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身怀诡胎
    用力:“我又不冷了。”

    这样说着,便把自己卷成一团,滚进薛琰怀里。

    一时间,空气变得安静,良久,阿白才闷闷道:“薛琰,你要是活着就好了。”

    薛琰愣了愣:“嗯?”

    “你可以当我姐夫。”阿白眼珠子转了转,胡思乱想:“这样姐姐就不会被死老头迫害了。”

    薛琰无奈地摇头:“你真是什么都敢想。”

    阿白哼哼唧唧,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舒缓情绪,蹲在薛琰的怀里,有种奇异般的安全感,就像小时候,缩在姐姐怀里一样。

    直到天空露出一丝白肚皮,阿白终于四仰八叉地在薛琰身上睡着了。

    薛琰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总觉得跟阿白一起就跟带孩子无异,他看上去警惕,防备心强,实际缺乏安全感,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就要往上攀,除了姐姐,另一根稻草,好像就是他了。

    阿白睡到晌午,火辣的太阳照进眼里,他猛地站起来,问:“我睡多久了?”

    “三个时辰。”

    阿白拍拍衣摆站起来,急匆匆道:“我们该去找伍贾万了!”

    一路朝着魂魄指的方向走,沿路的镇民神情显得有些木讷,动作和脚步僵硬,仿佛一只只会蠕动的木偶。

    阿白饿极了,买了一个肉包子叼在嘴里,很快又吐了出来:“——呸呸呸!什么味道?”

    “怎么了?”

    “一股木屑味。”阿白一边埋怨,一边垂帘,去看手里的肉包子,果然包子里的馅根本不是肉做的,反而是一根根小木屑。

    阿白本身带的钱不多,不是好糊弄的主,气急败坏走到卖包子的小铺前,质问道:“你们怎么好意思把木屑包进包子里,还有没有良心?!”

    “什——么——”

    包子铺老板缓缓抬起头来,他面无血色,僵硬得仿佛一块木头,天气较热,他穿得是短袖,胳膊和手臂能看出深深的连线,手上下摆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木偶,四肢渐渐干瘪,看着像身上的血和肉,都被挤干了似的。

    阿白后退一步,环顾四周,镇上的景象产生巨大的变动。

    所有的乞丐都变成了木偶,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聚拢,不停说道:“祭品——是祭品啊——”

    阿白抓着薛琰的手跺了跺脚,道:“快跑!”

    薛琰说:“他们不敢过来。”

    “你怎么知道!”阿白没好气地把他往身边带了带,仿佛已经忘记薛琰并非普通鬼魂。

    “你看。”薛琰伸出手,触碰到木偶,紧接着,木偶如同散了架一般,四散跌落:“他们害怕我。”

    说罢,便冲阿白温和地笑了笑。

    阿白动作微微一顿,四目相对,不知为何,竟有点看呆了。

    薛琰好温柔啊。

    他想把这个鬼魂,偷偷藏起来,这样,就算是跟他同样有灵力的人,也看不着了。

    第160章

    街边的幻象消失了。

    人们恢复了往日淡漠麻木的模样。

    阿白摇了摇脑袋,从愣怔中回过神来:“我知道了。”

    薛琰不解。

    “是河神,河神在给我们指路。”阿白握紧薛琰的掌心,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往前跑,他口袋里的符纸在不停震动,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他们行了将近半柱香的路,符纸终于不动了。

    阿白站在正红朱漆的大门前愣了神,上面悬着雕刻着金色草字的木匾,白玉阶上到处是散落的红树叶,两边各站着一个护卫,眼睛直直看着前方,神情肃然。

    这才是伍贾万住的府邸,比起萧瑟的院落,要有人味多了。

    阿白踩着草鞋上前两步,护卫立即挡住了他,还以为是个小乞丐,便皱着眉遣散:“去去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是故蝉山寨里的。”阿白学聪明了,眯着眼试探道:“寨主让我送点东西给新进门的夫人。”

    “就你?”护卫上下打量他。

    阿白镇定坦荡,完全没有说谎的样子。

    良久,护卫终于松了口:“我进去问问。”

    大门缓缓打开,阿白踮起脚尖,翘首以盼。

    护卫很快就回来了,一脸地不耐烦:“她身体不舒服,不见。”

    说罢,便要将大门关上。

    阿白急了,硬是将身子挤了进来,问:“身体不舒服,连弟弟都不愿见吗?”

    护卫的手一顿,抬眸看他一眼:“你是她弟弟?”

    阿白点了点头。

    那护卫的神情有些松动,另一个见形势不对,连忙阻止了同伴:“等等,同情心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镇里攀亲带故多了去了,你又怎么知道,他是新夫人的弟弟?你帮了他的忙,到时候出了事,谁来帮你?”

    一番话似乎说到护卫的心坎里去了,松动的神情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走吧。”他说:“这里不欢迎你。”

    “姐姐肯定在里面。”阿白蹲下身,托着下巴,思考道:“我们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然而还没等他把办法想出来,大门再次悠悠敞开,发出了清脆地、“咯吱咯吱”地声音。

    一个花甲老头站在阿白眼前,他穿着细绢做的长裤,腰带上别着一串凤凰图案的玉佩,凤凰被囚禁在牢笼中,痛苦地仰起头挣扎,让人瞧上去,便有些不适,老人的头发白了半边,眼睛小而锐利,但脸色不大好,苍白暗沉,嘴唇泛着青紫,好像是缺氧的状态,他居高临下的打量阿白,道:“你是明珠的弟弟?”

    细小的眼睛泛着淡淡的鄙视。

    “你是伍贾万?”阿白站起身,警惕道。

    伍贾万身边的仆人,阴阳怪气地嘲讽:“没有眼力见的东西,果然是山中恶霸的儿子,没读过书,识不了几个字,连姐夫都不会喊一声。”

    阿白脸色一变,怒道:“我才没有你这么老的姐夫!”

    仆人忿忿不平,伍贾万的神色未变,他冷漠地挺着背,说道:“本来我不想见你,但昨天听说有小童闯进了我镇北的院子,就想把话说个明白。”

    阿白咬着唇,那种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什么话?”

    “你的姐姐,噢,就是明珠,她是你爹卖给我的。”

    他牵起满是皱纹的嘴角,看着阿白一点一点睁大的眼睛,继续道:“我花了五十两真金白银,要了你姐姐的命——”

    说罢,便回头,对着家仆说:“把契约书拿过来。”

    家仆毕恭毕敬递上一张纸,伍贾万眼神示意,他便冷哼一声,把契约书扔给了阿白。

    阿白捡起契约书,卷在手心里,摇了摇头:“我不信你们,我只相信我姐姐。”

    “该说的我都说了,由不得你不信。”

    伍贾万身后,涌来五六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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