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嫁娶无需戴红盖头,甫一见着画着精致妆容的人,陆一鸣刹那间慌神,平日的夫郎乖巧白净,画上妆后的夫郎柔和中带着一丝魅惑。

    吉时已到,请新郎同新夫郎跨火盆。

    唐媒人的话打断陆一鸣的遐想,他将红绸的另一端递给裴星,两人一同跨过火盆来到大堂,陆父陆母穿着庄重的衣裳端坐在高堂,等待这对新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陆一鸣与裴星的眼神对上,深深看了眼,仿佛天地间只有彼此,俯身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裴星被送进两人的婚房,而陆一鸣被裴星的舅舅拉着,灌酒。

    薛阳举杯与陆一鸣一碰:小星就交给你了,好好待他。

    自然不会让他受委屈。

    这一次,陆一鸣没有让小苗帮忙,而是敞开了喝,难得高兴。

    不过他留了几分神志,毕竟今日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养了这么久终于能吃了,岂能错过?

    外人面前看不出他醉酒的痕迹,只有陆一鸣自己知道他是真的有些醉了,将薛舅舅喝倒在桌面上,他虚着脚步往房里走。

    夫郎真好看。

    陆一鸣摸着裴星养的玉一般的手,痴痴地亲了一口。

    他神志清明了一些,走到案几前在合卺杯上倒上酒,返回床边,伸过手将一盏递给裴星。

    后者的手刚碰上酒杯,陆一鸣反而收回,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我喂夫郎。

    说着,将这杯合卺酒含入口中,吻上裴星的唇,度给对方,而自己则喝下另一杯,末了还舔舔嘴唇,盯着裴星的唇露骨地说道:夫郎真甜。

    裴星刷得一下满脸通红,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夫、夫君。

    昏暗的灯光下,陆一鸣受到蛊惑,向着日思夜想之人缓缓靠近。

    红罗帐内春光无限,青瓦屋外寒风飘雪。

    十八岁生辰快乐,小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这章吗?

    晚了点,老规矩

    第41章

    白皙的手臂露出被褥, 一只小麦色的手将这有着星星点点红痕的手拉进被窝,用身体捂暖。

    手臂的主人睫毛煽动两下,陆一鸣缠起一缕青丝慢慢把弄, 兴致盎然地想看这人醒后的表情。

    这人, 终于是自己的了。

    宿醉后的陆一鸣并不会断片,反而印象深刻,他借着酒劲无赖地要求小星星配合他的事情更是回味无穷。

    昨日里尽情欣赏了小夫郎的绝色,特别是他吻孕痣时的模样, 敏感又不懂得拒绝, 仰着头任他胡作非为。

    当真是又乖又听话的兔子。

    话说回来,树哥儿的册子真不错, 有机会倒是可以解锁一下另外两本的姿势。

    夫郎这么乖这么软, 对他的要求百依百顺,但也不能欺负得过火, 瞧瞧他后背的猫爪印就知道有多触目惊心,现在还觉得有些疼。

    不过,值,非常值。

    被念叨的对象缓缓睁开眼,目光略显呆滞, 还没从睡梦中彻底醒来。

    他动了动身体,浑身一僵。

    身子很清爽,昨日迷迷糊糊中, 夫君抱着自己在浴桶里清洗过, 还替自己擦过软膏。

    但腿和腰都好酸, 感觉完全不是自己的

    酸胀的身体告知他一个事实,他与夫君圆房了,不单单是圆房, 还把树哥儿给的画册前几章做了个遍。

    动作稍有不对,还会要求他再来。

    他明明都哭着讨饶了,但夫君依旧没有放过他,还让他、让他说一些平日里绝对说不出口的话。

    原以为夫君会为此放过他,没想到反而更凶了,将他企图逃离的身子拖回,变着花样问他各种羞耻的问题,不回答就用其他方式逼迫

    裴星拉过被子,用脸蹭了蹭,这叫他如何见人?

    自家夫郎一个人在那害羞不已,泛红的耳垂十分有趣,陆一鸣忍不住伸手捏住耳垂,轻轻揉搓。

    夫、夫君?

    裴星拉下被褥,侧过头看向身旁,见他还没起身,一脸惊讶,转而满脸通红。

    这个时辰,夫君不该去镇上学习了吗?怎的今日还在?

    那刚才自己愚蠢的行为,是不是都被夫君目睹了?

    嘶

    他突然一番扭动,全身无力加酸痛无比的身体发出抗议,陆一鸣伸手替他揉了揉腰。

    他知道对方是不好意思,昨夜欺负了个够,今日便放过这个小可怜吧。

    良辰美景,昨日忘记同夫郎说了,祝我们的小星星生辰快乐。

    对方听闻果然不再钻牛角尖,但红潮还未褪去,感动中带着羞赧:多谢夫君,这是我最难以忘怀最幸福的一个生辰。

    他一点点转起头,神情认真。

    夫君没有嫌弃我,愿意给我一个完整的嫁娶礼节,尊重我爱护我,我真的好幸运啊。

    裴星笑逐颜开,末了伸出手,轻轻抚摸陆一鸣的面部轮廓,凝视他痴痴地说道:夫君真好。

    容忍他的小脾气,照顾他的丧心情,教他读书练武,为他下厨做饭。

    夫君太好了,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活在梦中,不愿醒来。

    见对方痴迷的模样,陆禽兽忍了忍,终究没忍住。

    他凑近对方薄红即将消退的耳旁,轻轻问道:那你是拜堂的时候最幸福呢?还是洞房的时候?

    ******

    昨夜下起了大雪,薛阿爹和薛舅舅都没回去,而是睡在楼下厢房。

    待小夫妻俩磨磨蹭蹭从房里下来,四双眼睛齐齐盯着他们,一脸戏谑。

    洞房花烛夜嘛,他们懂。

    敬了茶,收下红包,陆一鸣搀着腿脚微抖的裴星坐下,心下有些懊恼,昨日还是不知节制了些。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围着,他真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哄。

    陆母端了一碗汤圆放在两人面前,递给他们一人一个勺。

    昨晚天黑得早,来不及将这碗汤圆给你们端进去,现在起了便吃了吧。

    想起为何错过这碗汤圆,裴星低下头一言不发,那泛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心里回忆起昨夜的一些片段,手里捞起一个白滚滚的汤圆往嘴里送。

    唔

    身旁的陆一鸣见人脸色有异,放下勺子转过头关心:烫着了吗?

    不、不是,见陆母和薛阿爹一脸期待的等他开口,裴星红着脸小声说道,生的。

    诶,好,生的好啊,团团圆圆,家庭美满。

    生的亦有早生贵子之意,在场的人都明白,但没细说。

    听着陆母的话,裴星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去勾陆一鸣的小拇指,面上、耳旁像是喝醉了一般,红得出奇。

    陆一鸣反手抓住人的手,十指相扣,面上仍是镇定地补充:确实好。

    原以为夫君会帮着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竟顺着阿娘的话往下说,当下有些恼羞,想把手指从对方的手掌中抽离。

    人都主动来了,陆一鸣会放人走?

    拽着人的手不松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安抚。

    不过还是舍不得这么多人看夫郎的笑话,陆一鸣便转移了话题。

    院里的葡萄熟了,可以酿酒了。

    大伙顺着陆一鸣的视线看过去,外头银装素裹,天空中还飘着一点点雪花,院角竹架子上那一颗颗翠绿色的葡萄在白雪皑皑的院内,点缀一抹色彩。

    这时节可见不着葡萄,薛舅舅惊异道:当真神奇,这会儿竟还能见葡萄挂枝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五河村竟还有这般耐寒的葡萄藤。

    这株葡萄藤不受寒气的影响,在寒冷的冬日里昂然挺立,硕果累累。

    三个男人拿着竹筐,外出采摘。

    昨夜这雪下了一整夜,今早才小下来,这会儿脚边的积雪漫过脚腕,踏上去还有轻微的压紧声。

    陆一鸣从层叠的翡翠葡萄串上摘下一颗,拂去外表的点点积雪,剥开晶莹剔透的葡萄皮,将这圆润饱满的果肉送入口中。

    果肉细腻爽口,甜津津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甜沁人心。

    这青葡萄不错,口感倒有些像以前吃过的阳光玫瑰。

    这葡萄甜而不腻,生得好。以往初秋那时的自种葡萄都酸涩的紧,个头又小无人尝,镇上的紫葡萄又贵又少,我有次嘴馋买过一次串,虽甜但齁,无法与一鸣种的这比拟。

    薛阳吃了一个仍觉不够,又随手摘了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皮也不剥,整个吞入口中:不错,而且还没核。

    陆一鸣剪下一串,用清水洗净递给裴星,让人先饱个口福,自己则继续去棚架那采摘剩下的葡萄。

    屋内的三人分食这一串葡萄,有说有笑的聊着家常,偶尔看一眼外头忙碌的三个大汉,对视一笑。

    葡萄生得多,不过他们并没有采完,还剩了小部分挂在枝头。

    虽说冬日温度低,葡萄放的起,但还是新鲜的口感最佳。

    摘下的这三筐葡萄,一筐用背篓装好,待饭后薛阿爹和薛舅舅带回镇上去,另两筐拿出三五串作新鲜水果吃,其余的都洗净晾干,待饭后做葡萄酒。

    今日下厨的是陆母,新婚的小夫夫还是让他们歇着点。

    经过两个月的观摩,陆母也算是有自己的心得,再加上家中的条件有所改善,也不需省着舍不得用油盐酱醋,这菜色不能说比得上悦来的大厨,但开一家食肆倒是绰绰有余。

    陆母和薛阿爹在灶房煲玉米山药骨汤,而陆父和薛舅舅坐在壁炉旁气氛有些僵硬,话不多的两个大男人聊完壁炉结构,相顾无言。

    至于小夫夫俩,陆一鸣扶着人的腰回房躺一会儿,甫一躺下,裴星发出一阵呻丨吟,坐的久了,腰更酸了。

    某个罪魁祸首摸摸鼻子,捏着药罐有些心虚,任劳任怨替人擦了些药酒,按摩酸痛的腰部。

    柔软无骨的腰身一如手,一朝开荤的某人开始心猿意马,手劲也毫无意识地逐渐加强,甚至在肌肤上又留下了红指印。

    他手一顿,喉咙滚动一下,见手下人埋在枕头里,没有任何反抗之意,他叹了一口气,抽开身。

    下次不要这么乖,我会得寸进尺的。

    原以为乖巧的夫郎会羞红脸默不作声,羞红了脸是真的,不过一声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得寸进尺就得寸进尺。

    陆一鸣的心软的一塌糊涂,真恨不得现在把人给办了,但他不能,只得口头恶狠狠警告:那我可是会把夫郎拆骨入腹,吃得一点儿都不剩。

    好半晌,蚊子般的声音传来:嗯听夫君的。

    这回轮到陆一鸣发愣,他的手指微动,终究是舍不得,伸手无奈地替他盖上被子,在他孕痣上蜻蜓点水盖下一吻:不许再撩拨我。

    裴星藏在枕头中的脸直冒青烟,刚才那些话能够说出口已经是他的极限,再也说不出更多话来,然而夫君顾及着他的身子没有动他,他失望的同时又异常感动。

    阿娘虽没说起过子嗣的事,但他已经是个十八岁的老哥儿了,还无所出,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况且他也喜欢宝宝,想拥有一个同夫君一样的宝宝。

    前日夫君的一番话他有听进去,也尝试着让自己更加勇敢,便有了今日的举动,勇敢地、勇敢地引诱夫君。

    滚烫的鼻息喷在他的耳边,酥麻感从耳边蔓延开,他忍不住瑟缩,下一秒夫君略含缱绻的话在耳旁响起:等你好了说到做到。

    某小苗在漆黑的小黑屋画着第一千零一个圈圈。

    【怎么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主人,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放我出去!说好的直播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新婚祝福,我和,哦不是,陆一鸣和裴星向大家鞠躬感谢!

    (蠢作者反思,以后不卡章)

    卑微祈求审核君手下留情,嗷呜!

    感谢在20210917 18:09:13~20210918 18:00: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呆萌的大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肖战哥哥的坚果小可爱 58瓶;以瑾 6瓶;恩宝 5瓶;呆萌的大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午后雪停, 路上积雪覆盖,前往镇上的路不好走,为了在天黑前回去, 薛阿爹和薛舅舅待的时间不长便起身作别。

    临别前, 陆一鸣对着薛阿爹说道:我和小星年初二前去给阿爹拜年。

    薛阿爹呆愣住,前几年过年他都没见着阿星,心中总带着愧疚不敢前去探望,怕阿星怨他恨他。

    如今阿星对自己仍是这般亲近实属难得, 他其实不奢望更多, 只要阿星日子过得好,他便心满意足。

    自从一鸣回来后, 他对阿星的好, 他都看在眼里,将阿星交给这样体贴的人, 他实在是欣慰,这也弥补了些当初无法释怀的遗憾。

    距离年关还有月余,儿婿措不及防地提及这事还是让他深感意外,他以为还会如往年一般,见不着阿星。

    意外归意外, 过年能过团聚他还是欣喜的:好,一鸣有心了。

    目送两人离去,裴星主动握住陆一鸣的手, 后者低头朝他看过去, 静待他开口。

    夫君。

    嗯?

    夫君~

    嗯。

    裴星突然想叫一叫夫君, 不为别的,就是心里迫切想听见他的声音,单纯的, 想叫声夫君,就很满足。

    陆一鸣见他又望着自己发呆,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柔和一笑:腰还酸吗?再回去躺会儿吧。

    裴星摇摇头,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之前吃了葡萄后感觉浑身热热的,原本酸痛的地方也有所好转,现在除了有些无力外,并无其他不适的地方。

    葡萄可没有这种功效,他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或许是药酒和夫君按摩的功劳。

    那你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会儿,我在边上酿葡萄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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