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话题一过,车内气氛就死灰般宁静。

    两人各坐一边,乔烟闭目养神,徐怀柏手指拨弄着支没点火的烟,没抽。

    谁也没说话。

    后来乔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最后还是去吃了粤菜,徐怀柏带她看了一场电影,很土的爱情片,男女主爱的死去活来,最后因为家境悬殊分手了。

    她在席间抬眸看了一会儿徐怀柏,后者出乎意料地没睡着,视线落在电影屏幕上,又像落在很远的地方。

    电影里梨花带雨的女主,边哭边求男主,“不分好不好?”

    男主只是苦涩一笑,站在那里,抬手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

    画面一转,几年过去,两人在商场里擦肩而过,谁也没认出谁,谁也忘了他们相爱的那几年。

    反观乔烟和徐怀柏,重逢后还能认出对方,还能保持着不近不远只是不纯洁的关系,其实已经足够。

    她不该在他身上期待太多,只是她如今也分不清自己对他是依旧喜欢还是不甘心。

    世间万物本就不讲道理,她对他是,温如许对她也是,一物降一物,没办法的事。

    想到这,乔烟眉间郁气散去几分。

    如今徐怀柏于她,左右不过一个完美情人。

    而她于他,大约只是个消遣。

    等价交换,相互陪伴,就应该活在当下,大大方方各取所需。

    所以在徐怀柏回眸猝不及防同她对视时,她没躲,反而坦荡回视。

    然后在他微微皱眉,不明所以时,倾身吻上他泛凉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从高中到现在。

    徐怀柏承认,这一瞬间,他不知所措了。

    他们在漆黑的电影院,最后一排,旁若无人地接吻。

    腾了几秒,他反扣住她的腰,按住后脑勺,浓重地吻印上去,吮得唇齿酥麻。

    掌心摩挲着细细的腰,乔烟以为他要伸进去,但没有,他只是隔着一层衣料放在那里,还替她整了整裙摆。

    一滴汗缓缓滑下,沿着漂亮的颈线,晶晶莹的,倒映着屏幕上变换的影子,以及这场隐秘的盛宴。

    良久,徐怀柏松开她,抬手擦干净,此时两人都唇色潋滟,泛着水光。

    他吻得那样温柔,乔烟差点以为他丧心病狂到要在这办了她,但他竟连油都没揩一下,只是抱着她往自己怀里按,呼吸浅浅。

    “不生气了?”

    他低垂着脑袋,温热的气息洒在额角,让人心痒,于是她往后躲了躲。

    但徐怀柏扣着她的背,又往里按,力道不容抗拒。

    “没生气。”乔烟说。

    “没生气就对我这么凶,那生气了还得了?”

    他意有所指,她明白,放软了语气,哄似的,“我一时没收住……而且你自己也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那样说温如许,就算你们觉得他报复人的手段过分,但好歹他也帮过我……”

    徐怀柏没着急说话,乔烟说到后面,见他眸色沉了些许,不自觉就止住了话头?

    “嗯,帮过你,然后呢?”

    听不出喜怒,好歹没有不悦,她便深吸口气道,“然后就是,你能不能别老对人那么过分,至少也维持维持表面和平。”

    他瞧着她认真的样子,掐着她下巴抬起来,低声道,“好。”

    乔烟微怔,没想到他答应得这样畅快。

    “至少在你面前,我给他好脸,行不行?”

    “真的?”

    “嗯。”

    乔烟眨了眨眼,先前的不悦被他的承诺打消了不少,可惜这人正经不过一秒。

    “我都听你的了,你不给我点好处?”

    “还要好处…”她睨徐怀柏一眼,“什么好处没给过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说呢?”

    他眯眼笑,嘴角上挑出一个暧昧的弧度,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眼底真实的情绪。

    但她还是凑上去,亲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那等回去,回去了你要什么好处都可以。”

    这才该是他们的关系,进退得到,及时行乐,在每一个寂寞的夜里报团取暖,不问前程,不问心意。

    说完后,乔烟又像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件事,就是你别老误会我跟他的关系,普通校友而已。”

    徐怀柏挑眉,“我哪里误会了?你心在哪我不知道?”

    “你每次不都拿这个跟我闹?”

    “我那是想闹闹你,随便找的借口。”

    乔烟哼一声,不说话了,电影已经接近尾声,她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锁骨随她的动作被挤在一块,骨窝深陷,胸口沟壑明显,无瑕的肌肤幽幽映照着屏幕上传来了的光亮。

    徐怀柏多看了几眼后,瞥开了视线。

    在她之后,他其实再也没像眷恋她一样眷恋别人的身体。

    要么不够明显,要么太干净,没有锦上添花的小痣,要么满是脂粉味。

    只有乔烟自始自终是干干净净的,她不用香水,身上却自带香气,偶尔他会觉得她适合用雪松,凛冽之后,尽是柔软与温柔。

    很难说,高中毕业后,徐怀柏其实没怎么碰过女人。

    他去国外完成了学业,对身材火辣性格开放的外国妞不感兴趣,同时也忙,顾不上什么。

    偶尔会有那么两次,也只是生理需求。

    只有乔烟,他一碰就收不住,就像原本只想亲她一下,看见她羞涩后退的模样又忍不住再摸一摸,再然后,就停不下了。

    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她的确很合他的胃口,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自己真真想要接近,占有的人。

    可她太不识抬举了。

    她竟然可以做到亲手把他推到别的女孩身上。

    …

    夜凉如水,树影婆娑,门被咔擦一声打开,接着,是鞋后跟磕到柜子的声音。

    乔烟后腰抵在柜角,被挤得发疼,这样的疼只会让人在不清醒的深夜变得清醒。

    徐怀柏反手锁上门,唇还压着她的,极其耐心地索取着。

    指尖从她背后裸露的部分伸进去,不轻不重地抚弄她的脊背,线条流畅漂亮,被他来来回回地勾勒着。

    乔烟整个人都被迫仰身,接受他的索取,唇齿间溢出轻吟。

    兴许是看她样子可怜,徐怀柏捞起怀里人一双腿,那双腿下意识环紧他的腰,继而臀部稳稳落在了一米多高的柜子上。

    重心总算落了地,乔烟仰头,红唇微张,双手环上徐怀柏的脖子。

    “多久没见了?”

    他含糊不清地说道,星星点点的吻逐渐下移,埋在她胸口处那道沟亲吻。

    “也就……一个星期。”

    “嗯。”

    其实也不算太久,就是说不清,感觉像很久没和她亲热了。

    内衣暗扣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但裙子是紧身的,缚着徐怀柏的手,他便又开始摸索她裙子的拉链。

    摸了一会儿,没摸到,他皱眉,啧了一声。

    乔烟哭笑不得,从接吻的间隙里伸出手,拉下腰间的拉链。

    刚拉下,就身子一凉,裙子猝然落了地,暖黄灯光下,莹白的身体温润如玉,一双白兔跃然,似在诱人品尝。

    她想要去抱他,却被他一把擒住双手,压在背后,随之而来的是他猝不及防的进入。

    乔烟闷哼一声。

    他入得太深了。

    但也不是全无准备,刚刚接吻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了。

    “想我了?”

    他话里是不加掩饰的坏,下身也跟逗她似的猛地一顶。

    “唔嗯……”

    乔烟叫出声来,没回话,一双眸似盈盈秋水,像求饶,也像在渴望更深的破坏。

    徐怀柏咬她的耳朵,准确摸到她耳后那敏感的小块皮肤,“我想你了。”

    是想她了,还是想她的身体了。她想。

    他对她心思了如指掌,补充道,“从身到心。”

    所以他什么不知道?他没什么不知道的,区别只在于他装不装傻。

    她默默欺骗自己,从身到心,也是身体在前。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叫前女友身上那条道最好走?阴道。

    “别不信啊。”

    徐怀柏拉长了音调,嗓子哑哑的,“真想,加班加点忙了一个星期,才挤出这么点时间找你。”

    乔烟眼睫颤了颤,应声道,“嗯……”

    见她这样,他心情没来由的消沉了下去,索性掐住她的腰,狠狠绞弄起来。

    坚硬灼热的欲望冲撞起来,这次明显很毫无章法,像青涩少年,什么技巧都不会。

    但她感觉出来了,这人自己不爽,就不让她爽。

    幼稚得要死。

    花唇被挤成一条缝,徐怀柏每一次都连根拔出,再一鼓作气顶到最深处,冲平所有褶皱,碾过敏感内壁。

    爽是真的,疼也是,混杂在一起,是灭顶的刺激感。

    一下又一下,给乔烟做出了生理性眼泪,脚背都绷直了,在他腰后一晃一晃的。

    “嗯啊……啊……啊哈……徐唔”

    “慢点……唔嗯…疼……”

    然而没用,徐怀柏反而换了个姿势,提起她的腿抱起来,让她重心挂自己身上,每顶一下都腾空,带着体重压下来。

    每一次都能顶到宫口,龟头被咬住,爽得人头皮发麻。

    她也为此哭得发麻,好似腿都不是自己的。

    “徐怀柏……”

    乔烟终于完整喊出了他的名字,他眯眼,轻轻嗯了一声。

    “我……”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带着哭腔,“我也想你……”

    “然后呢?”他放缓了速度。

    “然后…我嗯……我也信你啊…”

    徐怀柏满意了,虽然就连他自己也没看懂自己这奇怪的胜负欲。

    于是他缓缓碾着花心,抱着乔烟往卧室去,两人依旧交合着,连在一起。

    落上床的时候一起弹了一下,重心让甬道里,他的东西重重地一压。

    乔烟急促地叫了一声,花穴收紧,涌出大股春水,浇了下来。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或许是刚刚剧烈的抽插,让这个顶峰来得格外长,收缩时绞得又狠,徐怀柏一个不察,缴了械。

    “啧……”

    他喘着气,额角全是汗,眉心那一点美人痣被衬得分外妖艳。

    赤裸着身体,常年锻炼的八块腹肌,线条明显,人鱼线漂亮。

    这个样子,活像吸食精气的男妖精。

    而乔烟就是那个被妖精祸害的倒霉书生。

    然后徐怀柏只缓了一会儿就翻身,压着她,继续做。

    最后不记得做了多少次,从哪到哪,反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晨光照进来,一屋子狼藉,她睁开眼看见身边睡得正熟的徐怀柏,愣了几秒。

    他双臂把她抱得死紧,她扯不开,反而把他惊醒了。

    他皱眉看着她,连言语都省了,意思是:就不能再睡会?

    乔烟无奈,只得陪他又睡了很久。

    等两人起床,叫来早餐,都已经中午了。

    她一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和徐怀柏在一起时,她不吃,他就会对她进行威逼,于是也乖乖吃了。

    左右是个好习惯。

    就着香甜软糯的南瓜粥,乔烟从食物的热气里抬头,徐怀柏已经慢条斯理吃完了一个馒头。

    “徐怀柏。”她叫他。

    “怎么?”

    “跟你说个事。”

    徐怀柏抬眸,些许诧异,而她眼神认真,对视后又垂下视线,舀起一勺粥来。

    “就咱俩目前的关系,以后就不要过问双方的私生活了,只要待在一起开心就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他拿勺子的手一顿,转而定定地看着乔烟。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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