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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谙只糊其辞地说己曾看过相关的书,觉得这很奇特便记了。

    “请务必相信我。”曲谙诚恳道,“一年之内若没有解药,洛……空先生会死,我不想让悲剧发生。”

    萧责看向空云落,空云落略一点头,萧责心领神会,道:“既然如此,劳烦曲公子写药方,我回去探知一二。”

    曲谙便将药方写在纸上,交给萧责,萧责端详片刻,眉梢似微微一挑,他收了起来,就此告退。

    萧责走后,屋里就只剩曲谙与空云落两人,尴尬与凝涩后知后觉漫了上来。

    曲谙不知怎样对待空云落才算正确,他拘谨扯了扯衣服,有些生硬道:“空、空先生,之前对您的冒犯,乃是我无心之举,请多担待。”

    空云落雪白精致的小脸,霎时如风雪交加。

    第50章

    空云落骤变的神色,令曲谙不知如何是好,一大一小无言对视,平日不觉得,如曲谙不得不把小小的洛洛带入凛然不侵的空云落,这一变脸曲谙仿佛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如泰山压顶般沉重压抑。

    “你、你饿了吗?”曲谙挤笑容,“厨房里还有蒸糕,味道还不错,我去拿给你尝尝。”

    说完曲谙便逃了似的走房门,去往厨房。隔开了空云落,曲谙才松了气,不免苦闷,他不想这样与空云落相处,明明以前他与洛洛生活融洽,和空云落交流也算如,偏偏就没法然地面对那个二人结合体。

    他是一个人,一个人。

    曲谙我催眠,把蒸糕呈来,却发现己做得太难看,挑挑拣拣,又费心摆盘,几乎一刻钟才回到屋里。曲谙把蒸糕放在空云落面前,又为他倒满茶,站在一旁,略带紧张地看着他。

    空云落稍微平息来的烦躁,又因曲谙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噌地蹿起火来,知道他是空云落,就这害怕吗?他难道会吃人不成?

    拘束,忸怩,像弱小的虾米似的瑟瑟蜷缩,哪怕是在危难之,空云落也未曾见过曲谙这副姿态,他显而易见的畏惧,令空云落几乎要怨恨起来。

    他恨曲谙的虚情假意,恨曲谙揭露真相,恨曲谙之前对他那样好,更恨曲谙如这般疏离他。

    身体的血液仿佛随着

    他的情绪翻涌,丹田之中被束缚的海洋腾起惊天骇浪,力量无法释放,疼痛却成倍反噬。

    曲谙眼睁睁看着空云落裸/露的肌肤浮现起蛛网般的红痕,像一张网在他身上收束,勒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血痕。

    “洛洛!”曲谙脱而,他快步上前扶住空云落的肩,焦急道:“你怎了?为什会这样?我该怎做?”

    空云落不由主靠在曲谙身上,紧咬着牙,隐忍痛苦,曲谙关心他了,他反而想更痛些。

    曲谙急红了眼,他将空云落抱进怀里,手不停轻抚空云落的后背,轻声在空云落耳边道:“不疼了,不疼了……”

    空云落竟真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曲谙的手心注入他的体内,平缓了他的疼痛。

    空云落闭上了眼,身体放松来,陷在曲谙的怀中。

    曲谙松了气,万幸他的“特异功”又发挥了作用。

    他松开了空云落,关切的心情一收,他又开始别扭卡壳,“对不住,又把您当小孩看待了……要不您先躺床上休息一会?”

    空云落听那一一个您的,又气炸了,他一把推开曲谙,冷声道:“我还是走了好,免得给你添麻烦。”

    他格外加重最后三个字。

    说罢也不给曲谙反应的机会,扭身便走,曲谙想也不想就追上去,幸好这时空云落人小腿短,曲谙轻易抓住了他的后领。

    “放开!”空云落怒道。

    “你一个人,怎上山?”曲谙道,中了溯时蛊变小了之后,实力也被完全压制,独一人登山只会凶多吉。

    空云落冷笑,“不用你管。”

    “还是留来吧。”曲谙干道,“既然你和萧先生会选择这里,一定是因为这比较安全。”

    空云落用力抽回己的衣服,沉着脸默不作声。

    以曲谙的了解,他应该是认了己的话。曲谙意识想去牵他的手,又克制住了,想起那日见到温泉中的空云落,美如画中人,他就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进屋吧。”曲谙小声说。

    空云落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去了,他听到曲谙松了气,他又感到了一丝曲谙对他的在乎,心里微软,收住了任性,他随手拿起一

    块蒸糕吃了,评价道:“偏院厨子的手艺退步了。”

    曲谙道:“这是我做的。”

    空云落:“……”

    要是之前,曲谙会笑着说我已经做得很好,你不要那挑剔,现在他却感到臊,讷讷道:“抱歉啊,我做得不好吃……”

    空云落瞬间胃全无,面对这样的曲谙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直到夜幕降临,二人之间的气氛也不见缓和,曲谙终于要迈一步,想与空云落开诚布公地谈谈他的关系以及应如何相处。

    曲谙当头一句礼貌的“空先生我想和你谈谈”反而让空云落的反感更深一层,丝毫不打算赏脸。

    他也知己此刻幼稚至极,却无法控制,他只是改变了模样,曲谙却是变了心,他要那个会亲近会玩笑会说故事的曲谙,而不是这个谨言慎行,小心卑微的人。

    空云落的拒绝让曲谙束手无策,他垮肩膀,眉眼沮丧,他开始后悔己追根究底的挖掘真相,假如他什都不知道,就不会现天的局面。

    他在乎洛洛,就必须要知情。

    曲谙无奈地叹着气。

    两人就这别扭相处了几天,他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雾墙,谁也没有主动踏走到对方那一端。

    在曲谙眼中,哪怕空云落外表是幼童,内心仍是个成年人,既然是个成年人,他就不再用哄小孩的态度对待,否则只会显得己轻浮不重视。

    空云落则对曲谙的生疏礼貌越加不满,他的不满通常用冷漠与漠视表达来,若是往常的曲谙,早就赔笑将他融化,但现在的曲谙只会不停后退。

    他俩的思维虽不在一个频道,但行动倒是频——都不开。

    曲谙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角度,空云落是泄愤似的冷落。

    总之,两人都不好受。

    曲谙许多时候都在摆弄他的小植物,院子里的岩青草长势不错,放眼望去一片新绿,小院不再和荒凉沾边。他还去西仁堂要了些药草种子,虽这不合规矩,但偏院无人不知曲谙的靠山,再说他要的不过是寻常银线花和七白榆,做不手脚,便大方给了他。

    于是竹屋前多了近十个盆栽,曲谙每天都浇水松土,偶尔还对着冒芽的药

    草言语,仿佛对空云落视若无睹。

    空云落报复的方法,就是故意踩踏岩青草,还用弹弓打碎了一个盆栽。

    曲谙一次也没说过他,也不问他为什,只是平静的收拾起来,把种子移植到另一个地方。

    这一刻空云落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曲谙不在乎他了。

    萧责又来了,他坐没多久便直奔主题。

    “药方我已让蛊师过目,蛊师说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方子,一张闻所未闻的药方,曲公子,你确保万无一失?”

    “我。”曲谙道。

    萧责直视着曲谙的眼睛,直白无比的在观察他是否说谎。

    曲谙十分坦荡,神情轻松。

    “你说的三个重要珍材,了玄参派的药玉尚且得,但那望悬草乃极寒之物,无法离开望悬湖,这多年来也未曾世。而双尾赤霞蜥更是话本中的毒兽,也从未有人见过。这如何解释?”

    “望悬草的难在于长于望悬湖的湖心,那里水深近五十丈,刺骨冰寒,常人根本潜不到底,且草带寒毒,徒手触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无法摘取。双尾赤霞蜥在佘林谷深处,确实不好对付,全身是毒,要是不小心碰到,也会在一炷香之内身亡。”曲谙道,“不过我也知道克制的方法,让我想想……”

    “我原以为曲公子仅是官家爷,却不知你如此博闻强记,看来是萧某小瞧了。”萧责道。

    曲谙只干笑,“看过的书多些罢了……”

    萧责略有深意地点头,曲谙苦想如何解双尾赤霞蜥的毒时,他与空云落走到了屋外商谈。

    “庄主,这几日来您从他身上探查什?”萧责问。

    “他对我设有防备。”空云落冷道。

    萧责皱眉,“这说,曲谙不信?”

    “不全信。”空云落道,“他所给的药方,以一试。溯时蛊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曲谙所给的消息是突破,是真是假,试过便知。”

    “若是假……”

    “假,大不了一死。”空云落淡淡道,“我会要他陪葬。”

    “属无。”萧责单膝跪地。

    空云落并不怪他,溯时蛊非常物,就算翻遍了噬蛊

    宗的老底,找到与之相关的东西也不会比他所知的多,况且他的仇家遍布华风大陆,在海中找一滴水,难比登天。

    “方怀璧的落有何进展?”空云落问。

    “他没有离开西平镇,但行踪诡谲,难以掌控。”

    “他很快就会再现。”空云落道,“届时活捉,我有事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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