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luan改剧情后果自负
    空云落正欲问去,惊驰恼怒的啼叫声传来,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虑。

    “惊驰。”曲谙叫道。

    旁边树丛中探了个马头,惊驰愤怒地挣扎,伴随着剌觅的惊叫,惊驰竟生生挣断了缰绳,冲了来不停甩脑袋。

    马车失去平衡,剌觅跌了来,狼狈不堪。

    曲谙忙过去安抚惊驰,空云落去把剌觅提起来,再趁曲谙不注意,徒手把马车拖了来。

    “洛洛呢?”曲谙担忧道。

    空云落从车里翻了包袱,打开,黑猫胆小地缩在里面,也不知如何钻进去的。

    一番折腾,他安置了来。

    在这住和在野外其实差别不大,屋子里除了遮风避雨,连颗米也没有。剌觅翻陈年虫干来招待,被双双拒绝。

    曲谙不明白为何要费功夫来这一趟。

    剌觅给的说辞是为了应对流逸阁的偷袭来填充补给。

    实则是为了更深入的研究洞天。

    深夜,曲谙入睡。

    空云落随剌觅来到了另一间小屋,里面杂乱无比,到处堆着坛几乎无处落脚。

    剌觅把中间的桌子粗略清理了,让空云落躺上去。

    空云落犹豫片刻,道:“外面都比这干净。”

    “但这的东西全是我所需。”剌觅道。

    空云落知道此时无需废话,只按心中不由主的忐忑,躺了上去。

    桌子容纳不他修长的身躯,他的腿只悬空。仰躺着,他看到房顶的天窗,月光如方柱,恰好落在他的脸上。

    恍惚间,他以为己变小了,躺在漆黑的屋子里,呆呆地看着唯一的光亮。

    楼应霖的脸忽然占据了他的视野,那场阴冷的脸仿佛从黑暗中来。

    空云落惊骇地睁大眼。

    剌觅举起油灯,照亮了己疑惑的脸,“你好像很怕。”

    “……无碍。”空云落闭了闭眼,在心里告诉己,这是为了曲谙,与以前不一样。

    剌觅点了一排油灯照明,还捧了许多坛子放在空云落身边,“有麻虫,不会那疼了。”

    空云落还是让他捆住己的手。

    剌觅在空云落左手臂上了道子,让麻虫顺着爬进去。

    很快,空云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麻痹从手臂扩散,片刻麻痹他的左半身,但他的头脑还是清楚的。

    剌觅又倒一条手指长如柳叶刀般的蛊虫,割如空云落的身体。

    麻虫的效果很怪,虽然没有痛感,却清晰感受到蛊虫在身体游走,极为诡异。

    空云落的额头冒冷汗,为转移注意,他问剌觅:“他为何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剌觅奇怪看他一眼,“你连这都不知?”

    空云落感觉己的皮肉被划开,剌觅往伤倒入某种汁液,发滋啦的动静。

    “他曾经受过危险?”空云落试探问。

    剌觅忍不住瞪他,“难道你忘了,他曾死在你面前!”

    空云落脑中嗡的一声,蛊虫似乎爬进了他的心脏,一寸寸地将其划开。

    过了许久,空云落才找回了声音:“……他真的死过?”

    “哼,若没有我,他早就是一具白骨。”剌觅道,看着空云落这罪魁祸首就来气,手也更狠些,白刀进红刀。

    “一切经过,请你……求你告诉我。”空云落眼带恳切。

    剌觅叹气,将一年多前他窃曲谙后发生的事说了来,他奋力滋养着命囚,以维持曲谙尸身不腐,直到偶然来到斜山派,才找到救活曲谙的方法。

    “你去过中芮城?”空云落想起己去参加武道大会时,曾对一个车夫伸援手,那辆马车里的人给了他一种极强的心悸,过后他也怀疑过里面是否真是曲谙。

    “是,还遇见过你。”剌觅道。

    空云落懊悔不已,“若当初我追上去,就……”

    “他必死无疑。”剌觅冷冷道,“看到你他会大概会再度赴死。你知,他醒来对我说过的话,他问我为何要救他。”

    “他对活着,没有丝毫留恋。”

    这一瞬间,空云落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他就像被抽空了血液,没有了人的知觉。

    他时有过无比惨痛的经历,尚且也咬着恨活来,他要报仇,要让害过他的人偿命。

    若连活去的意志也没有,那该是多绝望?

    ……或许那时候曲谙连绝望都感觉不到了。

    剌觅一刀刺进空云落的小腹,疼痛猛然炸开,空云落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麻虫失效了?怎如此快?”剌觅不敢妄动。

    “无……碍。”空云落眼睫颤动,蛊虫还在他的血脉里切割,他甘愿受难,“你继续,给我留气……即。”

    第206章

    直至次日清晨,剌觅才结束了一切,这次终于往前推进了一步,他挖了个指甲盖大小的肉块,呈给空云落看。

    空云落疲惫地偏开脸,他强迫己全程保持清醒,疼到了最后已然麻木。

    剌觅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留了句“睡觉去了”便走了,看来他对空云落极其强悍的恢复力很是放心,认为空云落也想之前一样行恢复。

    空云落静静躺着,在这极不舒适的木桌上躺了一晚上,他的腿早已失去知觉,只是他太疲软了,连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他想睡一会,不用镜子他也知道己的脸色惨白得像死人,不顶着怕的模样去见曲谙。

    他满脑子都是曲谙,一会是地牢里的曲谙坦然而无情的放弃了他之间的感情,一会是在他背上,双臂垂在他身前,轻轻为他擦汗的曲谙。一会是吐鲜血,憔悴濒死的曲谙,一会是靠在他的肩头安静沉睡的曲谙……

    满溢的情感骤然沸腾,空云落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手臂却使不力,整个人狼狈地翻了桌,摔在地上。

    他的衣衫被冷汗浸透,被风一吹,竟冷得打颤。

    在地上喘息了片刻,他爬了起来,按着小腹走到了曲谙所在的房屋。

    曲谙躺在空云落给他铺得柔软的木床上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木屋虽然简陋,但蚊虫不侵,曲谙就睡在窗边,晚风习习,凉爽舒适。

    空云落拖着身子来到曲谙身边,缩在一旁的黑猫警惕抬头,嗅到了血腥味。空云落对摇了摇头,黑猫狐疑了一会,又埋去睡了。

    晨曦轻柔地洒在曲谙身上,他的身躯圣洁而脆弱,空云落的目光都不忍太重,怕碰碎了他的好梦。

    所有的后怕惶恐都在触及曲谙后缓缓退散,空云落庆幸他还守护他的爱人。

    “哥哥……”他沙哑地叫这个称呼,扶着床沿坐来——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

    他的双手扒在床沿,柔软地看着曲谙的睡颜,他的哥哥真好看,眉目如此温柔,却有一把坚强的硬骨头,这好的人,他要好好珍惜。

    空云落像只幼犬,用鼻子碰了碰曲谙的手背,亲昵地蹭了两,又闭上眼不动了。

    身体上的疼痛不适忽然不翼而飞,曲谙永远是他的治愈。

    睡梦中的曲谙以为是黑猫在拱他的手求抚摸,便胡乱摸了摸猫,还挺光滑,但他想不了太多,睡得依然很香。

    空云落舒服得身体都暖了,曲谙只摸他一小会,他忍不住亲亲曲谙的手指,声音有点发颤:“哥哥,哥哥……对不起……”

    “洛洛,洛洛……”

    这声音好似一道烟,婷婷袅袅,捉摸不定,却是空云落的魂牵梦绕,他情不禁地应了一声。

    接着一个小爪子挠了他的耳朵。

    空云落睁开了眼,对上了黑猫圆滚滚的眼睛。

    “洛洛别闹。”一双手把黑猫抱走。

    空云落才意识到己竟伏在曲谙床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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