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身怀诡胎
    睫毛,薛琰觉得哪里怪异,又想不明白,他们不该这么亲昵的,却又忍不住纵容,阿白搂着他的时候,手勒得极紧,仿佛要把整个人陷进他身体里似的。

    “这么粘人,以后还怎么娶媳妇?”他哭笑不得。

    阿白的眸光冷了冷,以一种淡漠的语气回答道:“我不要。”

    薛琰哑然,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

    紧接着,阿白又勾勒出一抹浅笑:“你若愿意穿上红衣,倒也不是不行……”

    薛琰蹙眉:“你敢调戏我?”

    阿白和他对视,漂亮的眼眸掺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感情。

    “算了。”他无趣地松开手:“我看你总一本正经的,便开个玩笑。”

    说罢,便坐下,持着毛笔,绘符纸去了。

    阿白的灵力随着年龄渐长,老寨主沉迷在美色之中,懒得管这群被遗忘了的孩子,他便以帮附近镇民祛妖除恶赚些银两。

    “三当家要忍不住了。”

    写着写着,阿白停下笔,缓缓说道。

    “嗯?”

    “殷小妹被禁锢在地洞里,忍受不住老不死的折磨,吞金自杀了。”

    八年前,老寨主强行娶了三当家心上人殷小妹为妾,要了人家的身子,却得不到人家的心,便不乐意起来,先开始热度还在,好言好语地哄着,后来又娶了一位美娇娘,便有些不耐烦了,不耐烦归不耐烦,老寨主却不允许自己的妾心里想着其他人,他不能动三当家,便经常对殷小妹拳打脚踢。

    殷小妹越是反抗激烈,老寨主越是愤怒,他把所有的怒意化作拳头,落在殷小妹身上。

    后来,便不许允寨子里的人给她送饭,这也不算强制的命令,毕竟真执行了,她也活不到八年,三当家偷偷送来些瓜果和蔬菜,大概送了有五六年吧,殷小妹在阴暗潮湿的坏境里,从一个含苞待放的可人,变成了暴躁易怒的泼妇,三当家来送饭,她也用那锋利的指甲抠挖着他的肉,眼里含着深深的怨气。

    “——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你不反抗?”

    “——你这个懦夫!”

    无声的指责字字珠玑,将三当家打入无尽的愧疚与委屈中。

    “——他是寨主,若是反抗,不仅我的地位不保,你也会因失去庇护所而死!”

    “——你以为我不心痛,不内疚吗?”

    “——我这六年来,每一天都在煎熬!”

    渐渐的,三当家看殷小妹的次数少了,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怯弱羞涩的少女,她的头发杂乱,一根根扎在头皮上,像种了无数稻草,她的手指发青发黑,肿大得像胡萝卜,明明只过了六年,殷小妹仿佛老了二十岁,眼角下遍布着鱼尾纹,嘴唇干裂,如同一条趴在沙滩上,濒死的鱼。

    她不是殷小妹。

    三当家这样想着,开始逃避,没有人再给她送菜了,送到殷小妹手中的,只有吃剩下的馊食。

    殷小妹便哀求看守的人,让她再见三当家一眼,要的就是她当年的嫁妆,一块黄金。

    “你要它干什么,黄金又不能带你逃出去。”

    “你别管。”殷小妹沙哑着说道,大概是常年住在地洞的缘故,看不见阳光,她脸色惨白,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三当家到底还是愧疚的,将那黄金找出,送了过去。

    隔天,便传来殷小妹自杀的消息。

    ……

    薛琰道:“她死,也算是一种解脱。”

    阿白冷哼:“还不是因为她依仗的人太弱,是个不敢出头的懦夫,不然也不会酿成这种悲剧。”

    “怎么?”薛琰弹了一记他的脑袋:“看不起人家?你是觉得自己很强了?”

    “至少……”阿白握住他的手腕,轻轻道:“我可以保护你。”

    薛琰一愣,想缩回手,却被死死牵着,岔开五指,紧紧扣在一起。

    “你——”

    回应他的是无辜的眼神。

    阿白手没松,只是岔开话题道:“我研制了新的药物,你帮我试试,好吗?”

    薛琰的注意力被他的话引过去:“什么样的药物?”

    “涂在身上,可以和人一样,被普通人看见,还能抵御阳光。”

    阿白眯着眼,蛊惑般地问道:“要不要试试?”

    第162章

    德斯兰地下城,这里没有制度,没有秩序,流浪的通缉犯和无业游民们寄居于此,互相撕咬啃噬。

    莱特尔东躲西藏三个礼拜,将此地的流浪汉们统统扔了出去,搭建了干净的帐篷,每日蒂莎女仆都会把里里外外打扫得十分干净,可惜四处扩散的异味还是让他难以忍受。

    今天依旧一个客人也没来。

    他懒洋洋地窝在毛毯上,一动不动,良久,对着忙忙碌碌地女佣使唤道:“蒂莎——去给我倒杯果酒来!”

    一旁的鹦鹉学着他的声音跟道:“果酒,果酒。”

    蒂莎是个体型健壮,身材高大的佣人,也是莱特尔制造出的第一个拥有独立自我意识,且战斗力爆表的傀儡,除了脑子不大好,性格刻薄,行为粗鲁外,其他还算完美。

    蒂莎听到命令“啪”地一下丢弃了扫帚,二话不说从柜子里端出一杯橙汁递给他。

    橙汁不知放了几天,上面还浮着一层薄薄的灰和一只还没死透的苍蝇。

    莱特尔瞪着企图在水里挣扎的小动物,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嫌恶地将它放至一旁后,不可置信地重复道:“蒂莎,你可能没有听清,我要的是果酒,而不是虫子沐浴过的毒·药!”

    蒂莎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平:“主人,请您认清我们已经没有果酒的事实,不要再白日做梦了,您以为您还是万众瞩目受尽爱戴的大傀儡师吗?”

    难道没有了这些荣誉你就能给我喝泡过苍蝇的橙汁吗?!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蒂莎仿佛没有看到他无声的控诉,她动作敏捷地收走杯子,将橙汁倒去一半,顺便也倒走了那只在水平线上起起伏伏怒翻白眼的苍蝇,拿起陈年老醋“咕噜咕噜”地把另一半补上,黑色没入吞噬了橙色,重重地放在莱特尔身前的圆桌上,再次拿起扫帚干起活来。

    “哗啦啦——”蒂莎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顺便用扫帚在他脸上做了个清洁。少年干净精致的面孔上立即沾满了灰尘。

    莱特尔气得跳脚,本就白皙的脸颊上浮出一层霞云,红彤彤地像被抹了层腮红:“该死的,我要解雇你——!!”

    然后他一头撞在了厚重的胸脯上,强壮如蒂莎挺直了腰板屹立不倒,莱特尔却因为惯性一屁股跌坐回地上。

    “啧啧啧。”蒂莎怜悯地看了一眼主人瘦弱的身板,又见他嗔怒地瞪着自己,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还带着小泪花:“这么娇弱的身体,怪不得奥曼斯伯爵色·欲熏心想要把您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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