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路从今夜白
    泪眼迷离,干涸苍白的唇,微微动着,他想,她唤着他的名字。他还想,那并非他骄傲的想法。

    终于,她一次一次地坚持了下来。在所有人几乎把希望都放下以后。

    幸好,有了个终于。

    到出院了,他说过要奖赏她的,便对她宠得越发的不像话。

    他把他的妻子宠得尾巴都翘上天了。

    那是龙力,杨志,林子晏的一致说辞,Frankie甚至眉飞色舞地说,“我是我老婆们的上帝。顾夜白,你老婆是你的上帝。Oh~my~god!”

    上帝?

    购物车的轮子轻轻转着,她的发也轻轻搔打在他的肩膀,他的心便越发柔软。

    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她是不是上帝又有什么关系?

    就像结婚典礼那一晚,当所有宾客都尽兴而归,他和她并肩躺在床上。

    她枕在他的臂弯,他听她小声说个不停。

    他们之间,从来,是她负责说,他负责听。

    很简单,但这样,心就可以很满。

    她和他说起那年周冰娜曾经和她说过,关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奇怪爱情论。

    她问他,“小白,爱情到底是什么?周老爷子说,这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那是不是这世上本来没有爱情,恋爱的人多了,就好像有了爱情。”

    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却又更压低了声音,“可是,我想,我是爱你的。”

    那时,距离她做手术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兜兜转转一圈,其实,想告诉她爱他吗?

    怕遗憾吗?

    那晚,他一直冷漠干涸的眼睛,酸涩了一晚。

    推着车子,两人走着,悠言眼珠一碌,突然放开了他。

    他就随随用眼角的余光把她拢在眼里。

    她走到前方一对年轻夫妻身边,那个女孩抱着一个孩子。

    欢~爱(1)

    那小孩还很小,约莫还不到一岁。眉眼也小小巧巧,胖嘟嘟的,模样可爱,吮着手指,安静地睡在它妈妈的怀里。

    他停住了脚步,看她满眼艳羡地看着那个年轻的母亲。

    “我可以抱抱它吗?”她摸摸那孩子的脸蛋,又小心翼翼地问。

    那对男女互视一眼,眼中,有着初为人父母的骄傲和喜悦,仿佛全世界的宝贝都比不上他们手上的小小一个。

    那女孩微微一笑,小心地把孩子交放到她手上。

    她便笑得眼睛都弯了。

    那明艳得像初绽的海芋的笑,光芒夺目的美刺痛了他。

    这一辈子,他和她不能有孩子。姑不论遗传概率的问题,他曾私下问过医生,医生沉吟了许久,温和却又残忍地摇摇头。

    “顾先生,最好不要。”

    “这个带给你太太新生的心脏,无法负荷生育的凶险。甚至只要在怀孕期间出现丁点问题,一个供血不足,便要了母亲和孩子的性~命。”

    他并不喜欢孩子。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冷硬的心竟也开始有了期待。期待一个有关于他和她的生命。

    如果,冥冥中确实有一个主宰,那么,它已经把她还了给他。

    他真的不该再贪心。

    能握着心里的那个人的手到老,或者有了可以期待未来的期待,其实已经很好很好。

    可是,她很喜欢孩子,她出院没多久,就跑去看阿静。

    那一天,从阿静家回来,他把她搂在怀里,淡淡说,他们可以认阿静做干女儿,或者到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

    她凝着他的眼,轻轻笑。眼底却是悄悄的寞。

    想她开开心心,他想得心也微微涩了。

    “我可以把他抱给我丈夫看看吗?”

    他听到她在问,咬了唇,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好像她问人家讨借的是贵重得不能再贵重的东西。

    他的心终于狠狠抽搐了一下。突然憎恨她这种小心,更加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愿意不惜任何代价把最好的东西都放到她面前,也不要她这样的委屈。可是,她最简单的念想,他却不能替她办到。

    夫妻笑着点头,她就喜孜孜地朝他走来。

    “可爱吧?”她把孩子凑到他面前,“小白,你想抱抱看吗?”

    “不了。”他淡淡道,朝对面的男女点点头,“谢谢。”

    她瞟了他一眼,一又低头去亲那孩子。

    小孩子被逗弄得醒了来,张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望了她一下,小嘴一扁,就要嚎啕大哭。

    她慌了手脚,他漠漠朝那孩子望了过去。

    小孩子溜着宝石般黑亮的眼睛,也好奇地望着他,突然嘴一咧,笑了出来。

    她呆了一下,朝他惊喜一笑,赶紧把孩子递还给他的母亲。

    那年轻的夫妻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相视而笑。

    “你们以后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女孩笑道。

    她笑笑,用力点头,又蹭了回来挽住他的手臂。

    “小白,我又说了一个谎。”她笑嘻嘻地道,随手拿了罐子凉果放进购物车里。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别笑。”

    语气有点凉薄。

    她愣了愣,低低应了一声。

    寂静突然侵入两人中间,两人静静走着,过了好一会,她小声问他:“小白,我们自己不能有一个宝宝吗?”

    “不能。”他微微沉了声音。

    晚上。

    他给她喂了药,帮她盖上被子,淡淡道:“我到书房睡。”

    她坐了起来,怔怔望着他。

    他抚抚她的发,走了出去。

    在书房坐下,燃了支烟,云雾缭绕中,宛然就是她的模样。明明她就在隔壁,他随时可以把她抱在怀里。

    手术以后,从医院回来,两人虽然同房,但他每晚只是抱着她睡,再也没有其他。

    他是男人,睡在身/侧的又是自己深深爱恋着的妻子,怎会没有欲/望,但他能够压抑。

    人,无法左右的唯有感情。

    和怀安在一起的两年,除了那晚高烧的疯狂,后来,他就没有再去碰她。

    确切来说,是再也没有主动过。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似乎没有立场去阻止她过来找他,也许,那些年,寂寞冷漠得慵懒,懒得去阻止。

    那一个个的晚上,怀安对他做了邀请。

    在他床侧的柜子里,甚至有她细心备下的避孕套和药。

    她很美。

    昏暗的灯光里,她在他面前褪尽衣服,他能感受到身/体的反应。可是,灵魂却像被抽离。

    能听到它在冷冷笑着。

    笑他自己还是当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她?

    谁知道。

    当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他会轻柔的爱~抚她。

    用手来

    代替,让她欢~愉。

    欢~爱(2)

    她迷醉了眼,低声呻~吟。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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