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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码头。

    陆赫虽然是个人渣,工作能力却没得说,陆芸白也是打过交道的,我打她电话,她还客套:“还是你为我们考虑,自己就飞过来了。我现在正在机场接人,晚上接风宴再跟你赔罪。”

    袁冰的行程我清楚,早就到了。那么,这部戏里唯一一个重要到要让陆芸白亲自去接的演员,也只有齐楚了。

    我带涂遥去见陆赫,那年轻得过分的大导演正在和电影编辑室的人扯皮,看来凌蓝秋确实没让他好过,他瘦了不少,脸颊轮廓越发清晰英俊。

    在陆赫那里呆了一会儿,涂遥和那帮负责搞剧本的人都混熟了,我以为他玩得开心,结果,一行人去下面吃饭的时候,在酒店象牙白的走廊里,他忽然侧过头来,告诉我:“大叔,你不要紧张。”

    “我紧张什么?”我反问他。

    我话没落音,陆赫已经推开包厢门,偌大圆桌边,齐刷刷站起一帮人,我一眼就看到齐楚。

    无论做过多久心理建设,那一刻我还是如遭雷击,连涂遥握住了我的手都没反应过来。

    搞笑的是,齐楚竟然也看着我。

    他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一瞬,移开一点,看了一眼涂遥,然后,停留在某个位置,我顺着他目光低头看,看见我的手腕被我在涂遥手里。

    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涂遥力气大得很,一直紧紧握住我手,拉着我,和他一起坐在桌边。

    我知道涂遥不是GAY,他早年在美国读书,初恋是他妈妈朋友的女儿,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我不知道这小孩想干嘛。

    -

    席上总共三个女人,凌蓝秋仍然是利落BOBO头,染酒红色,细长手指难得没有夹香烟,化了妆,掩不住的憔悴。陆芸白相貌不出色,袁冰向来是温柔干净到极致,一张小脸,五官很细致,最适合古装片。当初她演而优则唱,出唱片的时候我帮过她忙。

    席上众人聊得火热,只两个人沉默不言,一个是齐楚,一个是我。

    齐楚是向来高贵冷艳的,反正他经纪人好,前有我后有凌蓝秋,都是能帮他遮掩的主。但是,我身为涂遥的新经纪人,这时候,不帮他搞好关系,实在有点不负责任。

    陆赫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我只能和陆芸白说。

    “说到扯皮,这次芸白可够爽快,”我轻松插进话题里:“一分钟镜头,只和我扯了半个小时,真是大慈大悲……”

    凌蓝秋顿时笑了起来,她和我关系向来好,笑话她都是最快懂的。

    “肖林,你少来!”陆芸白不高兴了:“要不是你没绅士风度,每次和我锱铢必较……”

    “哈,文化人欺负我们,锱铢必较都出来了。”

    “这算什么,”凌蓝秋插话:“上次小陆和我抱怨景天驰,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她说,景天驰是个饕餮……我想了半天,还是回去查字典查出来的……”

    “你们就合伙挤兑我吧,每次你们凑在一起准没好事。”她掐凌蓝秋:“我知道,这席上只有两个人老实,一个是我,一个是你家齐楚,都是被你欺负的……”

    “唉……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轻巧把话题带开:“什么叫老实人?我不算一个?‘我家’涂遥不算一个?”

    “得了吧,你和涂遥,都不是省油的灯。”陆芸白朝涂遥笑:“尤其是涂遥,我这次在香港碰到云森大哥,他知道我要和涂遥拍戏,只说了两个字‘保重!’,你觉得这是好话啊……”

    我偏头看涂遥,发现他脸上带着微笑。

    相处半个月,不仅他摸透我性格,我也对他性格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一般,他脸上带着这样客套笑容的时候,心情都算不上太好。

    我骤然接手当他经纪人,也许,有什么恩怨是我不清楚的吧。

    我不再猜度,继续和陆芸白她们闲聊,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袁冰虽然性格矜持,但是凌蓝秋和陆芸白两个各自可以抵得上一个半女人,席上热闹无比,还联合起来灌我酒,我招架不住,借口接电话,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门时撞到人。

    像所有狗血的电视剧和电影中描写的一样,我撞到的人,是齐楚。

    50克星

    阿青口口声声说他瘦了至少十斤,结果还不是撞得我骨头疼。

    被撞了之后,我头也不抬,反正我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准备贴墙跟溜走,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清楚他脾气有多坏。

    我刚蹭出去一点,手臂就被拖住了。

    我握紧拳头,扭动手腕,想挣扎出来,他反而握得更紧,抿着唇,一脸高傲仰起下巴,我才挣扎两下,他按住我手腕,压我在墙壁上。

    两个人都一言不发,我咬紧牙关挣扎,感觉骨头都快被自己拗断,还是被他轻而易举压制住。我体力不及他好,挣扎几下就开始喘气。

    刚刚在席上只扫过一眼,现在近距离看,他眼睛下面两抹青,瘦得轮廓都无比清晰,咬住嘴唇,抓住我手腕,眼神凶狠看我。

    我刚抬起腿,被他用膝盖狠狠一磕,痛得人都蜷起来,他隔开我膝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我闻得见他身上冰雪一样冷冽气味。

    “这么快就勾搭上涂遥,动作够快啊……”他低下头来,在我耳边冷笑,嘴唇碰到我耳廓:“怎么?心虚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竭尽全力挺直脊背,梗着脖子:“放开我,不要发疯。”

    “发疯?”他嗤笑一声,手上加重力度,我骨头都快被捏碎,疼出一声冷汗,听见他在我耳边冷笑:“发疯的是你吧?你喜欢他哪里?长相?还是床上功夫?哦,我忘了,你去酒吧就是为了找这款的人上床!”

    当年赵翮开玩笑给我找的小零号而已,他从三年前一直记到今天。

    “我爱和谁上床关你屁事!”我痛得满肚子火气:“你他妈才不正常,是阳痿还是等着谁给你立贞节牌坊?”

    话没落音,我只觉得脖子上被人狠狠咬了一口。这混蛋还是这么没出息,吵不赢就动手。

    “我操,你属狗的!”我破口大骂,脖子上火辣辣地疼,估计皮都被咬破了,我疼得发飙:“齐楚,你他妈还不松口!”

    “真想弄死你。”他阴恻恻来了这一句。下巴枕在我肩膀上,硌得我骨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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