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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赵导到纽约,顺便来看一下我们。”我让管家把他大衣送去洗衣房,拉着涂遥手臂到沙发边:“赵导的新戏不是发了剧本给你,现在难得赵导也在,你们好好聊聊。”

    涂遥今天大概是心情不太好,他向来不怕冷,里面只穿了一件JK的高定白衬衫,在沙发上坐下来,斜着靠在沙发背上,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抵着下巴,也不喝茶,径直问赵易:

    “赵导,听说你儿子要结婚了?”

    赵易挑起眉毛,点了点头。

    “他不是个同性恋吗,结什么婚?”涂遥语气已经完全是挑衅了。

    我本来准备走开,听到这语气,伸手按住了涂遥肩膀,坐了下来。

    在为人处世上,涂遥向来比我还精,我鲜少听见他这样的语气,也不好贸然阻止。

    赵易一点也不以为忤。

    “这房子你整修过?”他说:“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把舞会厅拆了,把一楼的书房改成了厕所,还有花园里的竹子,我也全都挖了出来,一根不剩。”涂遥语气仍然很冲。

    “肖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赵易站了起来。

    “现在你后悔来了是吧?”涂遥也站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房子呢!”

    他早已经长得超过了一米八,身体也不像以前一样看起来那么单薄,他站起来的时候,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点也不必赵易差。

    我早该想到的。

    130·开始

    我坐在沙发上吸烟。

    因为赵易以前喜欢用的的一楼的书房被涂遥改成了杂物间,所以他们去二楼的书房谈话了。

    管家过来说糯糯在哭,吵着要我抱,谁都哄不住。

    小叶抱着大哭的糯糯过来偷偷看了我一样,又把糯糯抱走了。糯糯哭得撕心裂肺。

    也许小孩子也有第六感吧。

    我吸了太多支烟,有点昏昏沉沉的,蜷在沙发上,有点冷,但我不想起身去拿毯子了。

    光是让自己保持这副平静的样子,就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有很多事,我不敢去想,也不想去向。

    我要等自己好一点的时候再去想。

    也许是太冷了,我睡得很不安稳。似乎是做了噩梦,又似乎没有。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给我盖毯子,我睁开眼睛,看见涂遥的脸,他半跪在我面前,垂着眼睛,很安静地看着我。

    他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我坐了起来,头还是有点晕,后脑有根神经,在一抽一抽地疼,我摸到沙发上有个地方被烟灰烧坏了。

    涂遥没有动,抬起脸看着我。

    “赵易呢?”

    “他走了。我们聊完了。”

    我把毯子掀开,在地上找自己的鞋。

    “你要去哪里,”涂遥抓住了我的手:“糯糯在睡觉,马上就开饭了,小叶他们都在休息。”

    我甩开了他的手。

    他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用力挣扎,被他死死拖住,他半跪在地毯上,一言不发,只是用哀求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看他的眼睛。

    我扭动手腕,企图挣脱出来,他力度这么大,我出了一身汗,身体是冷的,耳朵却滚烫,我满心里都是恨意,挣脱不开,像有一把火在脑子里烧,我狠下心来,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他闷哼一声,手上力度一松。

    我转身跑,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把我扑倒在沙发上。

    “别这样,”涂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墨黑眼睛里满是哀伤和乞求的神色:“我知道错了,我没有再瞒下去,我今天说出来就是怕大叔生气……”

    我躺在沙发上,不想听他的声音,也不想看他的脸,只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绘画,充耳不闻。

    “大叔,你看我一下好不好。”他扳过我的脸:“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不说话,行不行?”

    我别开了眼睛。

    真是奇怪,到了这时候,我心情反而意外地平静起来。

    “我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听你说。”我看着沙发上被烟灰烧掉的那一点:“我现在已经分辨不出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我说过的,大叔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不会骗的人。”他抓着我手,几乎是在乞求了:“你信我一次,大叔,你信我一次……”

    我转过眼睛来。

    他眼角都是红的,瞳仁墨黑,眼神这样清澈。

    金熊奖影帝,真是实至名归。

    “涂遥,我信过你很多次了。”

    但是你回报给我的是什么?是一次又一次考验我底线,一次又一次的借口,辩解,情有可原。

    他的表情简直像要哭出来。

    “我不知道,是我太蠢,还是以前你每次骗了我,都不需要承担一点后果,所以你现在已经完全肆无忌惮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他。

    “不是的。”他焦急地摇头:“我真的没有骗大叔……”

    “这样的废话就少说吧。你现在是想怎么办?”我冷冷问他。

    “大叔想要怎么办都可以。”涂遥以为我松动了,仍然是可怜的表情:“只要大叔不走。”

    “你先放开我。”我用下巴指了指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臂。

    他犹豫了一下。

    “那就没得谈了……”

    话没落音,他就被电了一样松开了手,但也不敢离得太远,就蹲在沙发旁边,仰着脸看着我。眼神像极无辜的小动物。

    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他。

    在我面前,他向来是最能委屈自己的人,只要有必要,他可以扮成最温和最无辜的样子,嘴上说着,不管你怎么惩罚,不管你做什么都可以,再佐以真挚清澈眼神,简直无往而不利。

    然后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我蒙在鼓里,骗得我一无所知。

    “你不用扮成这样委曲求全的样子,我们之间是谁委屈,你心里清楚。”我冷冷说:“既然你要讲道理,我就讲道理。我问你,你最开始对我这个人有兴趣,想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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