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魔尊太难了
    林洲却只冷眼瞧了他一,道:“作孽,不活。”

    在生命的尽头,连理也无力辩驳。

    他不甘心,也并不觉得己错了。

    他只道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没有错……”

    最后一句话,他是看着阿黎说的。

    即便是死,也不让阿黎死得开心些。

    她现在并不在乎,她只是后悔。

    后悔没有早点放手,更后悔当初没有听白遥的话。

    她觉得很笑,早在连理贪图名利应了与公主那门亲事时,她便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她那时却找了无数理由为他开解,就连他的亲解释都不需要。

    她的确是个蠢货,连理说得很对。

    阿黎轻轻开,“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她回头便倒在了白遥怀里,“白遥,我回去吧,回雪山去。我想最后再看一眼那里的漫天大雪。”

    白遥一句话也未说,转过身将她背着便离开了。

    两只妖踏着月辉离去,满城的灯火似乎一点也照不进这座深院中,昏暗的天连理仍在挣扎,言持几人却并不打算管他。

    几人一道了这将军府,走好远,谢让才忽然感叹一句:“看了半天,也没将热闹凑全,惜了。”

    “你还想怎凑全?”谷雨问了一句。其实他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说不来是什样的感觉,但想起来就有些心烦。

    人心,当真比妖鬼复杂多了。

    “当然是想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谢让说:“一个人间的将军,长得也不是什绝顶好看,性子还那畸形,怎会勾得一只狐妖交付真心的。”

    顿了顿,他说:“到底是这个人太聪明了,还是那只狐太蠢了?好好奇啊。”

    “……”

    谷雨懒得理他。

    谢让这个人,瞧着多情,其实无情得很。

    那只狐狸的事,原本该是难过的,在谢让眼里却只是多了一个谈笑的话题而已。

    对于旁人的事,他向来只会眼睁睁看着,根本不会让己染上半点关系。

    “师兄,你怎不说话。”他不说话,谢让便缠着他。

    谷雨无奈:“好了,这件事便翻篇吧,回去了。”

    “这就回去了啊。”谢让拉着谷雨,走得很慢,“是师兄,晚有烟火,你不想看吗?”

    谷雨:“不想。”

    “很好看的,满天火树银花,我听过一个传说,就说站在烟火面许愿,那个愿望就以实现。”

    “都是假的。”

    “管他真假,难道你就没有愿望吗?”

    谷雨看向他道:“有。天太平,便是我的愿望,这不是靠莫须有的传说便实现的,好好修炼才是正道。”

    谢让追问道:“除了这个呢?”

    “除了这个……”谷雨想了想,说道:“希望你以改改多情的毛病,多帮师尊分担一些事情。”

    “谷雨,你心中没有光。”谢让撇撇嘴,“我想留来许愿。”

    许愿这种事是将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谷雨将己当做神明,便没了那份希望,谢让不。

    他从来不觉得己做神明,师尊的三个徒弟中,唯有谷雨一个将天安定视为己任,而他与林洲,不过是运气好的凡人,误打误撞闯入了神明的居所罢了。

    “那你便己留吧。”

    谢让不干,他死死拽着谷雨的袖子撒娇:“等一会就放烟火了,你等等我呗。”

    谷雨犹豫了片刻,便就应了,但与他一道的还有两人,他还得问问才好。

    “三师弟,秋师弟,我与谢让还得在这多待一会,你呢?”

    林洲说:“许久没好好看一场烟火了,留来看看吧。”

    这三个师兄弟相亲相爱的模样,实在让言持觉得有些格格不入,加上他方才想到一些事得去办,便也借此机会与三人分道扬镳了。

    谷雨见他这说也不好留他,只得点点头放他离开。

    只是在言持离开以后,他不由担心起来:“就这让秋师弟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不好的。”谢让道:“别操心那多了,开始放烟火了,快看!”

    烟火将世界映得明灭不定,但绚烂发光的模样却是美极。

    金色的花火不断往上炸开,然后在夜空中划完美的弧线,像是天际开了一树又一树光明的花。

    人间吵吵嚷嚷的,大多在夸着此刻烟火的绝色,也有一些信奉神明的人默默闭眼许愿。

    谢让便是其中之一,他将压在心底里的愿望翻来,悄悄对着神明说。

    待到花火散尽,落回凡尘,三人便也回去了。

    路途中,谷雨随问了一声:“谢让,你许的什愿?”

    谢让笑吟吟说:“希望师兄天天都开心啊。”

    “……不说就算了,不带这调侃人的。”

    谢让依旧笑着,轻飘飘地说道:“没有啊。”

    是真的。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不过,没有必要让谷雨相信就是了。

    林洲只是在他身旁看着,神色淡淡的,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

    .

    言持离开暮云国以后,便朝着一个他记忆中不曾走过的方向去了。

    他也不知为何,瞧见那个狐妖时,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他脑子里总会想起一个与那狐狸很相似的声音。

    “我相信我还会再见的。”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盘桓了很久,他想去找一找答案。

    他凭着感觉寻找,倒是当真走进了一座雪山。

    这雪山是有结界的,但他身体似乎有记忆一般,竟是一子便找到了结界,他并未费上多力气便进去了。

    山中风雪很大,他穿得很单薄,不得不施个御寒术来抵御这份寒冷。

    白色的雪落在他的身上,很快便在他身上积了一层薄雪,他时不时拂一拂肩上与头上的雪,不断往前走。

    他不知前方到底通到哪里,感觉告诉他,只要往前走,一定找到一些对他有利的东西。

    不知走了多久,风雪依旧未停,但他听见了除风雪以外的动静。

    有人在哭。

    他循着声音走去,便是见到了一个山洞。

    那只狐狸

    跪在山洞门,她身上躺着那只白熊妖,大雪已经埋了他半个脚脖子,却没有一个人起身。

    那狐狸只是在哭,哭得声音都哑了,哭得眼泪已经掉不来了。

    雪越越大,风越吹越冷,狐狸的哭声在这片白茫茫的风雪中显得凄凉无比。

    言持缓缓走过去,施术变一把伞来,撑在了狐狸的头顶。

    过了许久,狐狸才抬起头来看他,言持看见她的双眼红得不像话。

    “他用己的妖丹救了你。”

    不需狐狸说什,他也看来发生了什事。

    白熊妖的身体已经变得有些透明,他忽然想到,这世间除了凡人生命短暂之外,别的族类都是长生之躯。但天道公平,凡人够投胎,长生的族类死去以后便是连一捧骨灰都无法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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