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又不懂了吧。这世间秘术千奇百怪，有些修士改变气息，比改变面容身形还简单呢！”董得意朝她扬了扬，颇为显摆己的见多识广。
拂衣尴尬地轻咳一声，来掩饰她本人就是改变气息的一员。“那索命蛇到底是谁所有？”
“域主手的左护法，屠灵。”
“她？难怪了......”
拂衣很快就把关于屠灵的记忆翻找来，再结合此前听董所说的域主与邬家矛盾，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易容换貌与那二人斗法的原因。
“据说域主被控制的时候，屠灵和右护法诛灵都不在身边，这两人极擅隐匿，邬家搜寻多年都一无所获。左右护法是与域主一成长、最为亲密的两人，他肯定不会放弃施救。想要救域主，就得先解决邬家。”
两个人对抗一个家族，不得不改头换貌，装作道修来引诱邬家旁支与投靠的散修。这种小小斗法，不会引起邬家嫡支的怀疑，但解决掉不邬家爪牙。
“这有意思了。”拂衣心中暗道，说不定这位左护法屠灵，是她直接搭上域主一方的线呢。
第719章 左护法
拂衣早就计划好，待到与董分开后，就与距离最近的存善长老传讯告知此处情况。邬家已有一家独大之兆，域主成为被架空的摆设，肯定会抓住一切机会进行反抗。
对于鬩修来说，因背叛而滋生心鬩的情况极现，背叛与杀戮是他骨血的一部分，并不触碰到本心的底线。所以若有机会与大阁合作，被压制多年的域主一方定会毫不犹豫接受。
拂衣一开始还想着此事遥遥无期，毕竟在她传讯后，大阁还要想办法输送合适的修士前来，避开一系列伏杀后，还得在修鬩域找寻与域主搭上的暗线。
这样一来，至耗去一两年时间，且还要冒着极大风险。
但若她已经找到了搭上线的人，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趁她还在黑风域内，将合作适宜敲定，再制定一个妥帖的方案来，既省时又省力。
“贾道友，你在想什？”
拂衣称姓贾，听到董喊她立时回过神来，笑眯眯地将话题引向域主的左右护法。
“真是没想到会遇上传说中的左护法，屠灵这个名字，是如雷贯耳啊。也不知道另一位护法诛灵去了哪里，似乎许久都没露面了。”
董沉一声，面露遗憾道：“有人说右护法在逃亡中陨落，也有人说他受了重伤在秘地修养，还有人说他在蛰伏，等待时机返回去救域主。反正不论哪种说法是真，域主一方都无力与邬家正面抗衡了。”
除了左右护法，域主麾的鬩修要“识时务”地投靠邬家，要就被邬家解决掉，现在域主所居的黑风岭已成为一片寂静死地。
“贾道友，刚刚离开斗法范围时，你灵觉有异常？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不过处扫视时又没有任何痕迹。”
“嘿嘿，我想着快些到地面捡储物戒，没有关注到那些。”
拂衣憨厚地笑着，打算把这话题给岔开，她心里很清楚对方窥视的原因。屠灵必定是从残余的剑气中察觉了什来，甚至很有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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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深信匿迹分影术不会被勘破，她唯一的破绽就是剑气。当时的她不不动手，若是选择旁观，肯定会引起董三的怀疑。
原想着一名元婴中期道修，不大从残余的斗法余威中辨别她的剑气，但谁知那人是域主身边的左护法伪装，实力与感知力然不常人。
拂衣打算一咬定没有察觉不对劲，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向任何人暴露真实身份。董三看到她一脸茫然，很快打消了心头疑虑，挠了挠头道：“那是我感觉错了。”
在山巅修整至月上高空，两人都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夜风清冽，吹得衣裙鼓鼓作响，雾气缭绕的山巅安静清冷。
遮住太阴的雾很快被风驱散，董三正要叫上拂衣再次启程时，一道传讯符灵光飞至他身前，打断了他正要的邀请。
拂衣见他探入神识后很快变得严肃，眼神中闪过难以置信，这些细小的变化没有维持太久，他平复好心绪，颇为遗憾地道：“突然有点事，我得离开了。坑邬家人的计划暂缓，以后有机会再一起行动。”
拂衣点点头，谎称传讯符用光了，道是以后有缘会相见。董三虽有些奇怪，但心中装着事并未想太多，冲她拱了拱手后飞快离开山巅，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不知是了什事，但愿没什危险才好。”拂衣收回视线，对董三的去向虽有几分好奇，但也生不跟上前去查探或帮忙的心。
若董三主动开，她肯定会因提醒秘虫缠身的因去还这个果报，但董三瞧着颇有些神秘，约莫是不欲被人知晓去向的。
“拂道友不必担心，他收到的讯息是我差人传去的，禾家有遗脉露了行踪，与他往日旧友有些相似，此去不过是确定一番。”舒缓的女声穿透结界传入拂衣耳中，像是来面八方，辨不清究竟是从哪里传来。
拂衣却在她开的时候就知晓了她的身份，左护法屠灵，果然还是跟上来了。“屠灵道友请入山中一坐，月夜风光迷人，小酌一杯如何？”
“那然是极好！拂道友刚从酒泉域离开，想来手上有不好酒，我是沾了光了。”屠灵缓步从雾中行来，紫色与红色叠的纱裙轻轻舞动，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灵花从空中飘了过来。
她面容极美，眉心用秘术绘刻着一道金色符文，繁复的发髻上斜着一只金色蛇形簪，一身息郁精纯，看上去距离元婴后期已是不远。
拂衣并不以为屠灵有强大的信息网，不黑风域知晓外域的一切，身为曾经的一人之万万人之上的左护法，这点力都没有才叫奇怪。
取一瓶分装好的阶超品灵酒，是她在逍遥北城时尝试过觉得，顺手买了一坛。至于公孙家的酒，她舍不得轻易取来招待陌生人。
就着两个小巧酒杯，二人在天地中小酌回味，说灵酒的酿制、聊灵果灵植的特性、回忆曾经喝过的好酒，就是不提正事。
拂衣觉得很是有趣，屠灵相貌好看，声音好听，知晓的事情又不，与她聊天丝毫不觉得难熬。
而屠灵没想到传说中强悍至极的拂衣，居然也有着“吊郎当”的一面，说起吃喝玩乐等不务正业之事，也有十分独到的见解。这与她想象中刚正不阿的剑修十分不。
从明
月初升不久聊到半夜时分，屠灵最终还是耐不住了，她是抱有目的前来，而且处境逼得她不得不急迫，实在没法像拂衣这般再耐着性子继续往耗。
“拂道友，”屠灵打断拂衣正在讲述的阴阳茶感，轻声一叹后沉默了片刻，看向远方愈来愈黑的天空道，“邬家走狗惯常在夜间修整、日间活动，再过不久，这重布在荒郊野岭的严密结界就会惹人注意了。”
拂衣闻言收起了话头，转而问道：“屠灵道友是有事寻我？一时聊得愉快，差点忘了问。”
屠灵不过是想通过对话了解眼前的人，但说来说去，还是无法透过表面看到本质。时间紧迫，她顾不得再试探了。“若我想请道友助我救域主，需要付什代价？”
第720章 请求
从屠灵主动找到面前来，拂衣就大概知晓她抱着什样的目的。无非是救域主，杀邬家人，要她掺和到修中的种种内斗里。这种看似妄想的要求，其实正合她的心意。
消息灵通的屠灵也知道这一点，否则不会冒着风险找上前来。
这些年大阁派来的暗叹死了不，八九成都是邬家所为，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仅凭这一点，屠灵就知道哪怕事情谈不拢，己也不会有什危险。
拂衣听到她直截了当的询问，沉片刻后才道：“我不需要什，关键问题在于大阁和外面的修士想要什，还在于你否做得了你域主的主。”
对于她本尊来说，黑风域谁当家做主都无所谓，域主邬家家主也不见得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从大局来看，投靠了戾霄的邬家必须被扳倒，所以域主就必须被解救。但这不是她一个人就帮忙的事。
没有大阁去和宗族商量，命镇域长老会打开传送阵，就算解救域主也不过是拖延陨落时间，迟早会被邬家人追踪击杀。
唯有外面确定域主这一方的修士有用，才会打开阵法外的佛文屏障让他来，或是派更多的人手进入黑风域帮忙。
屠灵不是不知道这些，但她相信，眼前的人够谈妥这一切，只要己拿得足够令她信服的东西就行。
“外域的道友无非是想求一个平衡，我右护法一向规劝域主，不必外道争个你死我活，平衡才是长久之道，这些年里，域主的心意亦有不小的转变。经此一劫，他定会彻底改变观念，不再外道为敌。”
传闻中的新域主是个暴戾年，蛮横嚣张，十分不讲道理。但关于他信重左右护法、善待属归顺之人的讯息也不。总的来说，是个极端爱憎分明的人。
“他曾十分信重邬家，万万想不到会有这一场背叛，若救他的人是外道修士，就更说明了各道之间并无永久的爱憎。大多时候，唯有利益才是牢牢拴住大家的一根绳。域主会明白这一点，放成见仇恨。”
拂衣倒不是无法理解这些痛恨外道修士的修，任谁住在一个被外道控制的地方，幼听着外道如何恨的事迹长大，观念都不轻易改变。
像董三那样的情况很，一是因为无人对他传输那样的观念，二是因为幼处游历，接触过不外道修士，知晓外道并不是大家中说的那般人人皆恨。
域主经历一遭生死劫难，心境必会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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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变化，且不说他会不会信任外道修士，就说他身为爱憎分明的人，至不会与邬家、与戾霄混作一堆，而是会拼尽全力还击。
“若与域主联络上，得他一句保证，我才好与外面沟通联络。”拂衣不肯轻易松，一来此事容不得她不谨慎，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无八九成的把握她不愿一答应。
屠灵目露为难，忧虑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已有三年不曾与域主联络了，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办法用一次就会废掉，而且要冒着陨落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用。”
拂衣没有追问是什方法，而是问道：“那右护法呢？他人在何处？对此事又有什见解？”
“诛灵其实一向与外道亲近，如若不然......大阁早些年派来的暗探，也早就被灭杀得干干净净了，哪里还带着消息离开。”屠灵说到此心生感慨，忍不住幽幽叹了一气。
“域主、诛灵与我，我三人的父母，都是上任域主身边的亲信。我幼相识，一起长大，彼此信任，绝无间隙。域主天资聪颖，早早就被前一任域主钦定为继任者培养，而我便是他的左膀右臂。”
受到老域主亲教导的小域主，对外道修士充满了仇恨，而需要增长见闻是以时常游历的左右护法，渐渐明白了外道并非万恶之源。
特别是诛灵，有幸离开过黑风域两次，在外游历了数十年，深知修与外道之间的纠葛原本就是修挑起。
“域主继任后，对我仍是信重无比。诛灵时常对他说外道的好，让他不要再延续传统与外域为敌，讲和才是唯一的路，域主虽时常为此发脾气，让他不再提，但听得多了，心中也有几分计较。”
说到这里，屠灵忽然露一种愤恨难忍的神色，眼眶发红，却不是泪意上涌，而是愤怒激红了眼。
“正因为他听了进去，所以当戾霄派的走狗来到黑风岭时，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所谓的合作。既然要追求平衡，与妖修联手灭杀人族又算什？况且说是合作，会不会变作利用，谁都说不清楚。”
就在域主拒绝投靠戾霄的当日，邬家就与那名来使一起，趁夜将黑风岭不肯低头的修士杀了个干干净净。
域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十余道威压加身，再有重重阵法结界束缚，还不到天明就从高位跌落至泥潭。
“那时候，我与诛灵都带着几个亲信在外处理杂务，得知消息后，我也曾暗中带人回去解救，只惜折损了所有亲信，诛灵也落得一身重伤，还是没闯过邬家设的严密大阵。”
再后来，邬家在戾霄手中得到了不好处，功法秘术、资源宝物层不穷，如尘烟这样的秘虫为他带来了大便利。
屠灵不敢再轻易试水，小心翼翼地隐匿了好几年，近半年才开始易容换息，处暗杀邬家走狗与旁支。
“诛灵现在实力恢复了六七成，只是暗伤影响了修炼，怕是难以突破元婴圆满了。”屠灵对邬家的恨意极深，对助他背叛的戾霄样恨到了骨子里，说起来都恨不得将一牙咬碎。
拂衣听了许多，时思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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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主手的左护法，屠灵。”
“她？难怪了......”
拂衣很快就把关于屠灵的记忆翻找来，再结合此前听董所说的域主与邬家矛盾，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易容换貌与那二人斗法的原因。
“据说域主被控制的时候，屠灵和右护法诛灵都不在身边，这两人极擅隐匿，邬家搜寻多年都一无所获。左右护法是与域主一成长、最为亲密的两人，他肯定不会放弃施救。想要救域主，就得先解决邬家。”
两个人对抗一个家族，不得不改头换貌，装作道修来引诱邬家旁支与投靠的散修。这种小小斗法，不会引起邬家嫡支的怀疑，但解决掉不邬家爪牙。
“这有意思了。”拂衣心中暗道，说不定这位左护法屠灵，是她直接搭上域主一方的线呢。
第719章 左护法
拂衣早就计划好，待到与董分开后，就与距离最近的存善长老传讯告知此处情况。邬家已有一家独大之兆，域主成为被架空的摆设，肯定会抓住一切机会进行反抗。
对于鬩修来说，因背叛而滋生心鬩的情况极现，背叛与杀戮是他骨血的一部分，并不触碰到本心的底线。所以若有机会与大阁合作，被压制多年的域主一方定会毫不犹豫接受。
拂衣一开始还想着此事遥遥无期，毕竟在她传讯后，大阁还要想办法输送合适的修士前来，避开一系列伏杀后，还得在修鬩域找寻与域主搭上的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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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她已经找到了搭上线的人，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趁她还在黑风域内，将合作适宜敲定，再制定一个妥帖的方案来，既省时又省力。
“贾道友，你在想什？”
拂衣称姓贾，听到董喊她立时回过神来，笑眯眯地将话题引向域主的左右护法。
“真是没想到会遇上传说中的左护法，屠灵这个名字，是如雷贯耳啊。也不知道另一位护法诛灵去了哪里，似乎许久都没露面了。”
董沉一声，面露遗憾道：“有人说右护法在逃亡中陨落，也有人说他受了重伤在秘地修养，还有人说他在蛰伏，等待时机返回去救域主。反正不论哪种说法是真，域主一方都无力与邬家正面抗衡了。”
除了左右护法，域主麾的鬩修要“识时务”地投靠邬家，要就被邬家解决掉，现在域主所居的黑风岭已成为一片寂静死地。
“贾道友，刚刚离开斗法范围时，你灵觉有异常？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不过处扫视时又没有任何痕迹。”
“嘿嘿，我想着快些到地面捡储物戒，没有关注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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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着一名元婴中期道修，不大从残余的斗法余威中辨别她的剑气，但谁知那人是域主身边的左护法伪装，实力与感知力然不常人。
拂衣打算一咬定没有察觉不对劲，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向任何人暴露真实身份。董三看到她一脸茫然，很快打消了心头疑虑，挠了挠头道：“那是我感觉错了。”
在山巅修整至月上高空，两人都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夜风清冽，吹得衣裙鼓鼓作响，雾气缭绕的山巅安静清冷。
遮住太阴的雾很快被风驱散，董三正要叫上拂衣再次启程时，一道传讯符灵光飞至他身前，打断了他正要的邀请。
拂衣见他探入神识后很快变得严肃，眼神中闪过难以置信，这些细小的变化没有维持太久，他平复好心绪，颇为遗憾地道：“突然有点事，我得离开了。坑邬家人的计划暂缓，以后有机会再一起行动。”
拂衣点点头，谎称传讯符用光了，道是以后有缘会相见。董三虽有些奇怪，但心中装着事并未想太多，冲她拱了拱手后飞快离开山巅，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不知是了什事，但愿没什危险才好。”拂衣收回视线，对董三的去向虽有几分好奇，但也生不跟上前去查探或帮忙的心。
若董三主动开，她肯定会因提醒秘虫缠身的因去还这个果报，但董三瞧着颇有些神秘，约莫是不欲被人知晓去向的。
“拂道友不必担心，他收到的讯息是我差人传去的，禾家有遗脉露了行踪，与他往日旧友有些相似，此去不过是确定一番。”舒缓的女声穿透结界传入拂衣耳中，像是来面八方，辨不清究竟是从哪里传来。
拂衣却在她开的时候就知晓了她的身份，左护法屠灵，果然还是跟上来了。“屠灵道友请入山中一坐，月夜风光迷人，小酌一杯如何？”
“那然是极好！拂道友刚从酒泉域离开，想来手上有不好酒，我是沾了光了。”屠灵缓步从雾中行来，紫色与红色叠的纱裙轻轻舞动，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灵花从空中飘了过来。
她面容极美，眉心用秘术绘刻着一道金色符文，繁复的发髻上斜着一只金色蛇形簪，一身息郁精纯，看上去距离元婴后期已是不远。
拂衣并不以为屠灵有强大的信息网，不黑风域知晓外域的一切，身为曾经的一人之万万人之上的左护法，这点力都没有才叫奇怪。
取一瓶分装好的阶超品灵酒，是她在逍遥北城时尝试过觉得，顺手买了一坛。至于公孙家的酒，她舍不得轻易取来招待陌生人。
就着两个小巧酒杯，二人在天地中小酌回味，说灵酒的酿制、聊灵果灵植的特性、回忆曾经喝过的好酒，就是不提正事。
拂衣觉得很是有趣，屠灵相貌好看，声音好听，知晓的事情又不，与她聊天丝毫不觉得难熬。
而屠灵没想到传说中强悍至极的拂衣，居然也有着“吊郎当”的一面，说起吃喝玩乐等不务正业之事，也有十分独到的见解。这与她想象中刚正不阿的剑修十分不。
从明
月初升不久聊到半夜时分，屠灵最终还是耐不住了，她是抱有目的前来，而且处境逼得她不得不急迫，实在没法像拂衣这般再耐着性子继续往耗。
“拂道友，”屠灵打断拂衣正在讲述的阴阳茶感，轻声一叹后沉默了片刻，看向远方愈来愈黑的天空道，“邬家走狗惯常在夜间修整、日间活动，再过不久，这重布在荒郊野岭的严密结界就会惹人注意了。”
拂衣闻言收起了话头，转而问道：“屠灵道友是有事寻我？一时聊得愉快，差点忘了问。”
屠灵不过是想通过对话了解眼前的人，但说来说去，还是无法透过表面看到本质。时间紧迫，她顾不得再试探了。“若我想请道友助我救域主，需要付什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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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屠灵主动找到面前来，拂衣就大概知晓她抱着什样的目的。无非是救域主，杀邬家人，要她掺和到修中的种种内斗里。这种看似妄想的要求，其实正合她的心意。
消息灵通的屠灵也知道这一点，否则不会冒着风险找上前来。
这些年大阁派来的暗叹死了不，八九成都是邬家所为，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仅凭这一点，屠灵就知道哪怕事情谈不拢，己也不会有什危险。
拂衣听到她直截了当的询问，沉片刻后才道：“我不需要什，关键问题在于大阁和外面的修士想要什，还在于你否做得了你域主的主。”
对于她本尊来说，黑风域谁当家做主都无所谓，域主邬家家主也不见得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从大局来看，投靠了戾霄的邬家必须被扳倒，所以域主就必须被解救。但这不是她一个人就帮忙的事。
没有大阁去和宗族商量，命镇域长老会打开传送阵，就算解救域主也不过是拖延陨落时间，迟早会被邬家人追踪击杀。
唯有外面确定域主这一方的修士有用，才会打开阵法外的佛文屏障让他来，或是派更多的人手进入黑风域帮忙。
屠灵不是不知道这些，但她相信，眼前的人够谈妥这一切，只要己拿得足够令她信服的东西就行。
“外域的道友无非是想求一个平衡，我右护法一向规劝域主，不必外道争个你死我活，平衡才是长久之道，这些年里，域主的心意亦有不小的转变。经此一劫，他定会彻底改变观念，不再外道为敌。”
传闻中的新域主是个暴戾年，蛮横嚣张，十分不讲道理。但关于他信重左右护法、善待属归顺之人的讯息也不。总的来说，是个极端爱憎分明的人。
“他曾十分信重邬家，万万想不到会有这一场背叛，若救他的人是外道修士，就更说明了各道之间并无永久的爱憎。大多时候，唯有利益才是牢牢拴住大家的一根绳。域主会明白这一点，放成见仇恨。”
拂衣倒不是无法理解这些痛恨外道修士的修，任谁住在一个被外道控制的地方，幼听着外道如何恨的事迹长大，观念都不轻易改变。
像董三那样的情况很，一是因为无人对他传输那样的观念，二是因为幼处游历，接触过不外道修士，知晓外道并不是大家中说的那般人人皆恨。
域主经历一遭生死劫难，心境必会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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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与域主联络上，得他一句保证，我才好与外面沟通联络。”拂衣不肯轻易松，一来此事容不得她不谨慎，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无八九成的把握她不愿一答应。
屠灵目露为难，忧虑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已有三年不曾与域主联络了，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办法用一次就会废掉，而且要冒着陨落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用。”
拂衣没有追问是什方法，而是问道：“那右护法呢？他人在何处？对此事又有什见解？”
“诛灵其实一向与外道亲近，如若不然......大阁早些年派来的暗探，也早就被灭杀得干干净净了，哪里还带着消息离开。”屠灵说到此心生感慨，忍不住幽幽叹了一气。
“域主、诛灵与我，我三人的父母，都是上任域主身边的亲信。我幼相识，一起长大，彼此信任，绝无间隙。域主天资聪颖，早早就被前一任域主钦定为继任者培养，而我便是他的左膀右臂。”
受到老域主亲教导的小域主，对外道修士充满了仇恨，而需要增长见闻是以时常游历的左右护法，渐渐明白了外道并非万恶之源。
特别是诛灵，有幸离开过黑风域两次，在外游历了数十年，深知修与外道之间的纠葛原本就是修挑起。
“域主继任后，对我仍是信重无比。诛灵时常对他说外道的好，让他不要再延续传统与外域为敌，讲和才是唯一的路，域主虽时常为此发脾气，让他不再提，但听得多了，心中也有几分计较。”
说到这里，屠灵忽然露一种愤恨难忍的神色，眼眶发红，却不是泪意上涌，而是愤怒激红了眼。
“正因为他听了进去，所以当戾霄派的走狗来到黑风岭时，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所谓的合作。既然要追求平衡，与妖修联手灭杀人族又算什？况且说是合作，会不会变作利用，谁都说不清楚。”
就在域主拒绝投靠戾霄的当日，邬家就与那名来使一起，趁夜将黑风岭不肯低头的修士杀了个干干净净。
域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十余道威压加身，再有重重阵法结界束缚，还不到天明就从高位跌落至泥潭。
“那时候，我与诛灵都带着几个亲信在外处理杂务，得知消息后，我也曾暗中带人回去解救，只惜折损了所有亲信，诛灵也落得一身重伤，还是没闯过邬家设的严密大阵。”
再后来，邬家在戾霄手中得到了不好处，功法秘术、资源宝物层不穷，如尘烟这样的秘虫为他带来了大便利。
屠灵不敢再轻易试水，小心翼翼地隐匿了好几年，近半年才开始易容换息，处暗杀邬家走狗与旁支。
“诛灵现在实力恢复了六七成，只是暗伤影响了修炼，怕是难以突破元婴圆满了。”屠灵对邬家的恨意极深，对助他背叛的戾霄样恨到了骨子里，说起来都恨不得将一牙咬碎。
拂衣听了许多，时思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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