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路从今夜白
    身侧一名男子的长刀夺到手中。

    外套扯落,横刀而立,衣,雪白。刃,寒芒,长。暗夜里生出最妖娆的白。

    淡淡的笑,男子的声音低沉,绝决。

    “记得,想动她,除非,你们有能耐把我杀死。”

    不知是谁长啸了一声,男子悉数而上。

    求救电话无法打出,他的手机,不在车上,她的机子,遗落家中。这里,是城市最灰暗的地方。即使有人看到,也不会理会。

    手扒在车窗上,悠言定定看着昔日的晴人,身形被黑影淹没。

    ,疼痛漫上心头。明知道,再看下去,无法承受。手抚上心口,她却眸色深凝,不落他一个动作。

    一直到最后一刻。一旦如果,他无法支撑,那么她会出去,与他一起。

    不管生还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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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话 共死不共生

    第五十五话共死不共生

    顾夜白的打法,很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在数式内重创对方。

    因为一对七,也因为不知道,对方有无增援,他必须在短时间内把这些人解决,尽快离开,只有这样,才可确保她的安全。

    不断,有人倒下。

    一道窗子,此端,彼端。

    遽烈的痛,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脏几乎已经负荷不过来,悠言黑眸却闪闪生亮,不是他!不是他!倒下的,不是他!

    只是,他的白色衬衣,颜色却不再依然。每一人倒下,他的身上便多一道血痕。

    受这样的伤,人的极限是多少。悠言惨惨笑,汗珠落入眼里,混着泪水,刺痛。

    终于,那为首的刀疤男子也被他摔倒在地。

    刀尖凝着深寒,指向他,顾夜白慵懒一笑,重瞳散出冷冽的芒,道:“滚!”

    刀疤抚着身上涌血的创口,恨恨道:“今日,算你狠!”

    “点子扎手,兄弟们,撤!”

    “这仇,他日必报!”

    众男子从地上挣扎起来,瞬间,隐身黑暗,如来时,无踪。

    这场厮杀,仿佛风过无痕。

    白皙的手,握着刀柄,刀尖滴着血,在地上描绘出黑暗的花。

    顾夜白冷冷看着暗处,直至声息,浅寂。

    冲力骤然而至,身子微微一震,低头看看紧紧环在腰上的一双雪白的手。

    纤瘦的身/躯,她,在背后紧抱着他。螓首在他衣服上轻轻蹭着,又小心翼翼,避开了他的伤口。

    言。笑,却是绽在他心里的弧。

    默默转过身,把她的手取下,重瞳淡淡,看她眼里的泪。

    “小白,很疼吧。怎么办?”她眼神慌乱,手想去抚他身上的伤痕,却又怕弄疼了他。

    “死不了。”他语气渗出几分冷漠。

    悠言一怔,为这生死后的再次疏离。

    这样,也好。她怔怔想。

    能同死,有时却未必可共生,就像祸福,多少人,祸能同担,福不能共享。

    微微的,她退开一步。顾夜白眯了眸。

    突然,空气中,血锈的气味扑鼻,悠言低呼出声,没有任何犹豫,身/子倾前,覆到他身侧,一下抱住了他。

    顾夜白心下一震,重瞳精芒顿涨,却见斜地里黑影迫近,一把匕首往她的被扎去,刀刃要落下的位置原本是他的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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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话 欲以殷红换晶莹

    第五十六话欲以殷红换晶莹

    如果,再迟一秒。

    身体比脑子的指令更快,揽着她的腰一旋,稍避开了刀锋,寒光顿了一下又如影随形,映过男人丑陋狰狞的刀疤和刻毒的笑。

    怕误伤了她,刀在刚才她抱上的一刻便扔下。

    眉一挑,一手搂着她,另一手伸出挡在她的身上,心念微动,手又迅速移下数分,那匕首便在他的掌心拖曳出一道鲜艳刺眼的痕,红色的液体溅出。

    他轻蹙了眉,手指已挟住刃身,刀疤只觉手上一紧,匕首抽拔未出,顿惊,慌了神色。他冷冷一笑,把怀中的晴人推至身后,抬腿扫上对方的膝节处。

    未待那人倒地,他五指握,攥了他的领子,又数拳挥了过去。刀疤顿时被击昏在地,血,腻了一地。

    念及刚才那险些扎落她身上的匕首,这几拳,一分力,他也没有留。

    冷眼环着黑暗的街落,沉了声音。那入骨的酷冷,弥了生杀之息。

    “还有谁要再来?”

    阴影里传来微微的骚动,他冷笑。

    “上车。”这话却是向着悠言说的。

    悠言怔怔看着他,看着他被鲜血染红的手,那是他画画的右手。为了她,他——

    泪水,擦过脸庞,湿了一脸。他的话,她置若罔闻,脚步无法,移开半分。

    淡淡的,他迎上她的目光。她的泪,他想,他爱极。

    为心里簇生的想法微微一惊,随即自嘲一笑。剑走偏锋,宁肯用掌心的数寸殷红换她一滴晶莹。

    想起刚才她的舍身相护,那震撼还没从心里散去。刚才一刻的真心,孰真?孰假?为爱,抑或,只为感激?

    还记得,那年她离去前,说过的话。

    “小白,与你一起,我很开心,我想我大概是爱你的,可是,我很爱他,我知道。”

    我想,我爱你。

    言。呵呵。

    只是,想,而非发乎情。而那几近700个日子里,他却越陷越深,在她浅浅的笑靥中。

    几乎有些粗暴的揽过她的腰,把她带上车。她不声不响,跟着他。

    身上的血,涌出,手上的伤势不浅。开着车,他想,他不在乎。

    她却慌了,眼圈通红,手触上他的臂,道:“我们上医院。”

    “这事涉及帮会,上医院,只多生事端。”他道,信手戴上耳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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