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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那个周寻,怎怪怪的?”剌觅道。

    “哪怪了?”曲谙漫不经心道。

    剌觅难以形容,想了半天才道:“你怎不那般对我?”

    “……”

    他成功让曲谙说不话来。

    “为何不说了?”剌觅问。

    “你别管了。”曲谙糊道。

    空云落很快回来,手里端着锅,他放到火上煮,不一会便传姜的香味。空云落给曲谙盛了碗姜汤,曲谙喝了一小,汤水有姜汁的辣,也有丝丝甜,滑进喉咙里热量一就散开,后背都了层舒服的汗。

    曲谙咂咂,“温壶酒更好。”

    空云落撑着腮歪头看他,眉眼弯弯,很是温柔,“有孩子在,别把酒气熏给她。”

    曲谙想想也是,便满足地喝完了这碗。

    剌觅恨不得多长几只手把他俩分开,但空云落也客客气气地给他盛了碗姜汤——从知道剌觅救过曲谙的命后,他对剌觅便如沐春风,连称呼都改成了礼貌的“剌觅兄。

    无奈剌觅是个淳朴的人,做不伸手打笑脸人的事,只好按这波。

    黑猫太沉,把曲谙压得腿麻,空云落见曲谙动了腿就知是什情况,他主动把黑猫抱过来,手握着曲谙的膝盖揉了几,血液就循环了。

    “太瘦了。”空云落低声道。

    曲谙捏捏黑猫的肚子,“你分点肉给我?”

    黑猫动了动,抻着身子,脑袋掉到腿外,把柔软的肚皮露来。

    曲谙的目光也变得非常柔软,他的手在黑猫的肚皮轻轻抓着,“洛洛,以后别乱跑了,害我担心死。”

    曲谙靠得那近,用那样轻软的语气叫这个名字,空云落几乎要把持不住,他只仓促望向别处,几经克制,才缓缓问曲谙:“为何这只猫,对你如此重要?”

    曲谙的神情恬静,手指穿梭在黑猫柔软的皮毛中,引起幸福冒泡般的轰鸣呼噜,他似乎全情投入到猫中,没听到空云落的话。

    正当空云落以为这次也要无疾而终时,曲谙声了,“我来到九圩的第一天,就捡到了。那时还是只小猫崽,猫脏得很,缩起来都没我的拳头大。就这一只瘦小的猫,却敢跟野狗

    抢食,龇牙咧嘴地像颗小海胆。”

    曲谙一手搁在膝盖上,弯腰,脑袋枕上去,也是小小的一团。

    “的恰巧被我看到了,也是种缘分,我便帮他赶走了野狗……”

    剌觅也挺着,插嘴道:“我赶走的。”

    曲谙只好道:“行行行,不抢你的功。总之救了。你别看现在乖,叫声嗲,刚来时凶得吓人,我几个就没有不被挠的。”

    “连宵还让我扔了,说我打不过。我这人最不怕被凶,越凶我还越来劲,就这磨了一个月,终于给我摸了,还会主动蹭我手指呢。”

    “于是我给起了名,叫洛洛。”

    空云落呼吸一暂。

    “你知为何一只猫,偏偏要叫洛洛?”曲谙歪着头看他。

    “……不知。”

    曲谙又看向跳动的火光,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悠远,火的暖意似乎都温不了他透来的薄凉,“我是个没喝过孟婆汤的人,记得上辈子己是怎死的,应该算是戕,死在我……”

    他眼睫颤了颤,才轻轻将话说完:“死在我心爱之人面前。”

    心爱之人字一,空云落的眼泪无声落。

    剌觅则一脸惨不忍睹,又胆战心惊怕曲谙看他的破绽。

    空云落接着扶额的动作拭去眼泪,极力平定己,不敢发抽噎。

    “人死后万事空,我上辈子本来就过得不好,就指望着转世一了百了,结果还……”曲谙仿佛被己荒诞的人生逗乐了,笑得无奈,“上辈子我是个心软的人,偏偏对己最狠心,那这辈子,我就要做个没有心的人,安贫乐道,任意妄为。”

    “我又是个长情的人,那就把洛洛这个名字,给一只猫,以后我念起来,只会想到一只肥猫。”

    “洛洛。”曲谙叫一声。

    酣睡的黑猫梦呓般娇娇的应了声。

    曲谙便眯着眼笑了。

    空云落要喘不上气来。

    剌觅看不去了,道:“周寻,你再去打壶水来。”

    空云落起身把猫放在凳子上,匆匆跑了去。

    曲谙伸了个懒腰,好像只是讲了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门

    ,空云落死死抓住檐柱,困兽般悲鸣呜咽全然湮没在磅礴的雨声里。

    第209章

    楼书婕在睡梦中闻到一股焦香诱人的气味,馋得水都要流,面点都要送到她嘴里,她张嘴一咬,就差分毫便吃到了。

    她醒了过来。

    但那香甜的味道却未消失,她坐起来,曲谙三人还围着火盆坐着,他架起了铁网,在上面烤着面饼。

    曲谙见她起来,便笑着招手:“婕,过来吃饼。”

    楼书婕走过去,在曲谙身边坐。她望了眼窗,天色已晚,但雨声不止。

    曲谙把饼横着划开,往里咸菜肉干,粗制滥造了个肉夹馍,给楼书婕,“你怕是要在此留一宿了。”

    楼书婕接过来,仰头满是孺慕地看着曲谙,“我想一直跟着你。”

    “这话被你爹听了,多让他伤心?”曲谙道。

    想到父亲,楼书婕也犹豫了起来。

    “好了,别想这多,你留在玄参派长大是最正确的。”曲谙捏捏她的脸,“吃吧丫头。”

    楼书婕吃了起来,面饼烤得外脆内软,咸菜和肉干在高温中软化,与平淡的面饼交融得有滋有味,她饿极了,一气就吃了一个,干瘪的肚子舒服了起来。

    吃饱后,楼书婕又问:“你要去哪?”

    “去一个危险的地方。”曲谙笑笑道。

    楼书婕立刻追问:“和那个女人有关吗?”

    那个女人?让楼书婕叫如此失礼的称呼,也就只有楼雯润了。

    曲谙未直接回答,只是道:“兴许会见到你未来的夫婿呢。”

    楼书婕疑惑。

    曲谙转念一想,楼书婕那恨楼雯润,若知道安佲是楼雯润所生,那她还会像原文里写的,对安佲那好吗?

    “我才不要什夫婿呢!”楼书婕皱鼻子,“高强的武功才是我的追求!”

    空云落略惊讶看他一眼,在他印象里这小丫头是对他说过许多次“要和洛洛哥哥成亲”,怎又如此大的觉悟转变?

    曲谙很给面子的鼓舞:“婕日后定成为名震武林的一代女侠。”

    楼书婕便兴奋了,跳起来要给曲谙比划几,“我

    练了一年功夫,已学有所成,在师兄手称十招了!”

    她拔剑——还是蓝宁送给她的那把。

    接着一招一式练来,她学得不多,只是基础剑法的前三式,但却舞得流畅翩迁,挽的剑花破开空气,发咻咻声。

    最后收式,笔直的身姿宛若一把新锻的宝剑。

    曲谙切实诧异了,在他心里楼书婕还是个娇滴滴的孩子,一年未见,她的身心具有一番惊人成长。

    “如何?”楼书婕眼睛发亮求表扬。

    曲谙正要夸夸他,却听另一人说:“地盘不稳,用力虚浮,剑拖泥带水。”

    “就你知道得多,不夸夸她?”曲谙小声责备。

    空云落抿了抿唇,道:“但身骨柔韧,是块练武的好料。”

    要换做以前,楼书婕早闹起来了,如她的心性经过历练,谦逊了许多,闻言对空云落抱拳,“请前辈指教。”

    “剑来。”空云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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