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绝境,他们的字典里永远不会有放弃这个词汇。

    除去预计的艰难晦涩,暗淡前景,其实还有一个很明显的捷径,黄梓桐洗了个澡,刮了胡子,刷白了牙齿,换上一件白丝绸的衬衫,穿上米白色的风衣。

    然后他把张灵湖叫到密室里,安置在白色床单的床上,郑重的下拜。

    这一拜,慷慨豪情的志向都说出来。

    这一拜,定国安邦的计谋说出来。

    这一拜,青山也哭泣绿水也伤哀。

    壮士可以横眉冷对生祭台,也可以一片柔肠把家国牵怀。

    前有王允拜貂蝉,千古留名连环计。

    今有梓桐请灵湖,灵湖恐慌无路能退。

    从此以后我们是并肩作战的袍泽兄妹。

    肝胆相照,性命相托。

    不管前方是怎么样的血腥风雨。

    携手并肩一定可以闯过去。

    黄沙终将掩埋白骨,沧海总会化作桑田。

    大音息声,大象无形,大美无言,大爱无疆。

    上善若水任方圆,水利万物而不挣。

    壮志凌云不图富贵,侠肝义胆只为生灵。

    呃,总的来说黄梓桐又搞了一套形式主义,华而不实,虚情假意。张灵湖被他这么一搞,竟然真的觉得压力减轻了不少。

    现在事已如此无可奈何花落去,逃避已经没有意义,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不能口头上每天爱国爱人民,其实一毛钱的亏都不能吃。

    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白雷这件事,既然让她给凑巧赶上了,不过就是中间传个话的事情,要真是羞羞瑟瑟,各种拿捏扭捏放不开,让自己的国家人民吃了大亏,反倒便宜了洋毛外国人,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黄梓桐郑重托付下拜之后,张灵湖原本有些飘摇偏向白雷的心,隐约又开始偏重了黄梓桐的一侧,将心比心,她现在还挺认可黄梓桐的,她还真是有点各种不理解白雷的。

    比如此刻,从热闹的盛宴大厅,众目睽睽之下,被白雷拉着手带走了。张灵湖双颊微微发热发红,以前独自在船上的时候,白雷教张灵湖使用空间戒指,两个人贴的也很近,但那时候是私密空间,发乎情止于礼。

    现在那?有点像公园里那些私会的没有羞臊的小情侣了。按说舞会上,单位组织跳交谊舞,也是可以拉手的,还有以前每次下船上船,白雷也照例要扶她一下,张灵湖脑子里嗡嗡的,一阵胡思乱想,她试图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被热情的如同一团火焰一样的白雷拉到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四壁,许多连环的油画挂在那里,描绘着穿衣服很少的西方少女,水妖精,又或者水仙子,一个西方的美貌少年,在河边游玩的时候,被一群水里的仙女拉下了水,日夜欢愉。

    幔帐重叠,张灵湖站在屋子正当中,想着大约是什么古希腊的神话,古希腊的雕塑和绘画总是让人羞羞的,现在在国内差不多都已经成了禁书禁图。

    圆桌上放着奇怪的水果,疙疙瘩瘩的,奇形怪状,撒发着熟透如同牛油的香气。

    白雷笑的很开心,挥了挥手,水果们消失了,再挥一挥手,一大摞的纸质文书,甩落在描金花纹的圆桌上:“你不喜欢被人监视的生活,还害怕家人受到无辜的牵连?你看,这个是我为你买下的世外桃源,可以把所有你喜欢的人都迁移过来!”

    看啊,这是我给你买的,世外桃源。

    张灵湖愣了愣,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过去的一幕又一幕。很久以前,那时候的大姐还是个小姑娘,她梳着羊角小辫子,膝盖和手肘上的衣服都贴了补丁,挥舞着纸张的试卷:“看!这是我考的满分!”

    三岁的张灵湖仰望着大姐。

    那个时候,三哥哥还是个小男孩,他有点脏,喜欢用袖子抹脸,裤腿永远卷起来来一半,他一脸豪气的把口袋里的玻璃珠子都掏出来:“看!这是我赢得玻璃珠!”

    三岁的张灵湖仰望着三哥哥。

    那个时候,张爸爸还特别的年轻,他力气极大,壮的像牛一样,每只手臂都可以抱起两个孩子,背上还要再背负着一个,他一脸自豪的指着四合院的一排北屋:“看!这是咱家的新房子,五个孩子,十个孩子也够住了!”

    三岁的张灵湖仰望着爸爸。

    好久好久以前,张妈妈也非常年轻,她穿着浅色的斜襟衬衫小褂子,年轻的笑脸浮现出来:“看!这是小闺女尿湿的床单!”

    不光尿了床,还拉了一点稀粑粑。

    一岁的张灵湖抱紧妈妈的大腿,有点羞涩的把脸埋起来,那是她人生之初,最早的记忆啊!

    每一个人,都喜欢把自己最自豪的东西,展示给自己最亲密的人。

    今天白雷展示了一个世外桃源,他双眼盯着清澈如水的美人儿张灵湖,期待着她的表扬。

    58、057热带物产

    张灵湖伸出手来,虚虚的在那堆文书上拂过:“这就是一个岛?”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