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睽睽之下为自己夫人牵马引路的,大约也只有傅恒大人了吧。”

    说罢径自牵马走了,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红色的影子,一袭红帛劲装,褒衣博带,身姿娇俏飒爽,望着方才傅恒和魏璎珞消失的方向,小巧的菱唇一勾,似一朵艳丽的芍药花,绽出一抹惊艳的色彩。

    “阿湛。”达扎尔与随行走过来,正看到这一幕。

    “大哥。”那女子闻声转了过来,展颜一笑,笑颜如花。

    “在看什么?”达扎尔伸头望去,然而傅恒的身影早已不见,除了一排排的营帐和来往的侍卫兵卒,什么也没瞧见。

    “没什么。”阿湛笑了笑,“大哥,今夜的骑射赛,白天围猎的那些人也会参加吗?”

    “自然,”达扎尔点了点头,又皱起眉头,回头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白天输了,今晚的骑射你们可得给我挣点儿脸面。”

    “放心吧,达扎尔王,这骑射原本就是咱们草原人最擅长的。”达扎尔身边的一名虬髯大汉粗着嗓子说道。

    阿湛闻言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阿湛公主,你笑什么?”虬髯大汉被笑得愣了愣。

    “敖德木勒,我笑你先别把牛皮吹得这么响,”阿湛抿着嘴乐,“围猎之前好像也有人说这话来着,结果呢?”

    “阿湛公主,你只管瞧着,我今晚上定拿个第一给你看看!”敖德木勒被阿湛挤兑得黑脸一红。

    “咱们蒙古人是擅长骑射,可大清满人也是马背上得的天下,输了倒也没什么。”阿湛说完,只见一群人齐齐地盯着自己,不由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了,你们怎么这样盯着我?”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了,”达扎尔奇道,“什么时候我们草原上最争强好胜的阿湛公主,竟然能说出输了也没什么这样的话来了。”

    “那自然是……输得心服口服了,”阿湛当下一阵心虚,“我以前只在草原上,没有见过别处的勇士,难免鼠目寸光,今日见了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什么稀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阿湛公主说的莫不是今天那个……”敖德木勒眼珠子瞪得滴流圆。

    “谁、谁啊,我谁也没说,敖德木勒你不要乱讲!”阿湛娇喝一声,吓得敖德木勒赶紧将差点说出口的名字咽进肚子里。

    “好了好了,别吵了,总之你们尽力就是,输也别输得太难看。”达扎尔瞧了阿湛一眼,“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是,大哥。”阿湛闻言一喜,脆生生地应了。

    ☆、五十七、彩头

    第五十七章:彩头

    夜间的骑射赛事,原本就是篝火之后的一个彩头,也并没有真正的猛兽猎物,毕竟夜晚视线不佳,若是错漏一两头凶兽伤了人,罪责不小。

    只一头鹿,角上以细绳绑了物件,纵在靶场,借着篝火的火光由众参加的勇士们追逐,能不将鹿射伤取得鹿角上的物件,便算是赢了。比赛共五巡,越到后面鹿越奸猾,便越难取胜。

    蒙古和科尔沁诸藩各部共派出勇士二十余人,朝廷派出善骑射的亲王贝勒和几名善骑射的御前侍卫八人,开始了角逐。

    魏璎珞坐在命妇们一侧,恰好与傅恒斜斜相望,傅恒并未下场,而是端坐在席间,偶有外藩官员前来推杯换盏,也都一一回敬,眼看着三五壶酒下了肚,并未见醉态,反而眼底越发的清亮起来。

    “好——”

    达扎尔坐在皇帝的下侧,第四巡骑射之后抚掌大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四周,敖德木勒咧嘴笑着,一手举着鹿角上射下来的一个金镶玉的络子,一手拉着缰绳徐徐踏了过来。

    “果然是蒙古第一勇士,名不虚传。”皇帝笑道,放眼过敖德木勒身后蔫头丧气的各王公贝勒们,“想来是近些年我大清国运昌泰,各位都疏于操练了吧。”

    皇帝此言一出,哪里有人在马上坐得稳,忙翻身下来跪倒一片,口中称罪。

    “皇上严重了,不过一个讨彩的游戏而已。”达扎尔嘴上虽这么说,也掩不住面上的得意。

    “自然,游戏而已。”皇帝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一拂衣袖,“朕倒也是技痒了,下一巡朕也来试试。”

    “皇上,”皇后出声道:“夜里视线不佳,靶场上难保箭发失误,恐误伤了龙体,万望皇上三思。”

    皇帝略一沉吟,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武将的坐席,“敖德木勒箭无虚发,是个难得的勇将,朕倒真想会一会。”

    傅恒闻言起身,抱拳道,“皇上龙体不可损伤,若皇上信得过奴才,奴才愿与敖德木勒将军切磋一下。”

    “好。”皇帝立刻含笑允了,转头看向达扎尔,“傅恒若是上去了,这头明是谁可就说不定了。”

    “臣对傅恒大人自然是心服口服的,可是能否让我草原上其他人都心服口服,臣等拭目以待。”达扎尔笑道。

    魏璎珞自皇帝看向傅恒开始就一直在提心吊胆,皇后说得对,靶场可视范围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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