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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明桂载酒

正文 替嫁后我笑得想死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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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宁绥把创口贴放在桌面上,用两根手指推过去。

    季郁呈视线向下,瞥了那创口贴一眼,嘴唇紧紧拧着,似乎没有要拿起来的打算。

    宁绥又推了推,结果一下子推过了头,创可贴掉在了地上,沾了灰尘。

    宁绥:“……”

    季郁呈偷偷地看了地上的创可贴一眼。

    宁绥视线则盯着他修长手指上的殷红,待会儿碰水会难受的吧。宁绥忽然忍不住抓起他的右手。

    这一抓,两个人都愣住了。

    季郁呈抬眼盯他。

    宁绥被他盯着,心跳很快,呆呆地看着季郁呈,心想,完了,冲动地抓他手了,这下怎么收场?

    放下他的手重新去拿一个创口贴吗?还是就这样抓着他的手,牵着他去拿?他会动吗?

    自己要是拉他起来,拉不动,岂不是很尴尬?

    他会把手缩回去,甩开自己的手吧。

    宁绥很快想起了之前季郁呈对自己做的。

    他脑子一抽,低头,含住季郁呈的那根修长手指,吮吸了一下,亲了亲。

    这件事做了一半,宁绥头皮突然炸开,他为什么干出这种事。

    宁绥赶紧放下季大少爷的手。

    季郁呈手指放在桌面上,紧紧握住,攥得发红。

    一时之间空气再一次陷入了古怪的沉默。两人心跳极快,纷纷不看彼此,看向另一侧。

    第53章

    宁绥是什么意思?又在戏弄自己吗?

    季郁呈不敢多想, 但心底的阴霾好像被这个奇怪的举动给冲散了一大半,没有那么失魂落魄了。

    他浑身紧绷地看着窗外的暴雨。

    宁绥同样神经紧张,心脏狂跳,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捏了捏,视线到处瞄, 就是不敢看季郁呈。

    老板万万没想到,自己洗完澡出来, 两个人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季郁呈不睡,他也睡不成, 跟着熬已经熬到了极限。

    老板连打了几个呵欠, 忍不住走过去:“季少,该休息了, 听说您刚醒来没多久,身体不会撑不住吗?”

    宁绥飞快打量了季郁呈一眼, 先是被他精致的脸晃了一下眼,随后视线落在他眼底的青黑下,是该睡了,这一整天季郁呈应该很累。

    宁绥先站了起来:“我们……睡吧。”

    从宁绥出现的那一刻起, 季郁呈哪里还有睡意,他并不困,只想就这样坐着,与宁绥僵持个你死我活。

    但是趁着宁绥不注意, 他看了宁绥一眼, 宁绥似乎似乎想打呵欠又忍住了……

    季郁呈便站了起来, 抱着手臂板着脸往房间方向走。

    宁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宁绥看着眼前高大冰冷的背影, 想说要不要继续睡在一起的话在喉咙里溜了千百回,可每每话到了嘴边都拼命被自己咽了回去, 怕说出来被季郁呈冷着脸拒绝,怕被嘲讽,怕场面变得无法收场而尴尬。

    而且……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在看到那个“家”,看到那个雪人,看到西装上的小玫瑰时的震撼感。

    要怎么解释他现在复杂凌乱的心情。

    先前他除了觉得季郁呈给自己造成的压迫感太强,只想逃避之外,还因为一开始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赚钱,根本没想过要得到感情,更不想付出感情。

    季郁呈是真心,而自己是假意。

    季郁呈为自己准备很多,而自己却从三个多月前开始就只把他当工具。

    所以季郁呈越是表现出喜欢,他越是内疚,压力大,想跑。

    可……在看到那个缺了心的雪人的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根本就不是钱。

    只是他以为是而已。

    就好像睡美人故事里,公主醒来后,如果有一天发现王子其实由猎人假扮,猎人根本没有真心,她会怎样。

    宁绥一直以为答案是公主会毫不犹豫地把猎人赶出去,会失望,会愤恨,会用愤怒的眼神看着猎人,甚至会报复猎人。

    宁绥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尽管如此,我爱你”这个答案。

    宁绥觉得自己像个奇怪的人,宝贝在手上的时候觉得自己不需要,不想要,失去了又觉得难受。

    两人脚步声像交响曲一般在木地板上交错又重叠,影子也几乎叠到一起。

    走廊并不长,即便有意放慢脚步,也很快走到了季郁呈的房间门口。

    季郁呈终于转过身,盯着宁绥的发顶:“你再跟着我,就要进我房间了。”

    季郁呈的声音沉沉的,还有点冷,如冰块相击。

    与小结巴判若两人。

    尽管还有满腹的话想说,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宁绥抬眼看了季郁呈漆黑的眼睛一眼,想着他一定非常疲惫,便点了点头,道:“我先回房了,你……好好睡一觉。”

    季郁呈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宁绥想等着他进门,自己再离开。

    但季大少爷转过身,手放在门把手上,却一直不拉开。

    如果不是他手也没有任何拉门的动作,宁绥几乎要以为这道推拉门是被锁住了。

    顿了片刻,季郁呈忽然转过身来,漆黑清冷的眼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问:“你知道你的房间是哪一个吗?”

    宁绥:“啊?”

    不就走廊尽头那一间嘛。

    但宁绥不知道季郁呈要干什么,于是没直接吭声。

    思索了会儿,宁绥撒了个谎,道:“不知道。”

    季大少爷撇开头,看着墙壁,嘴唇紧抿,淡淡道:“那我送你过去。”

    “……好。”宁绥道。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影子继续交叠,但季郁呈的房间离宁绥的房间很近,没走几步就到了,两人只好在走廊前的房间停下来。

    这下子必须要分开了,宁绥心想。

    “晚安。”宁绥道。

    季郁呈也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晚安。

    两人就这样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但是……完全睡不着。

    宁绥在床上翻来覆去,非常想念曾经抱着植物人老公睡觉的安稳感,如果时间能回到那个时候就好了,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他听着外面的暴风雨好像小了点,忽然紧张地想起来一个问题。

    自己要是睡着了,明天不会一起来就发现季郁呈已经离开了吧。

    刚才自己将车停在山庄前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另一辆车……季郁呈不是开车来的吗?

    可这山上只有自己和他还有老板三个人,他不是开车来的是怎么上山的?

    宁绥现在对季郁呈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忍不住掏出手机,发微信给老板。

    老板送自己洗澡之前,两人加了联系方式。

    山庄太大,不通过手机联系,会很麻烦。

    宁绥问:“老板,想问一下,季先生什么时候离开?”

    老板刚躺下手机就震动一下。

    虽然心中奇怪这种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季少本人,但还是回答道:“这个不太清楚呢,他没有告诉我,不过应该不会停留太久吧,毕竟现在刚醒不久,季氏百废待兴……这个是我猜的啊。”

    宁绥又问:“那他车呢?”

    老板道:“季少开过来后车子就坏了,轮胎爆了,几个小时前刚让人拖走修理。”

    宁绥放下了心,看来这样的话,季郁呈想要下山,只能坐自己开来的车。

    ——等等,他要是打电话让周助理来接他怎么办?

    宁绥算了下时间,自己开车来要三个小时,刚才没看见季郁呈打电话,如果他回房间后就打了通电话给周助理的话,周助理至少也要在早上八点才能赶到了。

    所以自己只要在早上八点之前醒来,就可以不用面临一觉起来季郁呈已经离开了的情况。

    这样想着,宁绥放心了些,定了个闹钟。

    老板见宁绥那边没有问题了,松了口气,正要睡觉,手机忽然又响了一声。

    季郁呈冷漠地发来一条:“起来,去把我老婆的车子油箱里的油抽了。”

    老板:“……”为什么啊?!

    虽然满头问号,但老板还是赶紧穿上衣服爬起来,从仓库里找了螺丝刀、鲤鱼钳、装汽油的容器,穿上雨衣去了庭院外面。

    深更半夜做这件事情,他感觉自己像电视剧里的黄色雨衣杀人犯似的。

    但……谁让季氏开的条件太高了呢,常年没几个季家的人来度假,自己能独享这里的庭院,还能拿高薪酬……就只能忍忍了。

    好不容易抽完回来,季大少爷又发来了指令:“宁绥房间的暖气开了吗。”

    房间都是中央空调,这个倒是不难,老板去前台远程操作了一下。

    本以为终于可以睡觉的他实在是太天真了,还没回到房间,宁绥那边又忐忑地发来了信息:“不知道季少上山时有没有淋雨,他本来身体就虚弱……老板您煮过姜汤给他吗?”

    老板困得眼皮直打架,挨个回复。

    ——“季少,宁绥汽车的油抽完了,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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