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顾期雪躺在言持身旁，心中一直想着碎叶的话，竟是一夜都没有闭眼。
他总觉得，碎叶的话好像在暗示着他什，他并不猜来。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待到言持醒转时，见到的便是他有些憔悴的面容。
“怎了？”言持撑着身体坐起来，抬手揉了揉有些泛疼的胸，表情并不怎好看。
顾期雪侧卧在床上动也不动，只有眼珠子跟着他的动作转了转。
“嗯？”言持回头看他，似乎有些疑惑于他为何久久都不作答。
顾期雪纠结地咬了咬唇，总算是愿意开说话了。
“那个叫碎叶的女鬼，跟你是什关系？”
“嗯？你见过她了？”
“嗯。”
言持道：“一位故人的女，早年死了，原以为已经灰飞烟灭了，没想到魂灵竟还逗留在人间。”
“那你与她，第一次见面是什时候？”
言持想了想，道：“她死了有三百多年了，第一次见面，应该得有一千年左右了。”
顾期雪在床上滚了一圈，用双臂垫着脑门趴在床上，小声嘀咕着：“她和你才认识一千年，我跟你都认识了三千年了，我才是先来的那个，她凭什。”
“什？”
他嘀咕的声音实在太小，言持此时脑子又有些懵，根本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等他将耳朵凑到顾期雪脑袋旁时，对方已经没声音了。
“你刚刚说了什？”言持伸食指戳了戳他的肩。
顾期雪抖了抖身子，“别烦，思考人生呢。”
“哈？”言持一脸问号，“你思考什人生？你天怎奇奇怪怪的，发生了什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的空气。
言持实在觉得奇怪，不放弃地询问了无数遍，才将顾期雪的脸从他己的臂弯中挖起来。
顾期雪颇为委屈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着：“我与你相识的时间比碎叶更久。”
“是更久啊，怎了？”言持仍是茫然的，但在听了顾期雪这句话之后，思路也算是开始清晰了。
隔了片刻，他便接着问道：“碎叶是不是对你说了什？”
“嗯。”顾期雪的声音闷闷的。
言持好笑，一把将他捞起来抱进怀里，“跟我说说，她说了什，害得咱的寒宵上仙这委屈？”
“你才委屈。”顾期雪被他抱着并没有挣扎，但这并不妨碍他嘴硬。
“是嘛，你说是我委屈，那就是我委屈好了。”
顾期雪觉得己还以再狡辩一，“我真没有！”
言持但笑不语。
好吧，看样子再怎狡辩，言持也是不会信的。
顾期雪放弃了，并且暗调整好了表情与心情，随后才又开说话：“说真的，我觉得碎叶不太对劲。”
“怎？”
顾期雪忽然抓紧了他的衣服，说道：“很奇怪，她身上有鬩气，而且看你的眼神也不对。”
“鬩气？兴许是沾了我身上的。”
“不是！”顾期雪道：“不一样，不是在你身上沾的，我觉得……
与明檀身上的鬩气很相似。”
“嗯？”言持细细回忆了一碎叶身上的气息，除了阴气还是阴气，于是他道：“会不会是你的感觉了差错，不然我应当不会察觉不到。”
顾期雪本想再分析分析的，但想起昨夜的明檀，他忽然了然，便改了道：“真是我的错觉吧，近来休息得不太好。”
言持闻言，将身子往后仰了仰，低头看了看他的面色，点点头：“我瞧着也像是，面色都有些发白，要不我再陪你睡一会？”
“嗯。”顾期雪直起身来，拉着被子便躺了去，多余的东西是一个字也没说。
言持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继续扰他，轻手轻脚地躺在他身侧，习惯性地将他的腰搂住，便闭上了眼。
顾期雪想事情想了一夜，现在也着实有些困了，倒是闭上眼便睡了过去，反是劝着顾期雪放宽心的言持对他的话上了心，一双眼睛刚刚闭上便又睁了开。
他的确是没有感觉到碎叶身上的鬩气，但他相信顾期雪，若是真没什，顾期雪绝对不会提起。
现在想来，其实碎叶的现也属实蹊跷，那日遇见碎叶是因为城中了人命，他跟着阴气追踪过去的，到了鬼市之后这碎叶却黏了上来……
虽说她黏过来时非常然，仔细回忆起来，却还是觉察到一些不对劲的。
鬼市中的皆是游魂野鬼，既是游魂野鬼，那他的死亡大多都是冤恨的，他最是喜欢猜忌人心，又怎会像碎叶这般那容易就跟一个外来人离开鬼市。
碎叶现的目的，或许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他。
只是接近他的原因，还尚未知。
而且，方才顾期雪说了，碎叶身上的鬩气与明檀的相似。也就是说，碎叶极有是明檀派来的。
碎叶的现若是扯上明檀，不管是什原因，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他这个大护法，总是对他抱有天大的期望，与鬩族那群老顽固一样，盼着他征战方、一统三界。
有这等野心，其实完全以将他取而代之，也就是这一点，让言持实在看不懂明檀。
分明修为武功与他相差无几，办事力更是比他强上不知多，却又一直甘居大护法之位，只为他办事、只听他差遣。
言持想得深了，不觉叹了一气。他忽然有些担心，若明檀当真有所牵扯，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了。
.
几人又在余州城内待了好几日，这几日的余州城好像十分太平，白日里和乐融融，晚上也没再听见致命的惨叫声了，这太平之景，却不过是表象。
凡人看不来，言持几人却感觉到，余州城内的阴气明显还未消散，且这几日时常瞧见有鬩族混入凡人之中来往，不知是在做什。
“言晚秋，你鬩族的事情，你敢说当真一点也不知道？”
从碎叶现以后，云漾对言持的态度便没好过，现又总是看见鬩族的人没，她免不得要将疑点往言持身上推。
不过她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在顾期雪面前说来，而是将言持叫去了僻静的地方与他说。
言持摇摇头，淡然道：“我还真不知道。”
“那这些
鬩族是你的子民，你管不管？”
“你觉得我该不该管呢？”
虽说鬩族不似仙族那般死规矩多，却也是不允许大范围伤害凡人的。鬩族只是不在神鬩管辖范围中，但总归还是在天道之内的。
即便是鬩族，若是因私欲使得凡间一整座城覆灭，也得受到天道制裁。
否则依照鬩族的野心与冲劲，不早几十万年就统一三界了，还有从前的神族与现在的仙族什事。
嘴上说着要管，言持却也着实不知该如何管。
在鬩族大多臣民心里，他在八年前便死在了迎霜剑，如知道他还活着的鬩族，想必也没几个，若是不回到鬩族点明，恐怕还真不好管。
但他要是回了鬩族表明身份，那忘仙山肯定是不继续待了，以后想要再见顾期雪就麻烦了。
思及此，言持又道：“管是以管，但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若管了这桩事，我的身份必然会暴露，到时候怎保证顾期雪够全身而退，并且让我日日都见到他？”
“雪哥哥不止你一个人宝贝着，我然有的是法子让他全身而退，倒是你，”云漾嫌弃地盯着他，“到底是这个城中百姓的安危重要还是你的女情长重要？”
言持不急不躁地将手臂抄在胸前，缓缓说道：“这城中百姓是死是活跟我有关系？你明说了吧，即便余州城覆灭，百姓身死，天道降罪来，也降不到我头上。所以，你觉得于我而言，什比较重要？”
“……”
云漾无话说。
是她草率了。
顾期雪躺在言持身旁，心中一直想着碎叶的话，竟是一夜都没有闭眼。
他总觉得，碎叶的话好像在暗示着他什，他并不猜来。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待到言持醒转时，见到的便是他有些憔悴的面容。
“怎了？”言持撑着身体坐起来，抬手揉了揉有些泛疼的胸，表情并不怎好看。
顾期雪侧卧在床上动也不动，只有眼珠子跟着他的动作转了转。
“嗯？”言持回头看他，似乎有些疑惑于他为何久久都不作答。
顾期雪纠结地咬了咬唇，总算是愿意开说话了。
“那个叫碎叶的女鬼，跟你是什关系？”
“嗯？你见过她了？”
“嗯。”
言持道：“一位故人的女，早年死了，原以为已经灰飞烟灭了，没想到魂灵竟还逗留在人间。”
“那你与她，第一次见面是什时候？”
言持想了想，道：“她死了有三百多年了，第一次见面，应该得有一千年左右了。”
顾期雪在床上滚了一圈，用双臂垫着脑门趴在床上，小声嘀咕着：“她和你才认识一千年，我跟你都认识了三千年了，我才是先来的那个，她凭什。”
“什？”
他嘀咕的声音实在太小，言持此时脑子又有些懵，根本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等他将耳朵凑到顾期雪脑袋旁时，对方已经没声音了。
“你刚刚说了什？”言持伸食指戳了戳他的肩。
顾期雪抖了抖身子，“别烦，思考人生呢。”
“哈？”言持一脸问号，“你思考什人生？你天怎奇奇怪怪的，发生了什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的空气。
言持实在觉得奇怪，不放弃地询问了无数遍，才将顾期雪的脸从他己的臂弯中挖起来。
顾期雪颇为委屈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着：“我与你相识的时间比碎叶更久。”
“是更久啊，怎了？”言持仍是茫然的，但在听了顾期雪这句话之后，思路也算是开始清晰了。
隔了片刻，他便接着问道：“碎叶是不是对你说了什？”
“嗯。”顾期雪的声音闷闷的。
言持好笑，一把将他捞起来抱进怀里，“跟我说说，她说了什，害得咱的寒宵上仙这委屈？”
“你才委屈。”顾期雪被他抱着并没有挣扎，但这并不妨碍他嘴硬。
“是嘛，你说是我委屈，那就是我委屈好了。”
顾期雪觉得己还以再狡辩一，“我真没有！”
言持但笑不语。
好吧，看样子再怎狡辩，言持也是不会信的。
顾期雪放弃了，并且暗调整好了表情与心情，随后才又开说话：“说真的，我觉得碎叶不太对劲。”
“怎？”
顾期雪忽然抓紧了他的衣服，说道：“很奇怪，她身上有鬩气，而且看你的眼神也不对。”
“鬩气？兴许是沾了我身上的。”
“不是！”顾期雪道：“不一样，不是在你身上沾的，我觉得……
与明檀身上的鬩气很相似。”
“嗯？”言持细细回忆了一碎叶身上的气息，除了阴气还是阴气，于是他道：“会不会是你的感觉了差错，不然我应当不会察觉不到。”
顾期雪本想再分析分析的，但想起昨夜的明檀，他忽然了然，便改了道：“真是我的错觉吧，近来休息得不太好。”
言持闻言，将身子往后仰了仰，低头看了看他的面色，点点头：“我瞧着也像是，面色都有些发白，要不我再陪你睡一会？”
“嗯。”顾期雪直起身来，拉着被子便躺了去，多余的东西是一个字也没说。
言持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继续扰他，轻手轻脚地躺在他身侧，习惯性地将他的腰搂住，便闭上了眼。
顾期雪想事情想了一夜，现在也着实有些困了，倒是闭上眼便睡了过去，反是劝着顾期雪放宽心的言持对他的话上了心，一双眼睛刚刚闭上便又睁了开。
他的确是没有感觉到碎叶身上的鬩气，但他相信顾期雪，若是真没什，顾期雪绝对不会提起。
现在想来，其实碎叶的现也属实蹊跷，那日遇见碎叶是因为城中了人命，他跟着阴气追踪过去的，到了鬼市之后这碎叶却黏了上来……
虽说她黏过来时非常然，仔细回忆起来，却还是觉察到一些不对劲的。
鬼市中的皆是游魂野鬼，既是游魂野鬼，那他的死亡大多都是冤恨的，他最是喜欢猜忌人心，又怎会像碎叶这般那容易就跟一个外来人离开鬼市。
碎叶现的目的，或许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他。
只是接近他的原因，还尚未知。
而且，方才顾期雪说了，碎叶身上的鬩气与明檀的相似。也就是说，碎叶极有是明檀派来的。
碎叶的现若是扯上明檀，不管是什原因，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他这个大护法，总是对他抱有天大的期望，与鬩族那群老顽固一样，盼着他征战方、一统三界。
有这等野心，其实完全以将他取而代之，也就是这一点，让言持实在看不懂明檀。
分明修为武功与他相差无几，办事力更是比他强上不知多，却又一直甘居大护法之位，只为他办事、只听他差遣。
言持想得深了，不觉叹了一气。他忽然有些担心，若明檀当真有所牵扯，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了。
.
几人又在余州城内待了好几日，这几日的余州城好像十分太平，白日里和乐融融，晚上也没再听见致命的惨叫声了，这太平之景，却不过是表象。
凡人看不来，言持几人却感觉到，余州城内的阴气明显还未消散，且这几日时常瞧见有鬩族混入凡人之中来往，不知是在做什。
“言晚秋，你鬩族的事情，你敢说当真一点也不知道？”
从碎叶现以后，云漾对言持的态度便没好过，现又总是看见鬩族的人没，她免不得要将疑点往言持身上推。
不过她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在顾期雪面前说来，而是将言持叫去了僻静的地方与他说。
言持摇摇头，淡然道：“我还真不知道。”
“那这些
鬩族是你的子民，你管不管？”
“你觉得我该不该管呢？”
虽说鬩族不似仙族那般死规矩多，却也是不允许大范围伤害凡人的。鬩族只是不在神鬩管辖范围中，但总归还是在天道之内的。
即便是鬩族，若是因私欲使得凡间一整座城覆灭，也得受到天道制裁。
否则依照鬩族的野心与冲劲，不早几十万年就统一三界了，还有从前的神族与现在的仙族什事。
嘴上说着要管，言持却也着实不知该如何管。
在鬩族大多臣民心里，他在八年前便死在了迎霜剑，如知道他还活着的鬩族，想必也没几个，若是不回到鬩族点明，恐怕还真不好管。
但他要是回了鬩族表明身份，那忘仙山肯定是不继续待了，以后想要再见顾期雪就麻烦了。
思及此，言持又道：“管是以管，但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若管了这桩事，我的身份必然会暴露，到时候怎保证顾期雪够全身而退，并且让我日日都见到他？”
“雪哥哥不止你一个人宝贝着，我然有的是法子让他全身而退，倒是你，”云漾嫌弃地盯着他，“到底是这个城中百姓的安危重要还是你的女情长重要？”
言持不急不躁地将手臂抄在胸前，缓缓说道：“这城中百姓是死是活跟我有关系？你明说了吧，即便余州城覆灭，百姓身死，天道降罪来，也降不到我头上。所以，你觉得于我而言，什比较重要？”
“……”
云漾无话说。
是她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