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算是装,也要装得两袖清风廉洁奉公,哪敢自己往枪口上撞的,还送姬妾,想什么呢你。”

    “不会吗?”魏璎珞眨眨眼睛。

    “你素日里不是精明得很吗,这都想不明白?”傅恒难得见到魏璎珞傻呆呆的样子,顿觉可爱。

    “你们官场上的事,我哪懂那么多。”

    “璎珞,你此次回宫,有一个人一定要提防。”傅恒握住魏璎珞的手。

    “你说的是谁?”魏璎珞一听见宫里的事,眼睛便闪着幽幽的光。

    “纯妃。”

    “傅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上次你出事的马车,是纯妃做的,只不过她久居深宫,不知道宫外情势,就算是江湖人,也鲜少有敢与上三旗子弟作对的,遑论姐姐的娘家,他们拿了钱却没办事,绑了小厮和马车丢在城郊,连人都没敢动一下。”

    “我早知道是她做的,她和尔晴联手算计我,可是我单知道尔晴是因为你的缘故,却想不通纯妃为何要对我下手。”

    傅恒闻言犹豫了一下,眼神略微闪躲。

    魏璎珞突然捧起傅恒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少爷,你说纯妃为何要杀我一个小宫女呢?”

    “我……”傅恒张了张嘴,想说不知道又说不出。

    “按说,纯妃是皇后娘娘的闺中密友,而我,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宫女,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呢?”魏璎珞捧着傅恒的脸不撒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璎珞……”傅恒被看得心里发慌。

    “苏静好既是与皇后娘娘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想来少时也没少来过府里吧?”

    “……”

    “闻听少爷及冠时便已英武不凡,又生得俊美朗逸,是京城多少名门闺秀心中的良配呢!”

    “……”

    “那苏静好时时出入府里,见着了我家翩翩公子,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少年足风流,啧,可惜阴差阳错,她进了亲王府,又入了宫,只好生生断了这念想……”

    “璎珞,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傅恒越听越慌,明明屋内很暖,可他被魏璎珞瞧得后背直凉,这妮子似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就连随便推演出来的故事,都说得八九不离十。

    “之前?”魏璎珞的眼睛眯了眯,“果然,被我猜着了。”

    “是这次回京之后的事,皇上赐婚,有一日我去长春宫的路上遇着了她,她问我与你的婚事,还追问我穗子一事我才知道的。”傅恒赶紧说道。

    “什么穗子?”魏璎珞目光如炬,跟小豹子一样。

    “好多年前的事了,姐姐那时为我的玉坠子做了条穗子,我便一直佩在身上,后来用你送的香囊将那穗子替换了下来,不想她竟然问我穗子的事情,那时我便觉得有些蹊跷,后来我装作无意问起姐姐,才知道姐姐并没有送过我穗子。”

    “苏静好送的?”

    “应……应是吧。”傅恒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面圣被斥责时都没有此时面对着魏璎珞撒谎紧张,可是没有办法,他总不能说他死而复生,所以知晓今世种种内情。

    “穗子呢?”魏璎珞凶巴巴地问。

    “在书房。”

    “给我取来。”

    “好。”

    傅恒二话不说去书房取了那穗子来,他并未在纯妃面前说透,实则是给纯妃留了一丝颜面,曾经他当着纯妃的面将这穗子扯下来还给她,那种羞辱,于她而言才是最致命的。

    “知道是她送的,为什么还留着呢?”魏璎珞拎着那穗子左看右看,每看一眼,傅恒的心就突地跳动一下。

    “这种物件,丢与不丢其实没什么分别,只是留着,或许他日还会有其他用处。”傅恒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总算聪明一回。”魏璎珞狡黠一笑,将那穗子收了起来,复又气冲冲地回来,纤细的手指使劲戳着傅恒的胸膛,“傅恒你这个糊涂蛋,竟然随身佩戴不知哪家女子送的穗子那么多年,任谁都会以为你心里念着她呢!”

    “我……我真没有……”傅恒就差对天发誓了。

    “好了,知道你没有,”魏璎珞哼了一声,“那我也生气!”

    “不要生气了,”傅恒小心翼翼地扳过魏璎珞的肩头,“我明日一早便走了,你这样叫我如何心安。”

    魏璎珞闻言,小嘴儿撇了撇,凶巴巴的眉毛瞬间耷拉下来,主动伸臂环了傅恒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闷闷道,“从现在开始,你身上穿的佩的,必得是我亲手绣的,穿一辈子,定要将那苏静好的穗子比了下去才行,知道了吗?”

    “知道了,穿一辈子。”傅恒揽住酸溜溜的魏璎珞,她少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偏又这般可爱,“只怕累坏了你。”

    “我才不怕累,就是要你不管走到哪处,浑身上下都像刻着魏璎珞三个大字,让那些魑魅魍魉都离得远远的。”魏璎珞话说得匪气十足。

    傅恒忍俊不禁,魑魅魍魉,这个形容……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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