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来不及回后院,直接跑出去请大夫了。

    “旧疾复发?”姜琬自顾道了句,拖住一名书童:“带我去见见你们小姐。”

    书童一本正经:“小姐在后院闺房之内,外男不能过去。”

    “你们小姐,得的什么病?”之前在苏州的时候,他第一次看见宗小茹,就觉得她太苍白瘦弱了,不是很健康的孩童,没想到三四年过去了,她的病还没有得到根治。

    “……是喘症。”书童小声道。

    喘症?

    这一世他走马观花地在古代医学书籍上看到过,明代虞抟中说:喘以气息言,哮以声响名。

    书中认为呼吸急促,张口抬肩为喘证,而喘气出入,喉间有声为哮证,哮证必兼喘,而喘证则不必兼哮。

    古人的辨证思维对于哮喘的临床诊治是有一定好处的,但实际上喘和哮常不易区别,即使是同一个病人,一次发病轻了便可说是喘症,重了便可说是哮症。

    所以说,宗小茹得的,确切说——就是哮喘。

    “小姐她,之前可突然发过病症?”姜琬急道:“府中备着急救的药吗?”

    哮喘这种病,听说发作起来不赶紧给药的话非常危险,思及此,他蓦地紧张起来。

    “……大夫,大夫来了没有?”后院忽然跑出来一名绿衣丫鬟,鬓鬟散乱,脸上不成人色。

    见此情况,姜琬也顾不得什么外男不外男的仪度了,撒脚就往后院跑,“你们,把府中之前用的救命药都拿过来,快,快点儿。”

    第65章 温情

    刚一进内院, 就听到里面传来难受的急喘声, 一声接一声的, 让人听着揪心。

    “公子,要不要打发人去请太傅回来?”宗小茹的乳娘急的团团转,见了姜琬, 一把拉住他问。

    “怕是来不及了,小姐是何物过敏引发的旧疾?”

    宗东方的马车走的极快,此刻怕已进入东华门了, 再想请他出来,要费上一番周折的。

    “小姐只对花粉过敏, 可这个季节……”绿腴红瘦,已经过了花粉飘飞的季节, 不应该啊。

    姜琬嗅了嗅院中的气味,闻不到异样, 遂大步跨入房里, 见宗小茹伏在矮榻上, 小身子缩成一团, 丫鬟正脱了她的鞋袜,正在往脚底贴着什么,浓浓的药气。

    显然,她们是不知道自家小姐的急救之法的。

    都这样了还指望一贴膏药保命, 唉。

    “小茹, 小茹……”见她呼吸艰难, 姜琬弯腰抱起人, “你平时吃什么药可治?”

    宗小茹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双眸聚光散漫,说不出话来。

    “公子,小姐的病往常只需在前胸后背贴上方药,半日或一日的就可自愈,眼下……眼下,怕是只有等大夫来了。”奶娘在一旁哭道。

    “疼……”

    姜琬看到宗小茹张了张口,俯到她唇边道:“大夫马上来了,没事。”

    “小姐……”一名丫鬟忽然跑开,折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床薄被,不由分说裹在宗小茹的腰上。

    “公子,请您……让,让一下。”

    姜琬一愣,见宗小茹额上大汗淋漓,双手抱着小腹在痉挛,叱道:“你家小姐不止是喘症吧?她还有什么病,你一并说与我听。”

    “这……”乳娘和丫鬟都犯难了,嗫喏着不肯回话。

    “公子,小姐大概是……初次葵水腹痛。”终于有个胖胖的丫鬟开口道出了实情。

    姜琬:“……”

    行经腹痛紧张引发的哮喘?

    他红着脸没了接话的勇气。

    “公子请出去吧,小姐……给婢子们照顾就行。”乳娘也怪羞窘的,说话吞吞吐吐的。

    ***

    姜琬在院子里等了小半个时辰之久,才等到家仆领着老大夫姗姗来迟。

    “内不治喘,外不治癣,老夫怕砸了自己的名声啊。”老大夫一边走一边摇头,十分不情愿。

    大夫来了,丫鬟一并请他进去看着,“太傅不在家中,待会儿用药的时候还请公子帮着拿拿主意。”

    姜琬:“……”

    难道不是大夫开什么药就吃什么吗?

    “你家小姐这是多症并发,若先治腹痛,必加重喘症,若不治腹痛,喘症……难啊,老夫……”

    姜琬打断他:“两害相权取其轻,先生只要斟酌用药,缓和小姐的病症即可。”

    啰嗦那么多干什么,他只问能不能治。

    “那老夫就开两剂汤药,先服了再说。”老大夫铺开纸笔,在宣纸上落了方子。

    “可有针灸之法?”姜琬问道。

    老大夫斜睨了他一眼:“呵呵呵,这位公子看着人小,说话却是老道,针灸之法倒是有,只是老夫从不用来治愈喘症之人。”

    他是京中有名的神医,一旦施针,必然药到病除,没这个把握,他可不会轻易用针。

    “在下问的乃是小姐的腹痛之症。”姜琬道:“听说先生于妇人之病上乃是圣手。”

    老大夫捋须而笑,就是不肯动银针,交了方子要走,被姜琬拦住:“先生请留步。”

    “宗家请老夫的时候说的是喘症,并非妇人之病。”

    姜琬作揖道:“若在下以妇人之病的缘由再请先生一次,先生肯治否?”

    老大夫看着他,不动声色:“你和宗府什么干系?宗老头的门生?”

    老大夫眸色微动,沉吟片刻,“哼,老夫为何要卖你一个无名小辈的面子。”

    宗东方的面子他尚且不看呢。

    “先生方才不是说宗家以喘症请先生来医治的,那么这次,在下为未过门的妻子请医,还请先生为她解除病症。”姜琬的语气更加谦卑。

    “小姐,小姐……”宗小茹那边又喘又吐,状况非常不好。

    老大夫冷眼看着,就是不松口。

    姜琬无奈,只好对宗府的乳母道:“去离宗府最近的医馆请大夫来,就说小姐得的是腹痛之症。”

    说完,他疾步走到榻前,拿起手帕为宗小茹擦去脸上的脏物,后又拿起宗家之前备的哮喘药包为她放在鼻子下面闻着草药气味纾解难受。

    “把人放平,搁在榻上。”忽然,那个古怪的老大夫去而复返,从匣子了拿出了银针道。

    姜琬立马照着他的话做了,恭恭敬敬的在一旁帮他递这个拿那个。

    “裤子褪掉,老夫要在关元穴,中极穴,血海,三阴交上各行一针。”老大夫对宗府的丫鬟道。

    见丫鬟迟疑不动,他又道:“说来老夫不是不肯为未婚小姐

    针灸,这要施针的穴位,旁人是看不得的。”

    所以古时的女子,宁可丧命也不肯诊治某些病症的。

    姜琬道:“治病要紧。”

    他可不在乎这个。

    宗府的奶娘和丫鬟见他表态了,才照着老大夫的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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