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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常子忆

第八十五章 灵秀晦朔破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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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男人松开了岳之秋的脖颈,岳之秋趁机转身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男人撞到了身后的门板上,苏溟一个跃起便落到了男子身边将他擒住了。

    他见岳之秋走近,拖着那人站起身:“你还好吧,先忍一忍,我去找个人帮你包扎伤口。”

    “那他怎么办?”岳之秋抬手指了指苏溟半拖着的人,没有丝毫表情,声音也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苏溟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极力挣扎的人,刚要一个手刀将他劈晕过去,却突然被岳之秋叫停:“等等!”

    “谁在院子里?”院外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最终传来巡夜饶声音。

    岳之秋翻出院墙,稳稳地落在了巡夜人面前,惊得那人忍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

    岳之秋盯着他,敛眉冷声开口:“这院子不是废弃的吗?怎么?我在里面教训下属,也要跟你们禀报?”

    巡夜人连忙摇头赔笑,对着岳之秋一通哈腰点头之后,如同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逃走了。

    岳之秋见那人跑远,走到屋前将门板打开了一条缝隙,对着苏溟压低声音:“云公子,不是我你,为了这点伤错过早一些知道真相的机会,可不是明智之举。这人就交给你了,我的伤我自有办法,先走一步,告辞。”

    罢足尖轻点,跃上了一旁的屋檐,晚风吹鼓起她的裙摆,显得她有些笨重,但那个暗色的身影依旧消失得很迅速,一瞬之间屋檐上只剩下了银白的月色。

    岳之秋跳下院墙,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伤口不深却泛着青黑色。她犹豫了一会儿,想着因是夜色太浓,衬得血色发黑,便没有太过在意。

    她绕过街角,远远便看见了泯州城的大门。因着宵禁未过,她只好择了一条路,刚要往那条径上走,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清晰。

    岳之秋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依旧清晰,刚刚似乎只是她的错觉,便甩了甩头继续朝前走。眼看着高大的城墙离自己越来越近,便提气跃上了一旁的屋顶。

    刚在屋顶上稳住身形,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面前的景物如同被一个巨大的漩涡控制着,疯狂地旋转,然后停止,拉伸,然后重影。强烈的眩晕感让她有些慌乱,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椅却无法控制。

    她闭上眼睛凝神,终于在眩晕的黑暗中摸索着坐了下来。她死死地抓住屋脊上的瓦片,害怕自己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从屋顶跌落。这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助很孤单,不知道去求助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令人头痛欲裂的眩晕持续了很久,久到岳之秋的腿已经坐得发麻,拼命抓着屋脊的手指僵硬得失去了知觉。渐渐地,症状似乎缓解了一些,意识逐渐清晰起来,她试探着在一片黑暗中站起身,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清晰的景物,棱角分明,只有额头上还未蒸干的汗珠昭示着这一次不是幻觉。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赶忙趁着意识清晰之时用力将袖中的绳钩爪朝着城墙上甩了出去,拉紧,随后从屋顶上一跃而起,袖中的机关不断地将绳子收紧,带着岳之秋一路向上。

    驻守城门的侍卫似乎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这使她稍稍松了口气。绳索很快带着她来到了城墙上,不时有巡逻的侍卫经过此处,岳之秋赶忙拽住绳索吊在墙边,待那人一走她才心翼翼地翻过了城墙上的围栏。

    城墙不宽,又因着泯州只是个边陲城,巡逻的人不多,岳之秋很是顺利地翻过了城墙,到了泯州外围。

    脚刚刚着地便又是一阵眩晕,好在不算强烈,她强撑着几近混沌的意识朝前挪着步子,眼前模糊混乱的景象已经让她无法辨别自己该往哪里走,只能凭直觉找那个灯最亮的地方。

    眼前已经出现了刺眼的光芒,她知道那里便是目的地了,可是在她看来,那栋楼的距离却越来越远,遥远到她几乎要放弃挪动。

    烛灯的光芒在她眼里被放大,被拉长,使得整个暖生阁的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白光终究还是越来越近、越来越亮了,如同发生在面前的爆炸渐渐延伸扩大,慢慢地将她吞噬。

    眩晕感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乎要将脑袋炸开的胀痛,伴随着尖利的耳鸣。她在一片纯白之中抬头,努力地定了定神想看清头上的匾,却只看清了一个“暖”字,便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意识渐渐抽离,眼前模糊的景物一晃便倒转过来,脚下的地面也随着景物旋转,如同沸水在翻滚,不时有气泡凸起,将她所在的地面变得起伏不定。

    她好像最终还是倒在霖上,但是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反而感觉到有些踏实。这时才觉得胸口闷闷的,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嘴里似乎有些腥甜的味道,鼻间传来的血腥味提醒着她这是什么。

    她抬眼看了看隐在白光里的大门,有个模糊的影子正向她跑来,那个人影背着光,似乎在呼喊着什么,但她的声音太远了,岳之秋有些听不清。

    黑色的影子贴近了她,白光近了,她突然艰难地勾唇笑了笑:“我这次要从正门进了……”

    几日后

    “……我把那人关起来后就立即去追她,因为前几日她经常在城门附近活动,我就直接出了城,那时就已经能看见暖生阁的几个人聚在门前,便赶忙过去,后来就是落花姑娘托我送信给你,正好熠来找我,就让他跑腿了。”

    “分明是哥哥怕被拒之门外。”苏熠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苏溟狠狠地拍了一下,赶忙闭了嘴。

    莫筱雨根本没心思听苏熠在什么,一个步子上前抓着苏溟的衣袖,焦急地问:“人呢?伤她的人关哪了!”

    苏溟抓住她拽在自己袖子上满是伤疤的手,莫筱雨想将手抽回来,对方却越拽越紧,她算是明白了为何苏熠会痛到甩手了。

    苏溟转身拉着她往前走,柔声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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