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双兴奋道:“快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白夏弥略一思索,选了大冒险。他心思重,对着别人解剖自己,那可不太好。

    听他选了大冒险,范双眼睛一亮,脑子里翻滚出各种花样惩罚,他把目光投向了陆顷,嘿嘿坏笑一声:“不如你抱着陆顷在这走一圈吧,公主抱。”

    陆顷顿时就不高兴了,这是惩罚他还是惩罚白夏弥?他一撇嘴。“不。”之后无论范双怎么劝他都不答应,最后把抱换成了背着,范双又签下一些诸如请吃饭的条款,他这才勉强同意。

    这时,白夏弥走到他面前背对他蹲下,道:“上来吧。”陆顷哦了一声,趴了上去。白夏弥感受到背后温热的体温,往后伸手托住陆顷两条长腿,利索起身。

    “可以吗?”他问道。“走吧。”陆顷趴在他背后闷闷答道,说话间喷出的气息洒在他脖子上,有点暖,有点痒。白夏弥心里泛起奇异的满足,稳稳地背着他在这一小块地方来回走了两次,终于让范双满足。最后把人放下的时候,还磨蹭了会,有点不太情愿放手。

    这一轮玩得也足够长。越靠近深夜,白日的疲倦就越涌上来,三人一番商议,决定睡觉。白夏弥和陆顷收拾白烧烤遗迹,范双第一个冲向溪涧清理自己,然后迅速地钻进帐篷里,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过了一会,陆顷路过帐篷往里看了一眼,发现人已经甜甜地睡着了。

    陆顷摇摇头,转身却撞到了正朝这走的白夏弥。“啊。”陆顷条件反射地握住白夏弥的手臂稳住他。“没事。”白夏弥站定后朝他笑笑,陆顷欲走,他却又叫住了陆顷。

    “阿顷,我们两个人来玩个游戏吧?我还不太想睡。”白夏弥狡黠一笑,像是在恶作剧。陆顷想拒绝,却不知道怎么拒绝,便点头答应。白夏弥拉着他走到山涧边,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白夏弥道:“这个游戏是这样的,每人轮流说一句话,来猜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猜错的人就弹一次额头。”陆顷答好之后,就由他开始。这游戏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像陆顷这样有话直说的人,让他想个谎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陆顷憋了半天,才道:“我不喜欢吃苦瓜。”白夏弥一听就笑道:“你这是给我放水吗?是假话。”他接着说道:“接下来到我。嗯——我高中出国是自愿的。”

    陆顷突然想起他们重逢时,白夏弥说过的“会告诉自己的事情”,原来现在时机已到。是啊,他们现在已经是可以交心的好朋友了。陆顷略略思索道:“真话。”白夏弥点点头:“对,我是自愿的。”他抬头看向夜空,“因为在国内就得一直接受父母的安排,倒不如出国。真正有了能力,才能自己掌握自己。”

    陆顷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白夏弥回眸看他,示意轮到他了。陆顷顿了顿,道:“我跟范双是十二年的好朋友。”是道数学题,白夏弥算了一下时间,答:“假话。应该是十三年。”陆顷摇摇头:“今年过了大半,已经十四年了。”白夏弥笑:“那我也算是答中了假话,所以你还是不能弹我额头。”陆顷耸耸肩。

    两人又互猜了几轮,也都互相弹了几次额头。在这几轮中白夏弥借着游戏跟他分享了自己出国之后的一些心路历程,还提到自己一直想回国。又轮到白夏弥了。

    白夏弥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陆顷不由得看了白夏弥一眼,却只瞧见他眼里潜藏的笑意。陆顷谨慎地答道:“真话。”话一出口,他就看到白夏弥上扬的唇角,暗道自己猜错了。

    “是假话哦。”白夏弥定定看着他,语气飞扬。“快把眼睛闭上,我要惩罚你了。”陆顷每次被弹额头都会闭眼,这个小习惯也让白夏弥觉得他很是可爱。

    “哦。”陆顷闭起了眼睛,长睫毛颤动着,有些许不安地等着额头上传来的微疼。然而他却没等到疼,取而代之的,额心却轻轻贴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陆顷一惊,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却是白夏弥从松开的衣领里露出的锁骨。

    ——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夏弥把前倾的身子收回,朝着陆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好像在说“你被我抓到了”了一般。陆顷茫然地看着他,脸颊却又微微泛起了红。

    白夏弥道:“轮到你了。”等了一会,见陆顷仍是那副呆然的模样,笑道:“你不说那就我来。你猜,我喜欢你,是真假还是假话呢?”他的笑比平时不同,有些得意于真相大白,又夹杂着小心翼翼,整个人端端正正坐好,像是把自己所拥有的最好的捧到世人面前,既希望它被欣赏,又害怕它被拒绝。

    突然间起了风,有几点荧黄色在夜空里低旋。

    陆顷恍惚地答非所问:“啊,是萤火虫。”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几位的感受:

    范双:唉,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该做备胎做备胎,该做僚机做僚机!我简直太佩服自己!奸夫淫夫欺负我瞎,老秀恩爱,哭哭

    陆顷:……(太过惊讶说不出话)

    白夏弥:好开心啊^^终于说出来了

    ☆、Chap 15

    Chap 15

    因为家境不错,白夏弥可以很轻易地获得普通人难以获得的特权。但是有得必有失,这是世间永恒的平衡守则。虽然他在物质享受上和接受的教育水平都处于平均水平之上,但相对的,他可选择的自由却少了很多。

    母亲从小就告诫他,既然身处在这个家庭里,很多东西就不是由他是否喜欢能决定的。他一直以来都乖巧而严谨地遵循着这条“家规”,在对待事情上的第一反应不是他是否喜欢去做,而是他应不应该做。

    他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心声。摆在面前的两双鞋子,即使他心里更中意那双野性的马丁靴,他却只能选择优雅的皮鞋。时间一长,白夏弥也能做到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应该选择的,还能装出一副自己本来就喜欢它的模样。

    白夏弥偶尔也曾大逆不道地想着,假如有一天,他要是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他会有勇气直抒胸意吗?亦或是依旧像以往一样,忽视内心的悸动,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转身离开。

    他的答案曾经是后者,但是他遇到了一个人。

    初中毕业之后,家里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高中出国;二是按着他的成绩报读市里最好的学校。他选择了后者。

    白夏弥当然要做全校最好的一个。像小学,像初中,他的名字从来都是出现在榜首,也从来都是老师的骄傲。高中自然也是如此。他加入学生会,以出色的能力胜任自己的职务;每一次考试从不掉出前十。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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