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魔尊太难了
    他说:“这只猫,是你的徒弟吧。言晚秋?或者说,叫鬩尊言持比较合适?”

    顾期雪没答话,他便继续说话:“阿雪,我只是嫉妒心强,又不是真蠢。你也是算准了我不会对你怎样,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眼皮底搞动作吧,真不怕我一怒之杀了你。”

    顾期雪仍旧不语,而花筑这一番话,他也不会否认。

    他承认己确实利用了花筑对他的感情,他是个卑鄙的人,在利用花筑这份心意时,他甚至没有片刻犹豫。

    他想要爱这天苍生,也想和言持长相厮守。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抛弃过凡俗的七情六欲,苍生是他走入仙道必须要担起的责任,言持是他走过万万里路唯一想抓住的风景。

    他之间有着太多的阻隔,要想厮守,便得设一个大局。

    局中他须得扮演受害者,花筑的野心与执念,恰好符合施害者的条件,而言持,无疑就是这一局中的救世主。

    他都在顾期雪所设的局里,言持、花筑、云漾,甚至连潜渊、天帝、魅族,所有与他有所牵扯的人,全都不知不觉地踏入了这个局中。

    只是没想到,花筑醒得这样早。

    顾期雪全然放了先前那副无力的姿态,转而换了一张笑颜,“即便你当真想杀本尊,你又有什耐以杀得了本尊?嗯?”

    “然是,没有的。”

    花筑面色惨白,即使努力将唇角往上翘,也只勉强勾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顾期雪这一局,是他甘愿踏进来的,这个恶人,也是他甘愿当的。甘愿之中,更不缺乏幻想与期待。

    顾期雪在赌,他也在赌。

    他赌顾期雪当真拿他没办法,他赌顾期雪或许真的会与他成亲。

    但很显然,棋子与整个棋盘操纵者之间的博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会输。

    押上己的一切,却败得理所当然,输得一无所有。

    顾期雪是什人,是受住极寒功法反噬,平安活来的人,更是以一己之力挽狂澜,拯救万民于水火中的寒宵上仙。

    谁斗得过他?

    谁都斗不过他。

    或许打从那个言晚秋现那日开始,他便已在局中了。

    也或许,这一局,早在千年前,他便已经在准备了。

    顾期雪有多沉得住气,花筑早就见识过了,这些猜测看在他眼里,根本毫不夸张。

    顾期雪不管他心中到底想了多事,他只掀开红纱从步辇中去。

    他头上戴的步摇声音真的清脆悦耳,而他的声音,此时也是当真阴寒森冷。

    “你都猜来了,也应该想到,日便是你的死期了。”与死亡判决无异的话落入花筑耳中,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怔愣许久,花筑蓦地后退了两步,抬眼直勾勾看着他的脸说道:“我以为,我至以装到婚礼结束,到底是我太沉不住气了。”

    “你想怎死?”顾期雪并不打算理会他的感慨,因为那些都与他无关。

    对他而言,花筑从一开始,就是该死的。

    他等这一日等了几千年。

    “我不想死。”花筑也很直白。

    他然是不想死的,他有野心,有权利,他想做的事,只要再往前一步便够到,到头来,争了几千年的权位不是他的,爱了几千年的顾期雪也不是他的。

    甚至于,摆在他面前的路,都只有一条死路。

    他总是恨的,恨又有什用,他现在什都做不了。

    即使拥有兵权……

    兵权……或许也没有了。

    花筑想来,摸了那个兵符。

    假的,果然是假的。

    花筑将那假的兵符丢在地上,状态已然有些疯鬩。

    “顾期雪,你都不屑与我斗,又何必那多的圈套,将己置于一个受害者的位置。”

    花筑垂眼看了看他怀中的猫,忽地痴笑起来,“当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蠢,顾期雪,你这般算计所有人,他若是知道了真相,你猜他会不会原谅你?”

    言持窝在顾期雪的怀中,听得云里雾里的,心无比茫然。

    什算计阴谋,什受害者,他统统听不懂,只静默地维持着白猫的形态,一动也不动。

    花筑赶来,他以理解为花筑发现了什端倪,而由方才花筑的话中也听,他确实发现了己的身份。

    其他的,他便有些听不懂了。

    这一切都是顾期雪一手安排的?

    他不声,也不着急着变回人形去质问顾期雪,只安安静静的等着。

    等顾期雪与花筑将话说完,等顾期雪己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他。

    总之,花筑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此人就是心思歹毒,阴险善妒,都这当头了还在试图挑拨他二人之间的感情!

    言持索性闭上了眼睛,枕着顾期雪的手弯养神,只当己是什也听不见。

    比起言持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云漾显然更激动一些。

    她大睁着双眼,满眼的惊诧与不置信。

    “雪哥哥,他说的,是真话?”

    云漾是不会去找花筑确认,只盯着顾期雪,想从他中听到答案。

    “是。”

    云漾听见他这般回答,只是一个字,从他中说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会让人听错。

    “我、我想知道,是从什时候开始的?你的婚事,父皇母后被软禁,这些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云漾不断眨着眼睛,试图消除眼眶的酸涩感。

    “是。”

    “看吧,我就说你是个疯子。”花筑猛地凑近顾期雪,双手狠狠捏着他的手臂,咬着牙道:“顾期雪,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

    当年顾期雪便为了够压他一头,义无反顾修炼了那邪门的极寒功法,甘愿每月受寒冰疾苦,也要爬上高位。

    那时他便知道,顾期雪是个疯子,且是个难以掌控的疯子。

    如看来,确实。

    他无法掌控顾期雪,不止是他,这世间没人够掌控顾期雪。

    就像他一样,这些年若是没有顾期雪的刻意放纵与默认,他不会拥有曾经的那些权利,更遑论他所做的其他事情。

    他贪权好色,顾期雪便顺水

    推舟给他权力地位,在合适的时机答应与他成亲。

    太聪明了,也太蠢了。

    因为他清楚知道,顾期雪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

    “这个鬩族,便当真值得你设这大一个局?”

    这句话,他很早之前便想问了。

    早在第一次看见顾期雪与言持时现在他眼前时。

    他贪图顾期雪的美色,打从心底里想要将他绑在身边,即便后来顾期雪挣脱了权利的压制,成了连天道都要让三分的寒宵上仙,他也从未打消过这个念头。

    所以他看懂顾期雪看言持时的眼神,更看顾期雪内里到底是个怎样黑心的人。

    为了完成己的心愿,他以将世间一切甚至他己都当做棋子。

    顾期雪没有回答他,只用真气将紧抓着己手臂不放的花筑震开,随即凉凉开:“二太子花筑,先是私凡作恶罔顾人命,后再以犯上软禁天帝天后,欲图谋权篡位,你认罪?”

    花筑神色颓然,一双膝盖缓缓弯,跪在了地上。

    “我认罪。”

    他其实有些乏了,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便也懒得反抗逃跑。

    他的路向来走得险,一步走错,便没有转还余地。而眼前的一切,以及顾期雪的大方承认,却都在明明白白告诉他,从走第一步时,他便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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