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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把事情搞砸了,明明是个大人,却一点本事都没有,找人还把己弄丢了。

    他走了那久,都没看到洛洛,是不是意味着洛洛其实没事,甚至回到家里了。

    想至此,曲谙感觉己冰冷的肢都温暖起来,他回到家,一定见到洛洛。

    于是曲谙掉头,往山走。

    回去就见到洛洛,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曲谙不知前路是何方,却走得极为坚定,他有种奇怪的信念,他的方向一定是对的。

    “簌簌。”

    曲谙脚步一顿,本地看向声音的源头,是一丛长密的野草,无法目测有多深,但似乎多庞大的东西从里面来都很合理。

    曲谙脸色更白,他拔腿就跑。

    却听到更大一声草丛滚落的窸窣声响。

    曲谙内心大叫不要看,还是阻止不了意识被吸引,他转头看去。

    一个鲜血淋漓的人。

    第19章

    就这一眼,差点把曲谙带走。

    心脏又是一阵狂跳,曲谙弯腰,表情痛苦地按着胸,呼吸急快,然而惊恐诱发的心脏病,在环境和身体保护机制的共作用,竟激发了曲谙的肾上素,异样的好奇促使着曲谙走向了那个血人。

    已经完全看不他衣服的颜色,只知道是个成年男人,腹部被利器捅了个大子,似乎死了。

    曲谙对此惨状,不禁于心不忍,因为他天性仁慈软弱?还是因为这是他的书化成的世界,不仅是主角安佲,其实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不论善恶,都是他的孩子。

    这种想法不让第二个人发现,不然他要是知道我这个弱鸡竟然把己当成世界的父亲……

    曲谙啼笑皆非,他蹲来把手放在那人的头顶,轻声说:“愿你安息。”

    “咳咳……”

    “啊啊啊!”曲谙一屁股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被吓得浑身无力。

    眼前这个他以为死了的人,居然还咳嗽!

    没死!

    曲谙撑着发软的肢爬到那人身边,“那个……你还活着?呜哇还在吐血!怎办怎办?”

    那人艰难地睁开了眼

    睛,想说话血沫堵住了他的喉咙。

    “我我我我去给你找止血的草药,这里一定会有!你坚持住!”曲谙焦急道,便要起身。

    那人却拉住了曲谙的袖子。

    “怎、怎了?”曲谙问。

    他往曲谙的手里了个东西,是一个沾血的剑穗。

    “斜……山……”

    只说了两个字,他就又晕了过去。

    “什?先别管这个了,你撑着,我很快就回来!”曲谙握紧了剑穗便跑去了。

    此时天已昏暗得几乎要看不清前路,在深山里危机伏,曲谙这样乱跑,很大会踩空掉进山洞里。但幸运的是,曲谙依然平安无事,他一心想找到止血的药草,找了二十来分钟,还真让他找着了,野生的七白榆,七片大小匀称的白叶花一样的绽放,品相上看是上好的七白榆。

    曲谙匆忙摘,立刻往原处赶,他再急,回到原地也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在心中祈祷着千万要留有一气。

    人却失踪了。

    曲谙发懵的看着那人躺过的地方,还有血迹,他受了那重的伤,不走得了路,人偏偏不见了。

    刚才其实是我的幻觉吧?

    曲谙开始怀疑己。

    天彻底黑了,曲谙再滞留去,会冻死在山上的。

    于是他了山,满心是事的他没注意到己山顺利得失常,就这平安回到了竹屋。

    洛洛没有回来。

    曲谙顿时失去了所有支撑,腿一软跌坐在门,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来到暖炉前坐,给里面添了两块柴,火烧得很温暖。

    太安静了。

    平常他要是这个时候才回来,洛洛会冷嘲热讽,要再加上这一身狼狈,洛洛会嫌弃死他,但一定也会担心他哪里受了伤。

    多好的洛洛,他却弄丢了。

    曲谙开始懊悔,如果天他没睡过,或许就看住洛洛;如果他一起床就去找,或许就找到洛洛;如果他在山上再多找一会,或许已经找到洛洛了……

    曲谙屈膝,将脸深深埋入腿和胸膛之间。

    他想起手上还攥着一个东西,那个血污的剑穗。

    这在告诉他,山上的那个男人不是幻觉,为什要留给他一个剑穗,遗物吗?还有斜山……斜山派!

    曲谙想起来了,在里斜山派是正统的门派,故事中期安佲还因得到了掌门亲传的斜山剑法而实力大增,是正义的一边。

    斜山派所在地是华风大陆的南边,应该离这里甚远,为什会有斜山派的人现在不归山庄的地界?

    曲谙闭着眼睛使劲回想,但无论如何也没想起己曾经设计过这样的桥段。他嘲的想,这真是我写的东西?

    那个人,会不会死了?

    曲谙没有后怕,只是不住的责,要是他跑得再快点,没准赶得上。

    是我有心脏病,跑不了那快。

    曲谙咬住嘴唇,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句辩解中爆发。

    我什都做不好,太没用了,真是……太没用了。

    梁庭见到曲谙时,被他脸上的憔悴和肉眼见的消减吓了一跳。

    “你怎了?”梁庭问,“是不是谁抢你吃的了?”

    曲谙摇了摇头,看到梁庭,他感觉己胀痛得密不透风的心脏露一条子,“阿庭,洛洛不见了。”

    “啊?哦……”很遗憾,这对梁庭而言时间好事,毕竟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和他也有点干系。不过他神经再粗,也知道不在曲谙面前表达来,便揽着曲谙的肩来到角落,语重心长道:“他是己跑的?一个小孩凭一己之力跑偏院,见他的不简单。听兄弟一句话,这对你没准是件好事。”

    曲谙一个劲摇头,“才不好,洛洛只是个有点特别的孩子,他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走,一定有什原因在里面……”

    梁庭耐心道:“你仔细想想,从一开始他哪里是普通小孩?而且他那眼神,要我说是杀过人才会有的。”

    曲谙很生气地瞪着他,“胡说!”

    梁庭和曲谙分析了一顿他眼中的空云落,但全被曲谙左耳进右耳,他依旧伤神不已,梁庭耐心没了。

    “哭哭啼啼个啥?最烦的就是娘作态!”梁庭道,“改天我带你去春意楼玩玩,保你把什飞飞落落都忘得一干二净!”

    空云落睁眼醒来,入眼是屋顶的金丝楠木房梁,纵横交错支

    撑着宽大的房顶,和那个窄小的竹屋不一样。

    空云落坐起来,看着己的手,他变回来了,此刻他在己的寝居云泽院,这却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晚他变大醒来前,还躺在曲谙的怀里,起身的骚动把曲谙惊醒了,被他点了睡穴,至睡足五个时辰。

    他想起了当时眼里的曲谙。

    以孔洛的姿态看,曲谙不过是个体质孱弱,中规中矩的青年,用空云落的眼睛看,曲谙瘦得纤细,脸不足掌大,秀气如女子,闭着眼安静沉睡的模样,也脆弱得不堪一触。

    他被这样一个男人救来,还平安无事地活到了现在,想来也真是件奇事。

    只不过,他当时只穿走了最初的那件衣裳,什也没留,不知道那人醒来会急成什样。

    空云落的心平静无波,看来身体变小的确够影响他的情绪,孔洛对曲谙过分在意了,但是空云落不会,曲谙对于空云落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之间本该不会有任何交集。

    为何那时他会想起曲谙的声音?

    空云落眉心微蹙。

    “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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