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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常子忆

第二百零七章 何谓大梦缘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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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微微上前欲要挡在常嫣身前,扬着头朝士兵吼着。

    常嫣却上前拍了拍嬷嬷垂在身侧的手,声音平缓地劝道:“嬷嬷也不必怪他,他一介武夫,只是不太会话而已,总归也是关心我,不必计较这些。”

    嬷嬷听了这番话,无奈地叹了口气,犹豫了半晌之后徒了一旁,不再作声。

    士兵却自知失言,就算常嫣不像是责怪他的样子,他也觉得有些愧疚,便连忙行礼道歉:“大姐勿怪,属下着实是太兴奋了……”

    “没事,你不必如此,你的也不错,我这个样子确实惨了一些。”常嫣展颜一笑,话中尽是调侃之意。

    那士兵见常嫣真的不在意便不再提此事,转而关切道:“大姐这伤还是赶快去寻夫人看一下吧,夫人如今正巧在将军书房。”

    “娘亲去爹爹书房做什么?”常嫣诧异道。

    士兵眼神回避了一瞬,这让常嫣更加好奇了,凑近士兵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大有逼问之意,士兵犹豫了半晌,最终才吞吞吐吐地道:“这……少将军不是……违抗了大将军的军令,如今正在书房门前罚跪,大将军要跪上一个时辰,之后再去校场赏军棍……夫、夫人是去求……”

    “姐!姐!不是老奴您,就算您去了也不管用,大将军的想法除了夫人,旁人也劝不动啊,不如先回您的院子梳洗歇息,等着夫饶消息。”

    那士兵的话还没完,常嫣便已然冲了出去,脚下生风,那方向正是将军书房的方向,跟在她身后的嬷嬷一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追在常嫣身后大叫着劝她。

    可常嫣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根本不做丝毫理会,一路匆匆,快步走进了书房所在的院子。

    一跨进门,果然一眼便看到一个少年跪在书房门前,脊背挺得笔直,眼睛始终盯着前方,就连常嫣走近都不曾回头看她,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如一尊雕刻精美的雕塑。

    常嫣见他迟迟不转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站在少年身侧,见少年依旧没有回头的意思便欲开口轻唤,不料少年却先她一步开口打断了她,视线仍然直视前方,眼神坚定:“是嫄儿吧,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你不必劝我,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向父亲道歉的。”

    常栯的声音不大不,他似是故意想让屋中的人听到,音量恰到好处,果然话音刚落,屋中便传来一个男饶咆哮:“你听听!他得都是什么!”

    随着这一声咆哮接踵而至的则是一个温柔若水的女声:“德晟,栯儿毕竟还,难免将事情看得简单些,以后慢慢培养总会好的,你也不必动这么大气,这次他确实做得莽撞了,你罚他也是应该,但是军棍这事还是免了吧。”

    男饶声音比刚刚软了不少,语气中有些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服软之意,但依旧透着对常栯的责备之意:“夫人!你这样只会娇惯他,你看他刚刚不知悔改的那番话,这军棍你怎么能免!”

    倒是屋中传来的女声渐渐变得尖利起来,如平静的水面之上落入了一颗石子:“我就是看不惯你为何总要打孩子们,嫣儿就不了,毕竟是陛下的意思,可栯儿今日的错处只需罚跪便好了,为何还要打!如今嫄儿也来了,你今是不是要连嫄儿一起罚!”

    常嫣一直站在常栯身边,里面的争吵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原本觉得自己只需同母亲一起些软话便可了事,但爹爹如今被哥哥这一番话激怒,好言相劝行不通,现下还隐隐有激起爹娘战火的趋势。

    她脚尖一转,面朝书房而立,很是疲惫地叹了一声,又朝身边的常栯埋怨似的看了一眼,这一次可真是被哥哥害惨了。

    这般想着,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左手整理了一下衣裙,顺势在常栯身边跪了下来,还没等常嫣开口,常栯便再次打断了她:“嫄儿你不必如此,嫣儿前去公主府凶多吉少,若是嫣儿回来身上带伤,得有人照看,母亲在这里,你便去府门看看吧。”

    “那些士兵有被我打赡也劳烦你看看,算哥哥欠你一个人情,你不是前些日子想换把好琴么,哥哥改日陪你去看琴。”

    常嫣歪头哭笑不得地看着一本正经地少年,强忍住心中想笑的冲动,没好气地挑眉撇了撇嘴,朝常栯翻了个白眼:“我可不要琴,我要剑,真正的好剑。”

    少年闻声脸上的神情一僵,眼眶微瞪,半晌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脸上的不可置信满渐渐变成了满脸惊喜,猛地朝常嫣那边转头,见近在眼前的人果真是常嫣,激动得几乎想马上扑上去抱住她,可他还记得自己在罚跪,便将这份心情压了回去,但他还是忍不住惊叫道:“嫣!”

    “女儿常嫣前来拜见爹爹娘亲!”还没等常栯口中的“儿”字叫出口,常嫣便趁着这时高声朝书房的方向大喊,喊完还不忘回头得意洋洋地看常栯一眼,似乎只为报刚刚常栯多次打断她的仇。

    “嫣儿?”屋中传来了女子惊喜地叫声,紧接着书房的门被拉开,大将军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将军夫人。

    当她看到跪在庭院之中的常嫣时,脸上尽是欢喜之色,连忙奔过去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隐隐地抽泣起来。

    常嫣伸出左手环住女人,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软声安慰道:“娘亲,我没事。”

    “怎么没事!你这孩子都被裹成这样了还没事!”女人闻言似是责怪般地轻拍了一下她的背,随即又心疼地为她揉了揉,将她抱了良久才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开,抬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脸,满脸担忧地道,“痛不痛啊?要不要娘亲再看看?”

    常嫣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已经没事了,御医已为我诊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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