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身怀诡胎
    手指,一声不吭。

    “怎么可能?”刘洪头冷汗直流,牵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算我身强体壮,也不可能去杀人吧?”

    “那我们家婷婷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失踪就失踪?!”红十月一把推开余婉玥,冲上去捶打刘洪头:“婷婷嫁给你的时候才十七,还那么小,现在才过了多久……你就二婚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刘洪头对红十月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早心生厌烦了,受了几下便不耐烦了:“李婷这娘们不是你硬要塞给老子的?老子娶她没给足彩礼吗?你问老子要过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啊?”

    两人似乎要打起来了。

    “叮——”

    时间突然定格,刘洪头陷入回忆。

    ……

    李婷长得美,清秀可人,刚介绍给刘洪头的时候,他还是很满意的。

    没想到李婷的母亲,红十月那么贪婪,彩礼要三十万,嫁妆一分不给,刘洪头倒是付得起这个钱,但心里难免犯嘀咕。

    一个月后,他们办了酒席,晚上,两人睡红床单,盖红被窝,刘洪头自然有了蠢蠢欲动的心思,李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估摸着小姑娘害羞,当天晚上没动她。

    红十月寻思自家女儿嫁过去了,就没打算把刘洪头当外人,没多久上门要钱来了,她倒是聪明,也没直接说,拉着李婷的手一顿哭,当天要了一万回去。

    这回刘洪头不得劲了,这哪里是结婚?这分明是找了一个冤大头,照这么下去,老底还不给掏空啊?

    更让他气愤的是,一直以来舍不得动的漂亮媳妇,居然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结婚不到两周,他亲眼看见李婷和一个年龄相仿的高中生抱在一起,笑容甜蜜。

    刘洪头如遭重棒,脚都站不稳了,一腔热情完完全全被浇灭了。

    他开始酗酒,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开始彻夜不归,但没有伤害李婷的打算,后来认识了余婉玥。

    她和李婷差太远了,年纪大上好几,长相身材也比较普通,但人家温顺,也懂得哄男人,两人妾有情郎有意的,很快搞成一团。

    当然,刘洪头享受的同时,对待李婷的态度,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对李婷的拒绝不耐烦,时不时伴随着侮辱和打骂,稍有什么不满就拳脚相加,每次红十月来要钱时,就是刘洪头怒气最旺盛的时刻,红十月走后,他狠狠地折磨李婷,恨不得让她死。

    刘洪头打骂的动静太大了,邻居也时常听到房间里的哭喊,有些看不过去的,趁男人不在家纷纷出来劝说,让李婷干脆离婚得了。

    李婷当时没说什么,实际真听进去了,收拾了包袱往娘家跑,可惜没成功,当天晚上被刘洪头从红十月那扯了回来。

    李婷也不放弃,又出逃过几次,有一回两人躺在炕上,都没穿衣服,她看刘洪头睡着了,光着身子跑出家门,逃了十公里的路,被抓回去,照样一顿打。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知怎么地,后来传版本变了,变成李婷偷汉子,刘洪头气不过,扒光她衣服游大街。

    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没几个人知道真相了。

    李婷身心遭受折磨,终有一天忍不住拿起菜刀反抗,没想到双方争抢,一个不慎,刘洪头不小心把刀捅进了李婷的肚子里。

    人一死,刘洪头傻眼了,害怕自己被抓了判死刑,便把她往自家后院里的土壤里一埋,借机说李婷逃跑了。

    红十月听见闺女失踪,立马不干了,二话不说报了警,又跟丈夫李大蛮一道过来,就是为了讨个说法。

    刘洪头死不买帐,说李婷逃过多少次,你还不知道吗?这回真让她逃跑了,我还不乐意呢!

    红十月坚持说李婷逃不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警察把整个镇上翻遍了,别说李婷的尸体,就连她的头发丝都找不到,最后只能定为失踪人口,登报处理。

    ……

    白盼问:“你失手杀死了李婷?”

    ——不!我喜欢看她恐惧的眼神!但这个女人越害怕我,越想逃跑,我就越兴奋!所以我砍下了她的头颅!把她的尸体分成四份,装进裹尸袋里,她就永远逃不了了……

    “是的。”刘洪头挫着手,面容模糊而扭曲,仿佛是只迷雾中爬行的蚯蚓:“我想阻止她砍人,就夺了她的刀,没想到她扑上来,正好刺中了身体。”

    白盼惋惜道:“真是遗憾。”

    ——要是当初她放弃挣扎,我可能还会心软饶了她!可这女人怨恨地瞪我我,嘶声裂肺地骂我恶魔!凭什么!我花了那么多钱,给我带绿帽,还敢辱骂我,不杀她杀谁?

    刘洪头跟着笑了笑,五官已经看不清了:“是挺遗憾的,我要是当时把手放下,婷婷说不定不会死了。”

    白盼又问:“为什么警察会找不到李婷的尸体?”

    “镇里没装监控,他们再怎么找,也不会把我院子里的泥土重新翻转过来。”刘洪头恶劣地笑了笑,像是在回忆,但语气格外真诚:“你看,自从院子里埋了婷婷,那一朵朵红花,开得艳丽着呢,谁知道下面埋了具尸体啊。”

    “确实。”白盼附和,若有所思。

    刘洪头动了动眼珠,最终还是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急切地说:“我可以去自首,坦白罪行,只要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白盼惊谔道:“你要出去?”

    “没错。”

    “即使外面漆黑,看不见路?”

    “那也总比永远困在车厢里好!”

    “好。”白盼颔首,转身问李婷:“你愿意放他出去吗?”

    李婷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本黑白打底的卷轴,她的声音早已跟生前大相径庭,掐着一股唱京剧的调子阴冷道:“刘洪头,杀妻分尸,撒谎成性,极恶之徒,判,坠入无间地狱。”

    话音落,大巴内门户大开,猛烈的阴风和千万鬼怪的悲鸣如疾风骤雨般涌入耳畔。

    这是一家刑场,落座在熊熊烈火之中,受刑的奴隶和行刑的狱吏,奴隶不像普通人,在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刑法中不断死亡复活,他们发出哀嚎,却阻止不了狱吏往烘烤他们身体的铁炉里放油。

    刘洪头痛苦地捂住脑袋:“好痛啊——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这么难受?我的灵魂都要被撕碎了!”

    白盼道:“这里就是无间地狱,你要去的地方。”

    刘洪头愤怒地质问:“别骗人了!我还没死,怎么可能会去地狱?”

    “——你没死?你确定吗?”

    刘洪头脸色一白,他看见车窗对面,有一辆一摸一样的车,里面九只头颅紧紧挨在一起,高声吟唱空灵的歌谣。

    一张一张鲜血淋漓的脸从眼前闪过,余婉玥,红十月,李大蛮,孙莉莉,萧言哲,李唯,韩真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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