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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路过邵庭书房时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门板无声地阻碍了一切,藏这扇门之后属于这男人内心到底是什么样?

    管家把醒酒汤送上来,站床前等着她喝完,顾安宁捧着碗微垂着眼睑,哑声问对方:“邵庭……他去哪了?”

    这是顾安宁第一次主动问起邵庭行踪,管家意外之余又有些惊喜,向来肃穆神情带了几分愉悦之色:“先生招待从上面来几位贵客,顾小姐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顾安宁没有回答,只是将空了瓷碗递了过去,管家眼神微微暗淡,端着托盘缓缓退了出去。

    窗外夜色沉静,顾安宁却整颗心都是乱,以前她猜测过无数与邵庭有关事情,可是现呈现她眼前却是离奇匪夷所思一种。或许和海棠结婚根本另有其人,看他对海棠态度,大概酒店那位才是真邵庭。

    那么自己身边又是谁呢?

    “邵庭”像一个谜,顾安宁从来都未猜透过,现是想不到谜底。

    她一整晚都辗转着无法入睡,将手机握手心又塞回枕头下面,她现还不清楚“邵庭”隐藏自己目是什么,直接问或许还会带来不必要麻烦。而且父亲到现还他手里,她要小心才对。

    顾安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睁眼时候已经满室阳光,目光再微微侧转就看到了半倚床头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男人。

    这么近距离,他乌黑眼好像璀亮宝石,明亮充满光泽,顾安宁看了一会才小心地移开眼:“你回来了?”

    邵庭回答她是俯身她额发上落下早安吻,拇指指腹顺势压了压她额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安宁疑惑地看他一眼,邵庭回答坦然:“管家说你昨晚喝酒了。”

    顾安宁不疑有他,盯着屋顶看了几秒:“只喝了一点。”

    邵庭没有再说话,伸手箍住她纤细腰身把人抱进了怀里。这段时间邵庭不知道闹什么别扭,他们其实很久没亲热过了,所以他今天突如其来性致让顾安宁全身线条又不自觉紧绷起来。

    邵庭她身上忙活一阵,停下来目光熠熠地俯视她:“这么久了,还是不习惯我?”

    顾安宁窘迫地咬着唇,脸上火辣辣,邵庭腿根巨物就抵她柔软腹地之外摩挲着,那硬挺粗粝质感让她几乎呼吸不顺:“不是,那、那你轻点。”

    邵庭看她没有抗拒意思,这才握着她腰,轻轻刺探着,一寸寸挤进去时候脸上有沉迷颜色。

    顾安宁乖乖地缩他身下,双腿盘他很紧,或许是因为紧张害怕,软绵绵双臂下意识用力攀着他肩膀。

    邵庭很喜欢这样,这一刻总是错觉她很需要自己。

    她里面温温热热,水分还不够充沛,邵庭待里面俯身与她亲吻。她仰着小脸配合,虽然没有主动取悦,可是柔软小舌头倒是顺从地任由他摆弄吸咗。

    早晨男人身体里好像燃着一把浇不灭火,她软软小嘴将那把火撩旺。邵庭一边汲取她口中馨甜身下也开始亟不可待地抽送,力量大她听耳里都面颊燥热。

    他还恶劣地一直低头看那处,偶尔她耳边低喃一句:“下面这张很厉害,上面就笨多了。”

    顾安宁又羞又怒,狠狠他喉结处咬了一口,邵庭床上还是一贯流氓。

    邵庭嘴角弯起浅浅弧度,对她忤逆非但没有生气还有趣地捏她那对小肉包:“你要不要也看看我?看看疼你那里。”

    ***

    顾安宁揉着有些发酸腰肢坐餐桌前,对面男人倒是一副殄足神情,此刻已经衣冠整齐地坐首位看文件。

    顾安宁盯着他脸研究了很久,真是和昨晚那位一模一样,她没听过那位说话,不知道声音像不像。但是看海棠反应,大概连声音也有些神似吧?

    顾安宁想出神,等察觉到时候邵庭已经饶有兴致地支着下颚与她对视上了:“刚才没看够?”

    想起之前床上那一幕,这男人厚颜无耻地逼着她将他全身都看了个遍,她脸马上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急忙低头吃东西:“你近好像很忙?”吃东西还看文件,这对邵庭来说好像还是第一次。

    邵庭悠闲地喝着咖啡,脸上表情很放松:“嗯。”

    邵庭一副不想多说样子,顾安宁抬头发现他手中是份与政府招标有关企划书,对他生意上事儿她倒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小心打探道:“你昨晚一直应酬,没有去别地方?”

    邵庭闻言微微紧了紧眉心,询问地看过来。

    顾安宁心脏一紧,这男人很敏锐要是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就不好了,她邵庭面前果然还是欠了些火候。连忙调整坐姿,状似无意地说:“你们应酬,不是吃完饭就会去喝酒什么,听说还会找人作陪。”

    邵庭大概被她这副质问口气取悦,嘴角噙了笑意:“我不喜欢那些,也不喜欢陌生女人亲近。”

    他这么深情顾安宁反而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吃东西装哑巴。可是脑子里还是暗忖,这男人到底算计什么?而且她忽然有点好奇,他名字到底是什么?

    邵庭吃完早餐就准备出门,顾安宁站玄关处看他换鞋,忍不住蹙起眉心:“你这么赶,干嘛还回来?”

    邵庭修长手指将领带整理好,这才回身静静回视她一眼:“回来陪你吃早餐。”

    这男人今天早上是被外星人掉包了吗?怎么净说些这种话。顾安宁发现邵庭看自己眼神有些古怪,像是一种类似于悲伤情绪。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邵庭主动伸手示意她过去。

    顾安宁刚走到他身边就被用力抱住了,淡淡呼吸洒颈间:“我要到临市出差几天,你乖一点……”

    他迟疑着,似乎思忖什么,伸手覆住她后脑她唇上吻了吻:“回来我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一定很开心。”

    顾安宁点了点头,心里居然有些舍不得:“邵……,路上小心。”

    邵庭握住她手渐渐松开,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顾安宁站门口看他挺拔身影一步步走远,以前她会怀疑邵庭感情,现反而有些犹豫了。如果邵庭不是邵庭,如果他不是人们口中那个海棠丈夫,那么他爱……或许是真。

    ***

    迟飞已经等车里,等邵庭上车后才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他疲惫神色:“这么累还赶回来看她一眼,既然真爱上了就好好跟人说,还有机会。”

    邵庭只是看着窗外走神,像是完全没听到他话一样。

    迟飞忍不住叹了口气。车厢里安静下来,车子驶出很远邵庭才低声开口:“我和她,算起来认识十年了。”

    迟飞不知道他是不是问自己,皱着眉头想了想:“加上她昏迷那几年你一直陪着,十年了。”

    邵庭唇角动了动,目光淡淡瞥了眼已经消失成黑点熟悉房子:“难怪那时候自负到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

    他认识顾安宁正是年少轻狂时候,有时候邵庭会想,如果是现自己遇上她,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结局……大概也会好一些。

    至少她不会这么抗拒自己,不会这么讨厌自己。

    迟飞看他眼神奇怪了:“怎么了?这么情绪化可一点也不像你。”

    邵庭不意地勾了勾唇角,陷进椅背间又露出那副轻佻模样:“就当我良心发现。”

    迟飞一脸不相信,随即想到什么蓦地瞠大眼:“是不是计划出了什么意外,我这几天也有些心绪不宁,不如——”

    邵庭凌厉眼神让迟飞剩下话识趣地憋了回去,他目光深沉地看向窗外,淡淡吐出一句:“我不会让计划失败。”

    邵庭走后,顾安宁一直没法专心投入工作,做什么事都会想到那个男人,对他不只是好奇,多是想解开自己身后这个谜团。想起那次回顾家,李梅曾对自己说起过不少和邵庭有关事情,邵庭不说,那她自己去查啊!

    打定了念头,顾安宁第二天就出发了,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想了解邵庭。不,想了解自己身边这个人!

    顾安宁根据李梅提示,找到了那个将“邵庭”带进她生命中小村庄……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然后上章积分我晚上回来送哈,对不起大家,我这会儿着急出门请多谅解!鞠躬~

    ☆、38

    顾安宁辗转几次才找到李嫂口中的东子,这是帮忙介绍邵庭去顾家的男人,真相的突破口大概就在他身上。对方看起来很普通,穿着洗的发旧的白t和牛仔裤,坐在矮凳上抽烟,细长的眼角微微吊起,透过发白的烟雾眯眼打量她。

    “你和邵庭是什么关系?”

    顾安宁不擅长说谎,仔细思忖了一番:“算是男女朋友。”

    东子一脸错愕,随即皱着眉头道:“邵庭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帮他介绍工作而已,你既然是他女朋友,知道的该比我多才是,现在跑来问我还真是有意思。”

    顾安宁看着东子微垂的眼眸,这男人风评不好,看他眉眼间的闪躲神色就知道他在撒谎。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他的过去。”她想了想,打开钱夹拿出一沓纸币放在身旁的木桌上,“邵庭不知道我来这,并且我保证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东子眯眼看着那沓诱人的粉红钞票,挟着烟蒂的手指捻了捻眉头:“那个……我知道的真不多,他确实不是我们村的,就是给了一些钱让我那么说而已。我也不知道他是打哪来的,你想啊,他本来就是想隐瞒自己的身份,这么重要的事儿哪能随意泄露给外人呢。”

    顾安宁蹙眉听着,东子很警觉,说的这些和她猜测的差不多,可她总觉得东子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东子说到这便停住了,没有再继续的打算,手倒是迅速地将那些钱捞进了怀里:“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顾安宁没想到东子这么无赖,这不是将她原本就知道的事儿换了个说法而已吗?她还想再问别的,东子已经起身朝外走了:“女儿该放学了,我得去接她。”

    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的意思,她没想到迈出第一步就这么难,只好暂时住在李梅的老宅子里,继续想办法再套出点别的。

    如果线索在东子这断了,那么接下来依旧无法查到和“邵庭”有关的任何东西。

    顾安宁铁了心不能空手回去,就安心地在这个小村庄里住了两天,倒是和东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次遇上了就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东子开始时还客套的回以微笑,后来被她的笑瘆得有些发慌,干脆直接躲起她来,几次远远看到她都绕路走。

    顾安宁也不心急,反而换了方式从东子的女儿下手,这男人虽然是个无赖泼皮,可是对孩子却是疼在骨子里的。

    东子的女儿七八岁,叫做圆圆,长得也非常漂亮可爱。小家伙很爱跳舞,可惜环境使然一直没什么机会接受正规的训练,顾安宁便教她一些简单的舞蹈知识,还会亲自指导她。

    圆圆很快就喜欢上了顾安宁,每天放学都会跑到李家老宅缠着她学跳舞,孩子很单纯,根本不知道大人间那些弯弯绕绕。

    东子硬着头皮来接孩子,看到顾安宁笑脸相迎时主动出声打断她:“别的我可真不知情了!你打亲情牌也没用。”

    顾安宁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没关系,我喜欢圆圆,她跳舞很有天分。”

    东子怀疑地打量她,可是又从她灿烂的笑容下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且顾安宁对圆圆是真的好,不像是假装的。

    顾安宁离开的前一天,圆圆一直哭闹不停,东子吵得没办法,只好来找顾安宁求救:“圆圆好像挺舍不得你的。”

    顾安宁把收拾好的行李包放在一旁,从床上拿起一个盒子递到他手中:“这个是我托朋友从榕城寄来的,还好赶上了。你带去给圆圆,她肯定很开心。”

    东子打开那个漂亮的纸盒,居然是一双非常秀气的舞蹈鞋,这鞋子他只在电视上见过,女儿一直闹着想要……

    顾安宁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圆圆对舞蹈真的很有天分,如果你信得过我,等她再大一些上学可以交给我。我会资助她上最好的舞蹈学校,孩子的兴趣和天分千万不要浪费了。”

    父母都是最疼孩子的,顾安宁不是单纯讨好东子,她的确是喜欢圆圆才说这番话的。

    东子沉默良久,心底无法不动容,他在村里名声不好,种地大半辈子也没法实现女儿的一个小小心愿。现在顾安宁不只将女儿的心愿完成,还给了她一条通往美好前景的道路,东子就是再浑,也不可能一点触动都没有。

    他紧紧攥着鞋盒,思忖良久终于长长吁了口气:“你让圆圆实现了梦想,我……再不说就太不仗义了。”

    ***

    回去的路不好走,顾安宁倒了好几次车,坐上回榕城的火车已经时近黄昏。马上就要春节了,火车上人非常多,到处都是热闹嘈杂的人声。

    顾安宁对面坐了一对小夫妻,似乎是外出打工回来,两人带着一个半岁大的婴儿,和乐融融的样子。夫妻二人看起来很淳朴,尤其是那位父亲,人很黑很瘦,可是一直微笑着逗弄怀里的孩子。

    看到孩子睡着了,他起身将位置留给妻子,让她安安稳稳地抱着孩子半倚在座位上休息,自己则铺了张报纸直接坐在凉冰冰的地板了。

    世界上最深沉的便是父爱,然而邵庭的父亲——

    顾安宁再次想起东子的那番话,依邵庭的个性的确不像是会把自己的讯息泄露出来的,所幸东子偷听到了他打电话的内容,这才不虚此行。

    她只想过邵庭隐藏自己身份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却没想到他背后隐藏着这么深沉的仇恨。

    仔细回忆起邵庭每次面对邵临风的样子,的确像是在隐忍压抑什么,现在想来他当时该有多痛苦?

    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使伪装出来的好,那也不是给他的。

    顾安宁用手捂了捂额头,心情沉重极了,这与来时的心境截然相反,越是了解这个男人的世界,她心里越是难受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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