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松风吹解带
    进院落,秦明义带着谢晚月穿过长长的游廊进了主院。有人引领他们到西屋,秦明义退了出去,一人接了谢晚月脱下的衣裳,一人端了清水给她洗手,一人端了个小饭桌上来。

    谢晚月默不作声地打量四周,这座宅子大约有些历史了,物件摆设大多都是旧式风格,让人恍若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小饭桌上是三碟子菜,一荤两素,外加一小碗糙米饭,一碗汤,谢晚月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很快就有人来收走小饭桌,屋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她眼皮沉重,想睡,又没着落,强撑着。

    又过了一会儿,外头进来一个老妈妈,自称姓秋,名曼,说老太太醒了。

    谢晚月起身,跟随秋曼往内室里去。她的心里莫名紧张,这座陌生的宅院和陌生的人让她非常不安。

    内室的陈设很简单,但处处透着雅致,谢晚月只简单扫了两眼,便被床上的人吸住了目光。

    那人身着月白中衣,半倚靠在床头,满头银丝用一支玳瑁簪子绾起,虽面带病容,但气质绝然,完全不似八十七岁高龄的老人。

    “来,到这儿坐。”老太太向谢晚月招手,声音柔和。

    谢晚月乖巧地坐到她身边,被她执起右手,任她在自己手背来回摩挲。

    “路上累不累?”

    “不累。”

    “吃的合不合口味?特意按着你的习惯做的。”

    “谢谢奶奶,我觉得很美味。”

    “明年可以成婚了。”

    “……”

    “还不想成婚么?”

    谢晚月回道:“我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还是个孩子呢。”老太太微微叹气,“要辛苦你了。”

    谢晚月乖巧地坐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老太太见她面色疲惫,让人带她去休息,谢晚月跟随来人退出。

    待她出门,秋曼过来给万老太太递了杯水,说道:“从前只看相片就已经觉得很美,这会儿见了,更是觉得美,人又聪明乖巧,玉山有福气了。”

    “太小了些,玉山已经三十二了。”

    “明年就二十了,先办礼娶进来,待到年龄了再去办法律文书。”

    万老太太笑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回头叫玉山来一趟,与他打个商量。”

    “我记下了,玉山这会儿还在外头忙,估摸着又要很晚回来,可能还喝了酒,不如您先睡下,我去和素芳知会一声,明儿一大早再做商量。”

    万老太太点头应了,又叫她去拿老黄历来查吉日。

    谢晚月被人领着,一路往深宅里去,此时的天色已是墨黑,长廊里的灯光柔软,照在飘落的雪花上,莹莹点点,煞是好看,穿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处院落,进得房间,便见到她的两个超大行李箱立在墙角。

    一人从盥洗室转出来,自我介绍是将万玉山从小带大的保姆,姓徐,名素芳。

    “你和玉山一样叫我芳姨就成,洗澡水放好了,去洗个澡祛祛乏。”

    谢晚月道谢,然后打开行李箱,找了干净的衣物换上,洗完澡回到为她准备的房间,眼皮便有些打架了,虽然夜还浅,但她实在熬不住,趴到床上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

    谢晚月凝神听了听,是万玉山回来了,他喝醉了酒,正在用各种办法疏散酒气。

    她有些莫名地紧张,在床上翻了两个身,终是掀开被子起来,摸到门口,贴耳去听,外头约摸剩了三个人在说话,一把清冷的男声,略带了醉酒的沙哑,一把略苍老的女声,是芳姨,另外还有一把轻柔的女声,正在安抚万玉山。

    谢晚月踟蹰良久,终是开门出去。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椅子上坐着的便是万玉山,他的面容和声音一样清冷,只是这份清冷上沾了一丝潮红,俊美中平添了一股妩媚。

    立着的那个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身穿紫色毛衣裙,纤腰处系了一根细细的带子,更加显得腰身窈窕,她正倾身凑到万玉山耳边说着什么,一头波浪长发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了小巧的红唇和鼻尖,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中,夹杂了丝丝甜香,应该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儿。

    万玉山觉得耳边聒噪,心里不耐烦,一把推开身前的人,声音也带了烦躁:“汤好了没?”

    屋外传来徐素芳的声音:“好了好了,这就来。”声音未落,她便端了碗汤进来,快步走到万玉山跟前,“都喝了。”

    万玉山睁开眼,伸手拿起碗,几口喝完,落眼时瞄到一个身影,定睛去瞧,见着谢晚月站在西屋门前,俏生生的一抹。

    谢晚月骤然迎上他的目光,一惊,他的眼神如刀。

    “她是谁?”万玉山问。

    徐素芳答了。

    “她怎么在这里?”万玉山将手里的空盏顿到桌子上,盏碎了。

    屋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谢晚月有些窒息,大着胆子开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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