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半个小时,黄梓桐过来通知张灵湖:“总共两千块钱,一千斤全国粮票,其它零碎的家具东西也能凑一车,不过运过来总要十多天。你看怎么样?”

    张灵湖笑着讽刺黄梓桐:“这可是和说书的一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笔钱,恐怕一大半是要黄梓桐凑出来。只不过白雷的要价是一座清皇宫,黄梓桐打算出的价格就是这仨瓜两枣。

    黄梓桐一脸儒雅正气:“等白雷回来,让他见一下旗生,你和我打配合说话。”

    张灵湖点头,也不再出口多说,旗生是很可怜的。

    直升机在海面上回旋,沙滩的沙土里也埋伏着沙土人,海带房的周边都有眼线。一直都晚上白雷都没有出现,他工作忙,消失一阵子不见也是很正常的。

    张灵湖晚上和阿珠一起吃饭,旗生父母给她送来一锅炖鸭子,就在海角渔村买的走地鸭,从小吃海里的鱼菜虾蟹长大的,明晃晃的恳求和贿赂。

    现在村里有规定,每户人家只许养两只。村集体虽然也办了一个鸡鸭场子,成品年前都上交了,场子里只剩下些下蛋的年青母鸭母鸡,都是很珍惜的。

    张灵湖想着中午白雷给她洗手用的可乐,心中有了七分把握,坦然接受了这只鸭子,并且和阿珠分着吃。

    肉香扑鼻,鸭肉炖出一种特别的质感来,有一种特别的劲道,和海水里没有筋骨的鱼肉完全不一样,两种肉的区别,就好像黏土和田土的区别一样。

    阿珠的表现比张灵湖还不堪,不断的赞叹好香好香,她其实每年也有吃一次两次的机会。不过还是嘴馋的很。

    张灵湖笑着:“好吃,就多吃点儿。”一边说着,自己也嘴巴不停,吃肉喝汤。

    阿珠就只吃了一碗就不吃了,有些难为情的说“我这次是沾了你的光儿啊,人家送给你的东西,哎,对了,你不留给那个城里的同伴吗?他是个医生?”

    张灵湖很清楚阿珠也是个小探子,白雷处于乌泱泱的探子中间,乌泱泱的探子里面也有自己。只好开口说:“不是医生吧,手里有点药,也不多。”

    白雷一晚上也没有回来,黄梓桐过来给张灵湖补课,讲了一通特殊工作的技术,甚至还排练了一下明天旗生见白雷,大家的走位。最后又给了她一个笔记本,让她把和白雷单独相处时候的对话,甚至白雷的动作表情都写下来。

    张灵湖不敢抗拒,只好绞尽脑汁的写了些。

    第二天一早,白雷走过来,喊张灵湖去他的院子吃饭,一路上,远远近近的探子们打着暗号,消息飞快的传递到黄梓桐那里。

    等白雷和张灵湖走到海带房,白雷献宝贝一样拿出一些早点:“看这个是什么?你们老京城人最爱吃的,焦圈儿,豆汁儿。你尝尝正宗不正宗。”

    这两样是老京城的小吃,焦圈儿就是一种炸成圈子的面食,口感略微有些像油条,豆汁儿是一种发酵的豆浆,有一种特殊的馊味儿。焦圈儿搭配豆汁儿是京城人的大爱,但是外地人吃不惯。

    黄梓桐很快带着旗生一家过来了,一家子三口儿都下了跪。这次算是遇到正主儿了,旗生妈妈又把病情和请求说了一遍。旗生爸爸也拿出一个蓝手帕,拆开放在桌子上:“现在凑了这些,隔些天还能凑一些家具摆设送过来。”

    白雷是不擅长应酬这个场面的,他有些尴尬的站起来,想起拉起来她们,又有些不喜欢肢体的接触,站在那里两只手伸着没有着落,说着尴尬的话:“别跪啊,我晕我晕我晕,你们吓死我了。”

    黄梓桐一看有戏,赶紧把从张灵湖那里偷师过来的万金油台词背了出来:“嫂子你快起来,地下凉,白先生是好人,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黄梓桐是专业演员八级,他感慨于这一家三口的遭遇,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儿,眼睛都跟着湿润了,拉扯这个,拉扯那个的。

    张灵湖无可奈何花落去,也只好认真的表演自己的戏份,她走过去拉起旗生的小手儿:“这么早,旗生吃饭了吗?”

    旗生:“还没有。”

    张灵湖让他坐在椅子上:“那就在这里吃吧,喝了这碗豆汁儿。”

    那边旗生的爸妈还跪在地上不起来那,黄梓桐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四两力气,反正是拉不起来,只顾着一起唱和:“可怜那,男人毁容长得丑都不怕,可要是眼睛看不见,那真一辈子就完了。”

    张灵湖也终于背出了最关键的一句台词:“挺可怜的,白同志,你看?”

    白雷看了一眼旗生,走到自己椅子上坐了,冲着黄梓桐摆手:“行了,先回去吧,今天晚上给他治。”

    成功!

    黄梓桐简单的计谋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戒骄戒躁,保持着同情忧伤悲切和小欢喜的神情:“嫂子,快起来吧,白先生答应给孩子看病了,白先生说话是一言九鼎的。”

    旗生的妈妈眼睛红肿,有些茫茫然的:“同意看了,能看好?”

    黄梓桐怕她说蠢话,用脚踢了一下旗生爸爸,旗生爸爸赶紧爬起来:“谢谢白先生,谢谢白先生,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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