自他喉咙中渗透出,但整个人的气息身形却又给人绝对强势可怕的冲击感。

    被这样对待,段鸮的胳膊和脖子开始泛红,富察尔济咬了一下他的胳膊,他们在心灵和身体的刀剑中拥抱,额头相抵。

    他们急需要拥有彼此,这一次,二人却也明白,是彻底地拥有。

    将骨头,心脏,血液一点点捏碎,捶烂,被这世道挤压出满身最后一点眼泪,痛苦到尽头,快意到尽头,只留无穷无尽的爱和赤忱。

    当夜,二人又一次一起过了。

    可在那看不穿,摸不到的浓稠黑暗中,一切化为虚幻漩涡,那汗水淋漓的梦境依稀是一个青色的纹身。

    海东青,他的海东青,永远地只属于他,段鸮用手臂挡着自己的双眼趴着尽情地幻想,用另一只手一点点感受傅玉的那个离开太平府监牢时本该洗去,却被单独留下来的纹身。

    那地方极其的隐蔽,却也野性十足。

    至于其他身体暴露出来的肌肉,则是属于成年男性的那种极度优越线条,他们一起躲在只属于二人的看不见的一个地方,相拥,重叠,沉沦,只把这张面目完全地暴露给这张人看。

    无所畏惧,心怀赤诚,一旦彻底地认定彼此的归属权了,就将自己的全部都毫不保留地展露给对方,空气中,熏得二人如山河江河汹涌对撞。

    阴影之后,烛油滴落,浸透男人后背汗水一丝丝渗透出皮肤,盛放在无边无际的夜晚之中。

    眼前是红黑交织,迷幻而失真。

    他们都在将自己为彻底为对方而彻底灌醉。

    毕竟,只有醉到,疯狂了骨子里,他们才能如此为彼此彻底沉沦,疯狂,化为对方的心灵奴隶和野兽。

    “傅玉,傅玉。”

    “富察傅玉。”

    “阿玉。”

    到了这个时候,一只手勾住脖子,倾斜着身子凑近傅玉的耳朵,彻底释放了自己凶狠本性的段鸮像是着了魔似的抱着这人呼唤的名字。

    这一刻,二人交叠的身影欲而狂,他们都是强大不可侵犯,从不被欲念沾身的人,却又保持着对彼此欲言又止的暧昧,明知故犯的可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付诸真心,直白激烈而又诱惑。

    “段鸮。”

    “段玉衡。”

    傅玉被他抱着,却也像是在替他确定彼此的姓名。

    “…阿玉。”

    起初还有几缕绑着,到底被冲撞到彻底松散下来的辫子一丝丝因拥抱触碰耳鬓厮磨而牵扯缠绕,这不断随着彼此的身体向下沉沦的梦境中一片白茫茫,一双影子渐渐与那漫天飞雪交融在一起。

    当晚,他们恍惚间好像就这样做了同一个梦,山河浪漫之下,再没有比这更好地一场肆意热烈的奔赴了。在这梦中,头顶的鹅毛大雪依旧在下,段鸮站在对面,富察尔济一步接着一步,两个人正在不断走向彼此,他们知道彼此是什么样子,但他的心却仿佛在这一刻听不见这世间万物的声音了。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刀尖上。

    行一步,他的神魂,他的性命都在因身后那人而被烈火,风雪,尖刀所来回宰割。

    他停下了。

    那日,段鸮问他,他给得起么。

    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给得起。

    只要你要,我便给得起。

    一生一世都给得起。

    每一根手指。

    每一寸皮肤。

    滚烫而炙热。

    那两双手终是颤抖着扣紧,一点点吞没着对方的全部汗水血肉骨骼。

    生如烈火。

    至死方休。

    1740年,北京城内的大雪下的好大好大。

    紫禁之雪。

    终是来临。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是你,也是我。

    是终生为伴,是灵魂寄托,是此生再不可能放开手。

    你无时无刻不在我心里,在我的心里,在我的脑海里。

    无时无刻,无时不刻。

    ——无时无刻。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夜里突然胃很难受,吃了点药还是一下子躺平了,我真的是个战五渣的废羊。

    断网两天,断更期间焦虑烦躁到绝望,知道不更新不冒泡也不太好,干脆昨天到今天通宵将这个单元一次性写完再发出来给大家看。

    一共是四章,本单元到此结束,下面就正式进入本文的最后一个单元了。

    嗯,所以就恭喜老察老段在生日这一晚成功上垒,北京高富帅这次彻底套牢咱们山东高考状元啦,双喜临门双喜临门。

    喜欢本文的话可以留个言哦,啾咪,阿羊爱你们。

    【一更】第三十八回

    (壹)

    1720年

    兖州

    外头今天是个雾蒙蒙的天, 院内种着数棵辛夷坞树的段家老宅内, 一间外边木头窗框都套着铁皮和锁头, 地面陷下去一半的小屋子里, 一只小手的主人正扒在窗口似乎想向上看。

    这只手的骨节这么看上去还很稚嫩。

    应该是个孩子。

    在他的视力和听觉范围之外, 他能听到墙的外头有人在放风筝还有笑闹的声音, 他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孩子。

    但为了能看看外头到底是谁在玩闹发出笑声。

    陷在整一片黑暗中的孩子从始至终才这么一次次狼狈地垫着脚, 急切地往外看去。

    他想让自己的手能够得着外头, 然后抓住那一抹天上若隐若现的风筝, 但可惜, 这看不见面孔的孩子的每一根手指都瘦的厉害, 透着股惨白,也没什么生气, 像是没晒过太阳的树苗, 所以总也爬不出这扇窗口。

    “踏——踏——”

    外头有熟悉而可怕的脚步声传来,那一个人小心扒在窗口想看看外头的孩子顿时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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