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成功。

    他回去之后,就给同事们分享经验:“这个女的,其实就是个劫匪的引子,只要坚持不中招就可以了。”

    司机们从此明白,路上无论见到什么都不停车,有三两岁小孩子,有或者是老人。或者年轻女人不穿衣服,在路上哭的,通通不搭理。

    平安了才没几天,那些劫匪又出了新办法,只要天一黑,马路上立刻就被扔了几根木头,司机的车过不去,只好下车搬木头,然后立刻又被迷倒晕过去的,货物又被抢空。

    丢失的货物都是国家的,运输大队的领导肯定担不起责任,就去找当地的治安部门帮忙,那边的领导又悄悄透露出一个消息来,那一带的几个村子,解放前都是匪寨,祖传的打劫为生的,解放的时候,大军坦克炮火的平推过去,自然是老实了。现在饥荒,又把祖传的行当给重拾起来了。

    运输大队报案过几次,都没有解决。又或者当地治安上有人和劫匪勾结,甚至他本身也就是个匪的也未可知。

    后来运输大队的领导没办法,再路过那百十里的大路,都是卡车司机结伴成一个小队,并随车带着十多个押运人员,随时清除木头、石头之类的路障。

    这个办法只管用了几次,就又不行了,某天忽然路上成堆的木头和石头,大家都下车清除路障,这次到是没有发生迷晕人的事故,这么多人大概也是不好迷晕。

    从马路边上忽然冲出来百十号的人,直白的就开始抢货,甚至还打死一个反抗的司机,把几卡车的货都抢走了。那次货运得虽说不是吃的,可也特别值钱的,是十万双皮鞋,特大案件,当地治安不管用,运输大队负责人直接找了军队。

    那只军队百十人,直接穿了普通人的衣服,坐着卡车开过去,也是半夜里,大灯明晃晃的照着,果然看见路上都是石头木头的路障,士兵跳下车去清理,大路两边冲出来百十号的人,手里拿着铁锹木棍,大喊大叫。

    那些兵根本不说废话,直接站成一排,一通机枪打了过去,百十来人,一个出气儿的都没有了。士兵连数目也不清点,完全不管那些死尸,就是把路障清理了,开车过去了,如此这样,押送了几次。

    过几天,离着国道几十里路的一个靠山的村子,家家户户披麻戴孝办丧事,一个乡里的干部有点事情,去他们村里,村长恰好也死了,只有村长的老婆招待他,搬出一个陶瓷罐子来,打开一看,是酱油腌的肉,红通通的看起来很喜人。

    那个干部就问:“这是什么肉?”村长老婆回答:“是腌孩子肉,我们当家的从外地捉回来的小孩子。现在当家的也死了,以后想吃这么好的肉,可是没有了,最后一点点,特意拿出来招待你。”

    那个干部吓得腿脚发软,说话也不能利落了,匆忙支应几句离开,回家生了一场大病。

    自从大家村里大锅饭不做了,大食堂关门之后。乡里县里有干部去村里办事,都是村里轮流分派到各家各户吃饭的。那一带的干部下去农村,都是不在村民家里吃饭,好几个人十多个人结伴过去,自带干粮,自带水,连锅都是自己带,都不敢借村里的锅用,谁知道他们锅,煮过什么东西?

    他们那些村子,杀人抢劫都是祖传的行当,外地人在他们眼睛里根本不是人,那都是会走路会说话的羊肉。

    卡车司机大叔最后用了嘿嘿嘿的怪笑声做结束。

    张灵湖听得浑身发毛。二姐在运输队这么久,竟然一句都没有和家里说过,大概是怕家里担心吧,也许二姐夫怕二姐担心,干脆也没有和二姐说过。

    卡车现在没有载货,很轻松的在公路上行驶,透过擦的很干净的车玻璃,可以看见窗外两旁都是十分荒凉,农田也是空空的土地,好多地方被烧过,黑乎乎的,一点初春的气息都没有。

    走到半路,又是一个关卡,卡车司机停下来,去裹了被子休息,换了后车厢里的另外一个司机开车。

    第二位司机大叔是个特别外向的人,对张灵湖这个“部队女干部”非常热情,一上来就说个不停,对他们这次货物被部队截留调用的事情大发议论。

    “看看吧,这次咱们遇到的部队将军,那真是硬气,敢出证明截我们的货,我们这可是给京城粮务总站运的海货,这都是城里人的口粮,听说那个粮务站长厉害的很,多少当大官的都不敢招惹他,我们运输大队的大文书,也给粮站站长整治过,现在还是降职留用,以观后效那,这次可真是个狠角色,都说了是粮站的货,紧急的。竟然也敢调用了,多大的硬茬子那,这是更硬的硬茬子那。”

    第二个司机师傅好像对硬茬子特别佩服一样,自己也沾到了一点儿荣光一般:“现在外边传染病这么多,幸亏这个将军敢借粮,每人分个几斤海货,熬过二十天三十天的,天一暖和,外面野地里的苗呀草呀,都长上来了,大家伙又能多活一年了。”

    张灵湖默默听着,也不知道发表什么议论,这个事情真是太复杂了。当初她在友谊百货第一次看见石大姐,说实话挺不喜欢她那种别扭性格的。后来又听爸爸的朋友粮站老屈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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